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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第1页)

“你可以选择不见他,我给你这个权力。昨天晚上的事,也不会有任何人再提起。”主教说,“这么安排,你满意吗?”阿加佩笑了一下,他提起精神,开了个小玩笑:“怎么会不满意?我之前还以为,您会把我逐出宫廷呢。”听到他打趣的话语,主教的脸色立刻沉下去,没好气地呵斥道:“好了,您就赶紧出去吧!不要在这里碍手碍脚的,让我看了眼晕!”有了主教的首肯,阿加佩推拒了一切与葡萄牙相关的邀约,除了伊莎贝拉公主的会面通知。必须要说的是,就在他深陷纠葛的时刻,查理一世风尘仆仆地抵达了塞维利亚宫,与他陌生的新娘相见。尽管他们素昧平生,在之前从未见过对方,可只消一面之缘,这位美丽文雅,像晨露一样剔透的公主,就在他心中激起了极大的好感,用赫蒂太太的话说,他是“一见钟情了”。当然,在这个时候,查理一世已经取得了选帝侯们的支持,成功当选神圣罗马帝国的皇帝,即便为了笼络选民,他豪掷了不下一百五十万弗洛林的资费,还在身上背负了五十万弗洛林的债务,不管怎么说,他也不再是一位国王,而是一位崇高的帝王了。黄昏的微风吹拂着绒绒的绿地,带来流连不散的花香。阿加佩与公主坐在上次他们坐过的位置,闲适的静谧中,谁也没有开口说话。“您猜怎么着?”最后,还是伊莎贝拉先打破了这份宁静,“我确实听了您的建议,去那条小路上散了散步,天父啊,它美极啦,叫我想起了自己在葡萄牙的家,每当夕阳西下,辛特拉宫的大理石地面就会反射出那样美妙的淡粉色。”“能得到您的喜爱,这是我的荣幸。”阿加佩笑道,“我想,您现在的心情还不错?”公主笑了起来,她羞赧地转开眼睛:“这个么,瞒不过一位园艺大师的眼睛。是的,我前些日子的忐忑、忧虑,我从前总担心在异国的宫廷得不到归宿……这下总算水落石出,得了个结果。”“您马上就要结婚了,成为整个西班牙的女主人,还有什么能阻拦您呢?”阿加佩说,“我原先就想着,陛下一定会非常珍惜您的。”伊莎贝拉心花怒放,快乐也从眼角眉梢流溢出去了:“他么?他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傻瓜,整天在我的窗外念诗呀,扔玫瑰花呀,都不怕旁人的笑话。天啊,消息要是传到葡萄牙,我就得在下一次通信的时候,受了家人的嘲笑啦!”阿加佩弯下腰,从旁边取出一束花来,饱满的百合,白如亮银,周围环绕着鲜红的浆果束,仿佛闪亮的红宝石,点缀在雪白的花瓣上。“那正好,请允许我为您的喜悦增光添彩,”他说,“这是我的莉莉亲自挑选的搭配,百合是为她命名的花朵,还有这些浆果,她觉得它们很可爱。”“哦……”公主惊叹地接过它,“这太美了,太不可思议了!您知道吗?我会亲自邀请这位品味高雅的小淑女来参加我的婚礼,我还要每日清晨,都在我的婚房看到这样的一束花,您可听见了?”然而,就在他们言笑晏晏,相谈甚欢的时刻,也有一双眼睛,正嫉妒地盯着他们欢笑的面庞。查理一世就站在走廊的垂花藤旁边,身边没带侍从,因而无人发现他的存在。皇帝充满醋意的目光,眨也不眨地在阿加佩身上逡巡。这一刻,他不再是西班牙的统治者,他只是个即将新婚的丈夫,面对着一位强有力的对手,忌妒得眼睛都红了。公平地说,他虽然是皇帝,可他其貌不扬,一点也不讨女人喜欢。