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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月黑风高杀人夜（第1页）

深夜，白鹿原。

白鹿原位于灞河、浐河之间，东起点与篑山相接，西到长安，南依秦岭终南山，北临灞河，居高临下，是大兴的东南屏障。因传说周平王迁都洛阳途中，曾见原上有白鹿游弋而得名。汉文帝灞陵位于塬上，故亦称灞陵原。又因居灞水（灞河）之上，又称灞上。

杨广自认天下太平，白鹿原上的营寨已废弃，广袤的白鹿原上，除了千百年生长出的树木外，零零星星点缀着十几个村落。夜色深沉，山林间回荡着狼嚎鹰啼，营造出肃杀氛围，白鹿原之百姓皆熄灭灯火，关紧门窗。

噼里啪啦！

身着雪白长袍，姿容俊美，貌若十一二岁的王昊离开大兴后，紧赶慢赶，来至白鹿原。通过与独孤霸、独孤策叔侄的交手，王昊清晰认识到，自己的这一身本领，于此方世界已称得上是一等一。

倘若开启破灭神眼，依仗神眼之助，王昊有足够的自信，即使碰上邪王、天刀、三大宗师等绝世高手，也有一战之力。

夜幕垂落，艺高人胆大的王昊运起神力，浑身散发出较之虎狼更凶残的气息，震慑着林中的猛兽。面前升起了一堆篝火，一只野兔扒皮处理好后，被木棍穿着，架在篝火上烘烤。间或，滴滴肥腻的油脂坠入篝火，溅起簇簇火花。

借夜幕遮掩，王昊将神力注入双目，开启破灭神眼。紫色流光与黑夜合而为一，化为不可分割之整体，嘴角勾起一抹难以名状之弧度。

“月黑风高杀人夜！”

待一只野兔被烈焰烘烤至金黄酥脆，浓郁诱人的香气弥漫开来，王昊感觉自己的肚皮似在敲鼓，伸手将穿着烤兔的木棍自篝火上取下，不急着撕咬兔肉。单薄嘴唇开合，意味深长的陈述道。

话音未落，一枚石子自王昊手中射出，在这黑咕隆咚的夜色中，激射而出的石子与夜色难分彼此，石头划过虚空时，声响更是极其细微，几可与虫鸣相媲美。然则，就是这样一枚似被王昊随手丢出，意在取乐的石子，在一息之后，成功在一名身穿夜行衣，浑身唯有双目裸露的黑衣人之额头，迸出一朵鲜艳血花。

踏！

随手丢出一枚石子，灭杀了一个黑衣人后，王昊站起身来，右脚在地面轻轻一踩，数十颗石子腾空而起，生命之轮喷涌而出的精纯神力悄无声息的加持其上。王昊双目微凝，紫色流光大炽，在他的这对破灭神眼下，连绵十数里的森林内，任何风吹草动都瞒不过他。

砰！砰！砰！

几十颗石子连环射出，受神力操纵，破灭神眼在这旦夕之间，成功计算出最完美的弧度。那名最早被王昊所杀的黑衣人，尸身不待自挺拔粗壮的树干上坠落，他的同伴就尽步了他之后尘。

躲在树干背后，趴伏在地上，以及自觉轻功高超，于林间穿梭之辈。

数十名身着黑衣的黑衣人，皆被王昊打出的石子锁定。汇聚至一处，使人几无从分辨的闷响中，数十个训练有素的黑衣人，尽入黄泉。夜风激荡林中，卷起了喷涌的鲜血，使树林内充斥浓郁血腥气。

嗷呜！

林中之猛兽，纵然受自王昊身上散发出来，凶悍绝伦的猛兽气息震慑，可面对诱人的血腥气味，仍不免蠢蠢欲动。霎时，原本寂静的林中，奏起此起彼伏的兽吼。伴着兽吼一同到来的，还有一双双在林间闪烁，恍若鬼火的眼睛。

耳边响起的兽吼，王昊根本不放在眼中，甚至还有淡淡亲切感。轻描淡写的解决了几十个自作聪明的黑衣杀手后，王昊伸手自身旁犹自散发热气的烤兔上撕下一根兔腿，雪白晶莹的牙齿撕咬着兔肉。

“宇文化及将军，有没有兴趣与王某一同品尝兔肉？”

品尝兔肉之余，王昊头颅低垂，浑身几近毫不设防，一句振聋发聩的言语诵出。

锵！

王昊此言一出，为兽吼与绿光填充的林间，响起一记霸烈无匹，混杂阴寒的刀鸣。年约三旬，身形高瘦，手足颀长，脸容古拙，神色冷漠，一对眼神深邃莫测，予人狠冷无情的印象，但亦另有一股震慑人心的霸气的宇文化及，身穿漆黑甲胄，手里提着刀身澄澈如琥珀的宝刀，缓缓自林间走出。

一步步踏出，宇文化及的双目变得更加狠厉，注视王昊的眼神尽是杀机。

眼角余光扫过那些死不瞑目的尸体时，分外痛惜。

宇文阀得杨坚、杨广父子扶持而崛起，更为了攀附北周宇文皇族，自称乃北周宇文氏旁系。事实上，天下稍微有些见识之辈，都看不上宇文阀这前身乃宇文氏家将，依靠出卖与背叛崛起的家族。

倘若天下太平，宇文阀自不介意当大隋杨家的忠犬。奈何，自大业七年以来，杨广的暴虐与日俱增，搞得天下动荡不安。如此，勉强称得上位极人臣的宇文阀也不甘寂寞，开始网罗羽翼，伺机谋逆。

王昊所杀的这几十个黑衣人，便是宇文化及一手栽培起来的心腹，尽数命丧王昊手中，激怒了宇文化及，令原本欲招揽王昊的宇文化及，杀机大炽。

“小贼，受死！”

宇文化及来到王昊身前一丈之外，甫顿住了脚步。腰间宝刀——虎魄出鞘，家传绝学：冰玄劲加持在刀刃上，一刀向王昊面门斩下。

吼！

冰玄劲乃享誉天下的奇功，宇文化及在冰玄劲上的造诣，几不在宇文述之下，仅次于宇文阀第一高手宇文伤。宝刀斩出，森寒刀气肆虐，恍若冬日提前降临，冰封方圆三丈，将王昊生起的那团篝火化为冰雕。

更有一头高达三尺，通体莹白，恍若神话传说中镇守西方之神兽白虎的冰虎，自宇文化及身后浮现。随着宇文化及一刀斩出，他身后的冰虎配合着主人的刀气，攻杀王昊。

“来得好！”

宇文化及运起冰玄劲奇功，冰封三丈。王昊一把丢开烤兔，双目微凝，破灭神眼之紫光内敛，徒留最后一抹不易察觉的紫色流光，直面宇文化及这等强敌，面上全无惧意，兴奋莫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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