“不用了,”初浔拒绝道:“我站着就好。”这份过度的热情初浔有几分不适,在钟家时钟夫人待他也不错,但不至于到这种地步。远香近臭,在哪里都试用,在哪种感情上都差不多吧。“你一个人来的吗?”钟夫人关心道:“坐车还是别人送啊?什么时候回去?要不要回家里看看?”那不是他的家了,他哪里可以回去看看?那里也没有留恋的人了,又要去看谁?初浔摇摇头道:“不用了,我是一个人过来的,婚礼结束我就走了。”钟夫人的热情被浇了冷水,她想着自己表现得太急躁了,她喜欢初浔,这些年对他一直没有二话,他和钟越闹到这个地步不是钟夫人希望的,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钟夫人冷静了下来,收了热情道:“哦,这样。”她是一个受伤的妇人。初浔没有再看向钟夫人,他没有看到钟老,便向乐姨询问。乐姨道:“老爷子没过来,你找他是吗?”“嗯,他没过来吗?”初浔没想到,“晓玲婚礼啊……”乐姨报告道:“老爷子自从上次住了院,身体就不太好了,这段时间一直在调养,惊动不得了。”“啊,那这样的话……”他不是白来了吗?他就是为了钟老才过来的,这个婚礼现场没有钟老,初浔还真想不到这种可能,毕竟钟玲结婚,钟老是重要的长辈,不应该不参加的。“不过要我说,你今天不该过来,”乐姨打量他,眼里情绪丰富,小心翼翼地看了眼钟夫人,发现她还在失神,没有注意这边,乐姨才继续说,“既然和钟家断了联系,为什么还要来参加婚礼呢?”初浔也知不妥,垂眸道:“我是以为钟老会在……”“初浔。”一道男音打断了初浔的解释,他顺着声音寻过去,看到西装革履的钟延站在一边,他冲自己招着手。初浔和乐姨的谈话就此中断,他向钟延走了过去,无法再注意乐姨眼中的忧虑。妹妹出嫁,钟延今天的装扮也十分严肃正经,他身着纯黑色的西装,胸口戴着一朵喜庆的玫瑰,alpha的气场让人难以忽视,钟延笑眯眯地说:“好久不见了。”初浔点点头:“好久不见。”他并不想念这里的谁,如果硬要论,钟家的人甚至排不上顺序,他们不如乐姨给的思念的一半。可是初浔也要学会客套,他和钟越的不欢而散,不能牵扯在别人身上,他对待钟家的其他人依然礼貌,依然守着他自己应有的规矩。“最近不错吧,你火了,”钟延调笑道:“顶流影帝的七年暗恋,换谁敢信。”初浔上次看新闻还是卓远给他看的,他自己一直忙于别的事,没有上网,但也知道了网络上翻天覆地的变化,刚刚一路走进来收到的窥探的目光已经不少,虽然他已经竭力当做看不见,可那些,也是因为他在网络上火了的原因吧。初浔没有回应,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不是值得庆祝的事,谈起这个,他已经开始本能地为那个人心疼。“没见过晓玲呢吧,”钟延适时地换了话题,“我带你见见。”“嗯。”初浔跟着去了,他该见见新娘子,已经来到了婚礼现场,也已经买了新婚礼物,就算走,也该把礼物送出去,尽管对方并不需要。钟玲早已经翘首期盼着初浔的到来,只是后者不知道,见到人时,钟玲赶紧把人请了进来,比钟夫人过之而无不及的热情淹没了初浔:“嫂子你来啦!等你好久了!”钟玲风风火火地迎上来,整理好的头纱也乱掉了,她拉住初浔的手腕,亲近道:“还给我买了礼物呀,谢谢嫂子。”“是镯子,”初浔把礼盒递给钟玲,并要求道:“你别这么叫我了,我不是了。”“,叫习惯了嘛,”钟玲接过礼盒,放在一边,也没有拆开,心思和注意力都放在了初浔身上,“而且我堂哥的oga,我只认你,别人我可不承认。”当着这些人的面,初浔没有跟钟玲纠正太多,他只是打量了钟玲一眼,然后捧场道:“你今天很漂亮。”钟玲低头看看,她一米七几的身高,今天还穿了高跟鞋,已经盖过了初浔,欣喜地说:“毕竟就这一天重要的日子嘛。”随后,钟玲抬头看向钟延:“哥你在这干嘛?”钟延插着裤口袋道:“就这么急着赶我走?以后出嫁了不回来了?”钟玲嗔怪道:“早就不想回来了,每天被你管的烦死了。”钟延点了根烟,丢下了句:“没良心的。”门外传来脚步声,钟延离开了。