而这位对手呢?他年轻,秀美,蔚蓝的双眼就像波光粼粼大海,他言谈恳切,言语温雅,更别提那束花儿他拿出的那束花,公主正欢喜捧着的那束花!他相信,没有哪个年轻的姑娘会不爱这样的男子。他们又交谈了一阵子,公主起身离去,还快活地在手里捧着那束花,这下更叫皇帝加倍受不了啦!公主的身影一走远了,他便怒气冲冲地赶过去,不管阿加佩是布尔戈斯主教多么喜爱的宠儿,不管自己是不是握住过他的手,称呼他为自己的朋友,对他委以重任。还没走到跟前,查理一世就高声说道:“哈!您在这儿!您,在这儿!”阿加佩莫名其妙地转过身,见到宫廷的主人,急忙向他行了礼,高高兴兴地说:“是的,我在这儿,陛下,也向您问好。”查理一世直截了当,气势汹汹地问道:“您个坏家伙!枉费我对您的信任,这下可叫我逮到了!现在就如实招来,您刚才对公主说了什么?那束花是您要送给她的吗?”阿加佩刚才还一头雾水,听了皇帝的质问,他一下就反应过来了。“好叫您知道,”面对一个皇帝的怒火,阿加佩并不觉得多生气,也没有多害怕,因为他知道这个误会有多荒谬,他忍着笑,连忙解释,“送花不是我的本意,而是我的女儿,她对公主仰慕已久,于是拜托我一定要为公主送些花儿,公主宽宏大量,也不计较她的冒失。百合和小浆果,都是她为伊莎贝拉公主挑选的搭配。”查理一世将信将疑,阿加佩又说:“而我呢,您不是不清楚,我已经打定主意,要和我的女儿相依为命。我是一位鳏夫,并且是一位不准备再结婚的鳏夫,我的余生都献给了女儿,还有我热爱的园艺事业。至于公主殿下,她对您的求爱非常高兴,刚才还对我透露了心事,称呼您是她的‘傻瓜’。如果这也算对您的冒犯,我相信,您所拥有的宽广心胸,最终还是会原谅您的园艺师的?”“是的……没错!我这下想起来了,您是一位鳏夫,”查理一世大声说,“哈,年轻的鳏夫!这可不常见。但确实是这样,有哪个公主能看上您呢,您的女儿都这么大了!”他的语气充满了迫不及待的贬低之情,不过,鉴于皇帝就像个愣头青似的,一股脑地冲过来,把自己当成势均力敌的情敌来对待,这样的情绪也就情有可原了。阿加佩忍住嘴角的笑意,轻松地说:“您说的对。倘若引起了误会,我向您道歉。”查理一世总算稍稍感到满意。“嗯,”他威严地说,“既然如此,您可以退下了。今天的事,我会再确认一遍,假如是我误会了您……”“没关系,”阿加佩微笑着,适时接话,“恋爱中的人,失去理智,冒失激动,这都是可以理解的,毕竟,我也有过这样的时候。”他再行了个礼,便依言离开。查理一世尚在平复自己的情绪,冷不防的,他的身后传来一个声音。这个声音喑哑,低沉,蕴藏着某种阴暗的风暴,使人听了不寒而栗。“恕我直言,这位年轻的鳏夫,也不是您可以随意取笑的人。”杰拉德轻声说,“这是一位旁观者的真心话,不掺一点水分。”“怎么!”皇帝转过身,感到莫名其妙,“您鬼鬼祟祟的在这儿干嘛?在我的花园里,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难不成,您是在威胁我,威胁一位贵人吗?”杰拉德的手已经无声无息地按到了腰后,他这一生杀人如麻,从不惧怕被害者的身份究竟是何等尊贵,因为他自己曾经也是一位不比任何国王低微的大人物,如今落进凡尘,更明白那些镀金身份的虚华不实之处。皇帝顿时感到一阵毛骨悚然的寒意滚过脊梁,他情不自禁地往后退了两步。直到这时,皇帝才认真地打量起面前的这个人来。他高大,苍白,阴冷,像滞留在人间的鬼魂。