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晖弹了弹衣衫,肃容道:&ldo;中原地区自光和年间以来,就连续大旱,每年不是旱灾就是蝗灾,世人皆谓之老天作怪,子渊可知是何缘由?&rdo;
周坚哂笑道:&ldo;什么老天作怪,不过是愚人自忧罢了,气候变化,人也能影响。中原连年大旱,不过是当权者无能,水利失修,打造了自然的生态平衡罢了。&rdo;
戏昌目露讶然,道:&ldo;主公明鉴,天下大旱,固然有天气变化的原因在内,不过若是能及时兴修水利,引水灌溉,又岂会导致农田干旱。昌本想找个机会为主公进言,不想主公也知其中缘由,到是昌杞人忧天。&rdo;
周晖也有些惊讶,原以为周坚不事劳作,不想竟也能看到这些问题,当下道:&ldo;既然子渊已知其因,那愚兄就直说了。去岁中原大旱,南阳也不利外,致使秋粮欠收。南阳境内并不缺水,淯水、均水、丹水、湍水、溠水、沔水等水道交错纵横,水网密布,虽不及江夏、南阳水量丰富,但引水灌溉农田也绰绰有余。晖这些天来到各县实地查访,发现南阳的水渠十分完善,只是年久失修,大半已被堵塞,因此晖决定征召民夫,抓紧时间疏通境内水渠,争取在明春耕种之前能修通大半水渠,则秋粮便可大收。&rdo;
周坚欣然道:&ldo;这是好事,利国利民,兄长尽管去做便是了。&rdo;
戏昌却道:&ldo;不知子安兄要征召多少民夫?&rdo;
周晖道:&ldo;最少也得十万,若是有二十万民夫,明春耕种之前,定然能将所有的水渠全部疏通。&rdo;
周坚眉头一皱,二十万民夫可不是个小数字。
就算十万民夫,所需的费用也不是现在的官府所能负担的起的。
戏昌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略作沉吟,便道:&ldo;现今府库中虽有些钱粮,但要负担十万民夫的钱粮也远远不够,不过,昌道是有个办法。&rdo;
周坚欣然道:&ldo;志才但讲无妨。&rdo;
周晖也看向戏昌,要是能解决钱粮,那所有问题就都迎刃而解了。
戏昌道:&ldo;眼看正值深冬,并非农忙之际,主公只需以免税为饵,想必定能召集到一部分民夫,再跟郡内豪族大户立下字据,借得部分钱粮,谅能征召二十万民夫。&rdo;
周坚当即道:&ldo;善,就此志才之言。&rdo;
周晖却道:&ldo;上次向豪族富户借粮,官府已经立下了字据。若是这次再借,官府欠下高额外债,怕是年内都还不清了。&rdo;
周坚和戏昌对望一眼,各自心领神会。
戏昌微笑道:&ldo;子安兄不必多虑,只管借便是了。府库若有余粮,自然便还了,若是府库无粮,那就一直欠着便是,反正主公又没说过不还。&rdo;
周晖又岂会不知周坚和打算,只是始终觉得这样不太妥当。
虽然觉得长此以往会有损官府威信,但眼下也没其他的办法,只能照办了。
庐江,舒县。
眼看岁除又到了,各家各户张灯节彩,喜意浓浓。
周尚虽然心情不佳,但也勉强收拾心情,指挥府中的仆佣挂上了灯笼,将府中里里外外收拾打扫了一番,和妻妾儿女共同迎接新年来的到来。
入夜,众妻妾子女刚刚给周尚辞完岁,管家周良就匆匆奔了进来。
&ldo;老爷,大公子的家信。&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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