钟玲把初浔给扣下了,屋子里的伴娘也被短暂地驱逐,钟玲说要跟初浔说话,就把人都赶出去了。当屋子里只剩下初浔和钟玲的时候,钟玲才开口提那个名字:“嫂子,你还没见我堂哥呢吧?”初浔被钟玲的举动吓到了,伴娘都离开了房间,钟玲只把他留了下来,好像有什么重要的话要说似的,他回应道:“没有。”钟玲道:“你别急,我哥得等一会,他快到了……”“我不是来见他的,”初浔说,他不想聊这个人,对这个名字也没有想跟别人详谈的兴趣,他时刻记得自己此行的目的,尽管话题换的刻意,“是你说钟老要见我,有话跟我说,他今天不在啊?”钟玲弄着宽大的裙摆,坐在梳妆镜前,说道:“哦那个呀,爷爷今天没来,在家休息呢,我办完婚礼你可以跟我哥一起回去呀,他待会就过来了。”话题又扯到了钟越身上,钟玲好像是故意的,初浔没有顺着她走,而是主动提及另一个法子:“我能自己去见他吗?”钟玲听出来什么,笑笑道:“嫂子,你没必要这样的呀,你跟我哥虽然离婚了,也不用这样避着他啊,我哥还是挺想你的……”“别说这种话,”初浔握住自己的手腕,低头看着地板,再次陈述他的目的,“我见完钟老就离开了。”钟玲用这个理由把他请过来的,初浔也是因为这个理由而走这一趟的,他就会时刻记得自己的目的,他不是来跟谁叙旧闲谈的,见完钟老,听完老人家非说不可的话,就是他离开的时候了。他希望钟玲能够明白,不要把今天的方向带错了,他并不想碰见那个人。钟玲上下打量他,虽然这个oga身上的问题很多,而且有致命的缺陷,可她不得不承认,这模样很吊人,之前有个闺蜜还向她打听起初浔来,女a男o倒也不是没有先例,那会钟玲只觉得自己的闺蜜变态,看上她小嫂子了,现在仔细瞧瞧,她觉得也情有可原。这oga生得极为标志,即使没有信息素,没有个准话,见多了顶o姿色的钟玲也能一口咬定这个oga比圈里很多人都要上乘,那外表是个a是个b的等级都说不过去,皮肤白嫩,体格娇小,草莓唇比她一个抹了口红的女孩还要柔软可亲似的,钟玲毕竟是个a级的oga,在s级的面前,除了第一性别的基本区别,剩下的就要略逊一筹了。用肤如凝脂形容她这个小嫂子也不为过,再一联想到他被裴云廷暗恋,钟玲对他的滤镜便会放大,能够理解他被那么多人动斜念的原因了。“好好好,”钟玲依着他,“不过嫂子,你这样对哥是不是太狠了?你们俩毕竟这么些年,即使他有错处,你也不用到这样避着他的程度吧?”在别人眼里,背叛似乎是小事,至少钟家的人是这样认为的,因为他们是一条线上的人啊,他们只会指责自己的行为过激或过分,初浔都要习惯了。“有,”初浔死板,说不得好听的话,只能坦言道:“我跟他……不见最好。”如果可以,他为什么要对这个亲密了那么多年的人避之不及?到如此的地步?他比别人更不希望有这样的一天,可是关系断掉的时候,他们已经回不到从前了,新的关系开始后,他们更不应该再有一点点的牵扯了。最好是……再也不见的那种。初浔的保守和规矩从小就根深蒂固在了身上,就像他和钟越在一起那些年,避开裴云廷那般……初浔抓紧自己的指尖,心事重重,他料到了来这里会被问起钟越,他也以为自己做好了再次面见他的准备,可是没想到,真的见到他的时候,心情还是会有波动,还是会有一根小针在扎着心房,提醒讽刺他七年的错恋。初浔在钟玲的房间里没待多会,新郎那边来人了,钟玲要准备,就没能说太多,出去的时候,初浔碰见了钟越,对方站在门前,好像早知道他在里面。初浔没有说话,看见他的时候,只是埋头要离开,假装看不见,他知道这样的假装很糟糕,可是成年人里,假装最简单,最需要,也最方便。率先主动的是钟越,他拉住了初浔的手腕,很紧,那力道代表了太多的情绪,从手腕传到脑神经,初浔呼吸微重,但依然没有开口说话。“我有话跟你说,”钟越低声唤道:“初初。”这样的称呼除了母亲哥哥他们,就只有钟越会这样喊他了,喊了七年,听着该是熟悉的,今日也陌生了。“没有什么要说的,”初浔小声回应,“而且……这样影响不好。”初浔抽动手腕,钟越没有硬拦,刚刚碰面,他还不想把气氛闹得太难看。“你能不能给我……”“钟越,”初浔打断他,说道:“我待会就离开。”