一道从眉梢开裂到嘴角的狰狞伤疤,彻底毁了他的容貌,更别提从这条可怕的主干上扩散出去的其他小伤疤。有点阅历的人都应当看得出来,这可不是意外事故能造就的景象,这活像有人恶意地制造了它们,誓要让受伤者感受最多的屈辱与痛苦一样。除此之外,他还是个跛子,走起路来,右腿总是有下陷的迹象。可这个人并不打算替这个缺陷做了遮掩,反而满不在乎,光明正大地展示着它的存在。这足以说明,他要么是个我行我素,傲慢到了一定程度,从不在意世人目光的自大狂,要么是他有绝对的信心和力量,可以叫那些想嘲笑他的人再也发不出声音来。查理一世认出了眼前的男人。他是斯科特家族的叛变者,谋逆者,为葡萄牙带去了作为稀世至宝的圣物和两百万弗洛林的财富,同时给自己赎买了一个国籍,一个爵位,以及一位国王的宠信。有人说虽然他富可敌国,但依旧过着清教徒式的朴素生活;有人说他乃是杰拉德斯科特忠心耿耿的旧部,一心要为主人展开复仇的行动……无论如何,对任何人而言,他都是可怕的敌人,凡是心智尚存的人,就不应选择与他作对。不过,查理一世是在选举中打败了弗朗索瓦一世和亨利八世的新任罗马皇帝,亦是现如今整个欧洲最具权势的人之一。即便他此刻孤身一人,直面着这个恐怖的化身,皇帝仍然镇定精神,挺起胸膛,大声说:“我是在跟我的朋友说话,跟您没有一分一毫的关系!现在,如果您不是要选择忤逆的道路,就快些离开,别无端地给您的国王惹了麻烦!”“据我所知,一个朋友,是不会毫无根据地贬低另一个朋友的。”杰拉德露出毫无感情的笑容,暮色笼罩大地,他森白的牙齿,就像野兽的獠牙般一闪而过。“而一个情人,为了心中的挚爱,会做出怎样冲动的事,也不是他人可以想象的!”查理一世厉声说道,因为要在一位异国人面前剖析自己,他不禁感到十足的恼火,“请您别自作主张,要在这儿当了英勇的古尔迪乌斯,急着冲进人生的深渊里。须知冒犯一个国王的代价是沉重的,冒犯一个皇帝的代价,还要比前者更甚!”杰拉德盯着国王的面庞,他静静咀嚼着国王的话,窒息的沉默横贯在二人中间。良久,杰拉德忽然笑了。他没有收回那只背在身后,充满不祥暗示性的右手,而是举起左手按在胸前,同时躬下身体,向皇帝行了一个迟来太久的礼。“我认同您的说法!”顷刻间,他的面容又变得和善可亲,使人如沐春风。没有亲眼目睹过,是绝不会相信,一个人是怎么能像更换面具一样,瞬间改换了自己的神色和情绪。“陷在爱里的人,确实比寻常的庸众多出了十分的激情。请原谅我的冒犯,我找到这里,更不是全无理由。或许,我有一个陛下可能会感兴趣的提议。”查理一世怀疑地眯起眼睛,这时候,他已经深刻地意识到,面前的男人是个不折不扣的危险人物。“我可能会感兴趣的提议?哈!大使先生,在您无礼地恫吓了这个国家的皇帝之后,凭什么认定您还有这个机会?”“这个么,”杰拉德神情自若地直起身体,“事关国债,就算您随便地听一听,又会有什么妨害呢?”不等查理一世再开口,他就自顾自地说:“我们都知道,您在竞选尊贵的帝位时,为了选举能成功,光在现金方面,就给七位选帝侯赠送了五十万弗洛林,更不用说随后要支付给他们的年金,赠予的礼物。选举期间,您将军队部署在法兰克福,这更是一笔不小的开销……我可以说,您的帝位非常昂贵,而您身上的债务,绝不会低于五十万弗洛林。”查理一世大声道:“什么!您是怎么知道……”“综合各方的信息、泄露的情报,快速做出合理的计算,这只是我的一件微不足道的专长。”