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修还是那身惯常的夏日装束,九分牛仔裤搭白色短t,反戴着棒球帽,露出完整的眉眼。
两个人一左一右,穿越院子。
他走得散漫,她撑着遮阳伞。
白板鞋和小白鞋一起踏过石子小道。
他白皙的右手长指触碰到她的左手指尖,拉过来,轻轻牵住。
这样的时光安静得像从壁画里抠出来的一部分。
谁都不忍心开口说话破坏氛围。
3
上车前,梁筝的电话进来,司机已经打开了车门,张修却转了身,走到离车子十米开外的地方接通电话。
饶束先上了车,隔着暗色车窗,遥望少年的身影。
他好像总是这么纤瘦,连远望时的背影也显得单薄。但和他在一起,饶束却总感到安心。
她收回目光,转头问司机,&ldo;司机叔叔,车上有没有放果醋?&rdo;
司机摇头,&ldo;没有。&rdo;
&ldo;那我回去拿。&rdo;饶束说着就打开车门下去了。
于是,等张修结束通话后返回车前,车上已经空无一人。
他也没问司机,只是立于车旁,一边低眉敛目地看手机,一边等待那棵竹笋。
饶束再次从院门跑出来时,没有撑伞,只拿了一瓶他爱喝的果醋。
&ldo;给!&rdo;她把果醋递到他面前,顺便说了一句,&ldo;挑剔鬼。&rdo;
张修挑眉,&ldo;帮我开瓶盖。&rdo;
&ldo;我手上的伤还没好!不信你看,&rdo;她把左手横在他眼前,&ldo;纱布还缠着呢。&rdo;
他不以为然,&ldo;你那是皮肉伤,我这是骨骼伤。&rdo;
&ldo;什么??&rdo;饶束一边习惯性地受他差遣帮他打开瓶盖,一边纳闷地看了一眼他那垂在身侧的手。
一眼左手,一眼右手。
&ldo;骨骼伤?&rdo;她皱了皱眉,突然拉过他的手来看,&ldo;你是说你的指骨受过伤?&rdo;
&ldo;没。&rdo;张修抽回手,语调懒之又懒。
他伸出纤长食指,指尖在她眉心轻点,说:&ldo;饶竹笋,你真是太笨了。我纯粹在犯懒而已。&rdo;
饶束甚是怀疑地歪头盯着他看了几秒,看着看着,手里的果醋被他抢过去了。
&ldo;……&rdo;
&ldo;上车,我好饿。&rdo;
张修弯腰坐进去,笑眯眯地拍了拍旁边的座位,不言而喻的动作,让她无奈又好笑。
吃早茶。
两个饮食习惯大不相同的人全程意见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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