就这么一句话,其他的什么也没说,却像是把拒绝说了千万遍。初浔离开了,没有多加逗留,钟越望着他离开的方向,拳头悄悄握紧。谁愿意七年的感情走到这一步?谁能承受依偎着自己的人有一天对自己油盐不进,冷漠疏离?那是他的妻子,两年来同床共枕过的妻子。“你在干什么?”身后一道声音凌厉地穿透过来,仿佛已经窥探了所有。钟越没有回头,他知道声音的主人是谁,无需回头多瞧那一眼。“你他妈是不是疯了?”钟延快步走上来,落进钟越的眼里,对他质问道:“你刚刚在干嘛?他是你能碰的人吗?你他妈在发什么疯?”钟延克制着声音,控制着音量,以保证没人听得到这边的动静。钟越抬起头,眼里全是不服:“我干什么哥你不知道啊?”钟延被他认真的神色吓到了,他小声冷喝:“钟越,我不管你要干什么,给我安分点,你现在别跟他有牵扯,老子惹不起裴云廷。”最后一句话,钟延是咬牙说出来的,他生怕钟越听不清楚。可听清楚了又能怎样?他今天就是为了这个人来的,难道不知道后果是什么?钟越不以为意:“你惹不起他,还把我的oga送给他?哥,你做这事没问过我意见,我找回我的oga还需要你的同意吗?”“你给老子理智点!”钟延拎着钟越的衣领,这事不是开玩笑的他心里清楚,可他这个弟弟似乎不够明白,钟延紧张道:“我再说一遍,别碰,别碰初浔,至少现在别碰,你知道为什么。”钟越嗤笑一声:“你真的觉得裴云廷会帮我们吗?”钟延的眉头拧在了一块。钟越道:“哥,我不想赔了夫人又折兵,裴云廷不会帮我们,公司上市和我的oga我总要拥有一个,更何况他本来就是我的东西。”“你他妈……”“是你拆我的台,”钟越说:“我配合你了,你说钟家能上市我才帮你的,但是很不好意思,对我个人而言,钟家上市和初浔,我要后者,现在我不想帮你了,裴云廷靠不住,我就该拿回属于我的东西。”“你凭什么这么说?”“凭什么?“钟越笑笑,“就凭他裴云廷暗恋我的人这么多年!”钟越想来可气,情绪突然翻盘爆炸,被初浔拒绝,被初浔漠视,被裴云廷欺辱报复,什么都行,他不管是什么情绪了,这段日子受得屈辱全都一口气吐了出来:“他妈的,他喜欢我老婆,七年,你会帮你的情敌吗?这七年初浔在我身边,他贪婪,他奢望,他想念,他一个顶级得不到的滋味是什么样你敢想吗?他对我只有恨,帮我们?哥你什么时候这么天真了?就是你给他送十个初浔他都不会满意,让顶级吃瘪的滋味哪能这么容易了结?!”钟延一时竟说不出什么来了,钟越的脾气上来了,他这个弟弟是个有城府的,沉得住气的,这些年已经锻炼出来了,钟延以为是那样。他理解这段日子钟越受的欺辱,裴云廷给了他脸色,钟越不爽也是应该的,可那又怎样?尽管他说的有道理,有个事实还是摆在面前。“钟越,我们惹不起裴云廷,我再跟你说一遍,别动,别动初浔。”钟延的语气是前所未有的紧张,因为他知道裴云廷这个主什么身份背景,他们钟家根本碰不了。可他的弟弟偏偏在发疯!“我没惹他,”钟越扣下钟延的手,强调道:“我只是拿回我自己的东西,而已。”话落,他向初浔离开的方向走去。钟延一个人望着他的方向,妹妹嫁人的喜悦一扫而空,顶替上来的是无尽的惶恐,可他一时却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有恨恨地踹了一脚墙面,怒骂一声:“操!”直觉告诉钟延会有事发生,可这个事却不能发生,如果发生了,他们钟家吃不了兜着走。那绝不是一句玩笑话。这个人送出去的时候就不能收回来。你不能捧着美食送到了老虎的嘴边,又妄图带着美食安然无恙地离开。此时,有人来找钟延,婚礼那边需要他的出场,两个方向都要重视,钟延左右为难,最终只能向着被催促的妹妹的方向移动,因此,这场婚礼背后的波动,将完全脱离他的视线和掌控。他有料想过如果闹出事是什么后果,可是没想到,那后果比他料想的,厉害千万倍。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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