杰拉德漫不经心地说,“但现在,我想我们都知道了,选帝侯不关心谁才是最好的皇帝,能带领这个世界走向辉煌不,他们不过是一群吸血的蚂蝗,只关心自己手里的选票能取得多少利益。所以,他们才尽可能地怂恿参选者加入这场激烈的竞争,好从中牟利。”查理一世不说话了,对方的评价一针见血,正中红心。葡萄牙大使此刻说的,也是一直以来他所想的。“让我们实话实说吧,”杰拉德毫不意外地看着查理一世陷入沉思,被自己的言论所吸引,“您的债务不是一笔小数字,即便有伊莎贝拉公主的嫁妆支撑,只怕也缓不过国库的元气。正因如此,您才将香料种植园视作一项重要的投资,一旦建成,种植园将为西班牙带去丰厚的利润尽管您不久前才出言讥讽了您的园艺大师,而他恰巧有一颗善良,宽宏,金子做的心,并不在意您的蔑视。”查理一世气急败坏地嚷道:“什么?!”“而我,”杰拉德强调地加重了语气,“而我,也对西班牙的种植园特别看好,我也为它的前景……感到心动。”查理一世皱起眉头,他听出了对方的言外之意,身为一名政治素养出众的统治者,他立刻抛开了恼火的情绪,紧跟着问:“这就是说,您想当一个资助人了?”“是的,没错。”杰拉德轻声说,“五十万弗洛林,陛下,绝无半分虚假。只要您一句话,五十万弗洛林,就资助给阿加佩的种植园。”查理一世敏锐地注意到,他在说起阿加佩的名字时,声调有刹那的颤抖。“五十万弗洛林!”可是,他顾不得那么多了,当他念出这笔庞大的数目时,他的声音也在跟着发抖,“五十万弗洛林,大使先生,您不是在开玩笑!”“只要您的一句话。”杰拉德说。既然阿加佩现在是西班牙的荣誉国民,那么作为西班牙的主人,我只要你的一个承诺。查理一世呼吸急促,大脑疯狂飞转,天上的馅饼掉得太突然,一时之间,他没有别的话可以说,唯有艰难地挤出一句:“……啊,您,您要的是皇帝的一句话!这可不便宜……这可不便宜!”“对,所以我会向种植园支付五十万弗洛林,您知道的,斯科特的财富无须质疑。”“那么,假使我会听您的安排我是说假使,您要特别注意,人间的王权终究有限,一个皇帝所有的权威,也够不到天上的云彩。倘若您向我提出的要求太过异想天开……”“我向陛下发誓,不会提出那种要求。”杰拉德说,“您不必现在就答应这个交易,您可以回去和您的议会,您的主教、大臣慢慢商议,我有的是耐心和时间。”“活见鬼!”皇帝擦着额头上的汗说,“您说这话的时候,可比世上绝大多数的国王有尊严多了!好吧,就依照您的话,我会好好考虑您的请求的,现在,大使先生,还是让我们回到各自的住所去,好忘了这疯狂的,不理智的一天!”黑鸦和皇帝在花园里说了什么,阿加佩还一无所知,同时,他也不知道两个人为了他所做出的惊世骇俗的交换条件。但两天后,他就收到了来自黑鸦的礼物。葡萄牙专属的蓝铃花、薰衣草,绝版的孤本,秘传的食谱,送给莉莉的精巧玩具、珠宝首饰,送给女管家的昂贵丝裙……全流水般地送到了阿加佩的住所。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手段,这些珍贵的礼物都是跟着公主的奖赏一块送到的,隐秘且不张扬,非但不会叫阿加佩陷到了奇怪的绯闻风波里,反而使他的宫廷地位越发稳固。毕竟,阿加佩不仅受了主教的赏识,被皇帝寄予厚望,还获得了公主喜爱,假如他愿意,立刻就能崛起为整个宫廷不可小觑的政治力量。……当然,一块送来的,还有黑鸦手写的道歉信,每封都是厚厚一沓。阿加佩看也不是,收也不是,他思来想去,只好把信跟那些礼物放到一起,束之高阁,从没有打开过一次。