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鸿勒马而立,面上犹带夜间疾驰的倦色与风尘,他看了一眼萧凤青,淡淡道:&ldo;不管你信不信,这秦军不是我引来的!&rdo;
萧凤青哈哈一笑:&ldo;不是你,难道是本王?顾清鸿,若不是你紧跟着她,秦军会冒险妄动?这事,你也脱不了干系!&rdo;
顾清鸿沉默了一会,长叹一声:&ldo;算是吧。也是我顾虑不周。可是……&rdo;
&ldo;可是你为什么要半夜逃走?难道你在怀疑是我要趁乱杀你吗?……&rdo;顾清鸿眼中露出沉痛。
聂无双已不愿意再看他一眼,她把头埋入萧凤青的怀中:&ldo;走吧!&rdo;
萧凤青冷笑着看着一眼顾清鸿:&ldo;是不是顾相搞的鬼,大家心知肚明。你以为本王就会放任她一人走,毫无保护吗?从出了军营,本王就跟在后面。顾清鸿,你没有任何机会了!&rdo;
他说完策马带着聂无双向灵州方向奔去。顾清鸿屹立在清晨的微风中,看着两人的身影远去,一丝苦笑漫上他的唇角。
&ldo;若我说,不是我。……你信不信呢……&rdo;
&ldo;恐怕,你永远也不会信了……&rdo;
淡淡的叹息荡漾在风中,风吹起他长长的衣袖,落寞的身影犹如落群的青鹤般清冷……
……
灵州过了就是应国,齐国与应国就这地方往来通商繁忙,人声鼎盛。聂无双看着一条宽阔的人工运河从城中穿过,上面不少船只载满了货物,悠悠晃晃从眼前划过。
身后,萧凤青早已在客栈中已除去一身铠甲,换了一件淡青色长衫子,洗去脸上的征尘,他又恢复到当初那风流倜傥的王爷模样。他站在她身后,薄唇边含着一丝浅笑,一如她初见,那笑意如临溪浅照,朦胧美好。往来的行人,特别是姑娘家,都被他的笑容所吸引,频频回头。
聂无双看着淙淙流水,过了一会走到他身边:&ldo;等杨直一到,今夜无双就走了。殿下要保重。&rdo;
萧凤青眸中一缩,随即冷冷笑了笑:&ldo;我知道。&rdo;
聂无双看着眼前还未遭受战乱洗礼的城,叹了一口气:&ldo;殿下心里还是怨恨无双的么?&rdo;
&ldo;怨恨?!&rdo;萧凤青换了脸上的冷意,一挑长眉,似笑非笑:&ldo;你终是要回宫的。&rdo;
聂无双透过纱帽上的纱帘美眸幽幽地看着面前的萧凤青:&ldo;既然殿下知道,就该明白无双的无奈。&rdo;
萧凤青嗤笑一声:&ldo;你会无奈么?我看你在后宫如鱼得水,不然皇上也不会大兴土木为你建&lso;引凤台&rso;,亦不会让你独宠后宫。&rdo;
&ldo;可是,殿下应该知道无双心里一点都不快活。&rdo;聂无双转头,看着岸边熙熙攘攘往来的客商,还有岸边叫卖的商贩,苦笑一声:&ldo;不论殿下信不信,无双从未想过荣华富贵,宠冠后宫。&rdo;
她的声音低而轻,细细私语,一字一句却犹如重击。萧凤青收了面上的讥讽,许久,忽地道:&ldo;真的不快活么?&rdo;
聂无双指着面前的世俗生活,苦笑道:&ldo;贩夫走卒虽然劳累,但是每日辛勤劳作之后还能睡一个安稳觉,可是,在宫中,连睡觉都不觉安稳。&rdo;
她从未这般与他推心置腹谈及后宫。手心一暖,他已握住了她的手。聂无双抬头,只见他眸中忽的盈了明亮的笑意:&ldo;既然出来了,就好好逛一逛吧。累了就会睡一个好觉。&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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