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春煊把头碰得&ldo;怦怦&rdo;响:&ldo;皇上可以痛责臣,可以杀臣,但不能以不实之词来污蔑臣……&rdo;
&ldo;好哇,那你拿什么东西来证明自己?&rdo;
&ldo;臣一片忠心,苍天可鉴,臣愿速死以明心迹。&rdo;
&ldo;不必了!&rdo;林广宇换了一副脸色,&ldo;朕这有个差事,你把它办好了朕就信你说的话。&rdo;
说罢,王商展开黄绫圣旨宣读了起来:&ldo;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多事之秋,人才难得,查岑春煊去岁因病开缺,现既已康复,仍复任军机大臣,……钦此!岑春煊接旨!&rdo;
岑春煊愣了,一直站在旁边的铁良也愣了,皇帝分明是要重新启用的,只是刚才那番话实在是太吓人了点。
&ldo;怎么,你又要抗旨不遵?&rdo;
被这番话一激,岑春煊马上反应过来,连连磕头:&ldo;臣叩谢天恩,老臣一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rdo;
&ldo;你又来了,诡称老臣,是不是想着过几天做着不如意便给朕来一个&lso;臣老迈,乞骸故里&rso;的折子啊?&rdo;林广宇半是调侃半是认真地说道,&ldo;没那么便宜的事!张香涛那般说个老字朕都不肯放他走,你这把骨头,朕非得榨到没有油可榨为止。&rdo;
岑春煊也笑了:&ldo;那臣就天天等着让皇上榨臣的油!不过臣先得把那些个大小贪官污吏的油都榨一遍,他们可比臣肥多了,榨得出油来……&rdo;
&ldo;今年便罢了,明年你至少得给朕榨出1000万两银子来,否则朕和你没完。&rdo;
&ldo;臣即便肝脑涂地也不辜负皇上厚望。&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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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时间小德张过的得意非凡,老佛爷死了,原本一直骑在他头上,压得他喘不过气来的李莲英失势了;崔玉贵死了,这个一直和自己格格不入的二总管也终于被皇上给敲掉了。想到这里他不仅庆幸自己有先见之明‐‐早在好几年前就抱紧了皇后这条粗腿。事情明摆着,皇帝能从瀛台出来,皇后就是后宫之主,自己怎么着都安然无恙;皇帝要是不出来,那皇后的地位名分也摆着,无人可以动他一根毫毛。
于是在瀛台那会儿,小德张虽不曾像王商这样回护、帮助皇帝,但也没有像崔玉贵、李莲英这般欺压皇帝,现在这效果算是体现出来了‐‐皇帝派了世续算旧账,可自己非但没事,反而还被任命为崔玉贵那个位置,全面负责打理皇后所在的慈宁宫。
隆裕这两天病了,小德张忙前忙后,好不容易伺候她躺下,刚想在偏殿休息会,小苏拉就来禀告:&ldo;李总管来了……&rdo;
&ldo;李总管?&rdo;小德张回味着这句话,冷不防李莲英已经从走了过来,他只好挥挥手示意小苏拉退下,正想着如何说话,大大出乎意料的是,李莲英隔着老远就&ldo;扑通&rdo;一声跪倒了……
第一卷风起青萍之末第二十一章双管齐下
一场消黯,永日无言,却下层楼。
……
李莲英的举动实在出乎小德张的意料,他只好走过去。
&ldo;德公公,救小李子一命啊……&rdo;李莲英连连磕头,端的一副可怜相。在皇宫里除了慈禧叫他小李子,没有谁敢这么称呼,今儿个这么说倒是把自己的身份降到很低了。
小德张脸色大变,勉强挤出笑容:&ldo;李总管,别别……咱家受不起&rdo;,说着便假意搀扶对方起来。
&ldo;我小李子以前不是个东西,不是个东西。&rdo;李莲英一边说,一边用手打着自己的耳光,打得噼啪啪响,&ldo;我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您老人家,还望您恕罪则个。&rdo;一边说,一边把一样物色高举过头顶,小德张虚情假意地扶了几把没把李莲英给扶起来,顿时泄了气,便将东西接过来一看,吓了一大跳‐‐明明是张100万两银子的银票。
这下他满脸堆笑,手上也有劲了,伸手就将李莲英扶了起来:&ldo;李总管,您老客气了,这物事咱家消受不起。&rdo;边说边把银票重新塞回给李莲英,但是推过来的手根本就没什么劲道,另一头还让他死死攥着呢。
&ldo;德公公……您老现在皇后主子这边领事,又刚晋了总管,免不得有些个不开眼的小兔崽子要找您打赏,估计开销也不小,咱家拿不出什么贺礼,这点意思也派不上什么用场,就权作孝敬您老人家备赏了。&rdo;李莲英混迹皇宫几十年,这点路子看得最熟络了,边说边坚决地把银票推回去。
&ldo;既然李总管这么说,那咱家也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rdo;果然小德张很快将银票熟络地装进自己的袖兜,转身便朝殿门外走,刚跨出去一步,仿佛又像想起了什么似地回头道,&ldo;主子明天一早用药,那时候有空闲,李总管可以来请安……&rdo;
这个鬼东西,李莲英心里暗暗骂了一声,口中却甚是恭敬:&ldo;咱家记下了,德公公慢走。&rdo;
第二天一早李莲英就到了慈宁宫,他一声求见,里头的小德张便听见了,马上知会了隆裕传见。
&ldo;奴才给皇后主子请安了。&rdo;
&ldo;给李谙达看座!&rdo;隆裕一边吩咐小德张,一边说,&ldo;这两天哀家身子不太爽利,也没法去太后灵前守着,倒是难为你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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