“请您帮忙,把我的话转达给他。”礼物再一次送到的时候,阿加佩叫住来自葡萄牙的年轻侍者,“您知道我这话是对谁说的,我只想告诉他,这些东西,这些花,这些书……我确实非常喜欢,但它们对我来说不是礼物,而是负担。既然我什么事都没做,又有什么资格去接受这些昂贵的馈赠呢?请给我留出足够的时间和空间,别步步紧逼,这对任何人都没有好处。”侍者神色惶惶,在回去复命的时候,把阿加佩的话一字不漏地转述给了他的主人。说来实在奇异,他的主人喜怒无常,严酷可怕,然而在听完这些话之后,他却陷入沉默,攥紧了发抖的手臂,长久得一言不发。“……下去吧。”过了很久,杰拉德才吐出这么干巴巴的几个字,侍者不敢久留,急忙一溜烟地跑远了。怎么办,怎么办……接下来该怎么办?此刻的经历,与过去黑鸦的记忆重叠在一处,那种忐忑不安的慌乱,得不到回应的失落,此刻再度卷土重来,淹没心头。他坐立难安,像一条被主人抛弃,从此无家可归的猎犬,在窗边团团乱转。他不要我的东西!杰拉德焦虑而狂躁地咬着自己的指甲,他不要我的礼物,他不要我!过度的失措,甚至令他难以自抑地红了眼眶。纵然他计谋百出,操纵巴尔达斯烧毁摩鹿加,得到葡萄牙的爵位,又操纵曼努埃尔一世,促成了两个强大帝国的联姻……可是,只要从阿加佩的嘴唇中听到一次拒绝,一次疏远的话语,杰拉德就六神无主,瞬间失去了所有镇定的能力。就在杰拉德绞尽脑汁,挖空心思地想要靠近阿加佩,拉近两个人之间的距离的时候,阿加佩正搓去手上的,指甲缝里的泥土,摘下头顶的遮阳草帽,然后直起腰板,望着暖棚里郁郁葱葱,生机勃勃的丁香树、胡椒藤,放松地长出一口气。假如心里的杂念太多,那就挖开花田,到大地间寻找宁静,只要忙起来了,也就不至于想那么多了。他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旁边递过一张柔软的毛巾:“您累了吗?用这个擦吧。”“啊,谢谢。”阿加佩不好意思地接过来,“快吃饭了,你们也休息吧,不要太劳累了。”递毛巾的青年名叫泰尔,他的面貌十分周正英俊,头发和眼珠都像乌木一样黑,走过人群时,总能引起女仆们响个不停的笑声,不过,他的性格未免太腼腆害羞了些,从那些笑声里钻出来的时候,他往往要面红耳赤,好一阵子都说不出话。丁香快开花了,胡椒更是急不可耐,等待结出累累的果实,暖棚已经到了这几年最忙碌,最需要悉心关注的时刻。泰尔,还有剩下的两个园丁,都是这批招揽来的学徒。他们都签过保密的条约,经过重重考核,家世清白,更兼对园艺抱着赤诚的热爱,这三个学徒来了没几个月,阿加佩肩膀上的担子一下就轻了许多。“恕我冒昧,您这两天似乎心情不太好?”身边传来温和的问话声,阿加佩回头,看见黑发黑眼的青年正小心地看着他,双手掩在稍长的袖中。说起来,比较其他两位学徒,泰尔什么都好,他为人正直,天性聪慧,阿加佩教什么,他常常是学得最快的一个,可惜,命运总不能给人十全十美的一生泰尔的左手和右手,各缺了一根食指和小指。倘若不是背负着这个缺陷,他应当是家中着重培养的继承人,怎么会甘愿来王宫里当了园丁的学徒?许多人都猜测,这是他的兄弟为争夺家产狠心谋害了他,真有闲人用这个话柄去询问他的时候,他仅是皱着眉头,并不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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