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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第2页）

一些顾客鼓起掌来。迈克沿着街道疾驰，拐进那条巷子。他差点摔倒在一排破旧的垃圾箱上。碎玻璃在他脚下咔嘎扎嚓作响。他停下步子，朝前看，又是个妓女。至少他认为她是个妓女。她斜靠着一个硕大的垃圾桶，仿佛那是属于她的一部分，是她的另一条躯干，如果没有它，她便会倒地，永远爬不起来。她的假发呈淡紫色，看起来就像是从戴维&iddot;鲍依一九七四年的衣橱里偷出来的。也可能来自鲍依破旧的垃圾箱，上边似乎有虫子爬来爬去。

女人不露齿地冲他笑笑。

&ldo;嘿，宝贝。&rdo;

&ldo;你看到一个男孩跑过去吗?&rdo;

&ldo;有很多男孩跑过去，宝贝。&rdo;

如果说她的声音有什么特点的话，那就应该称为委靡。她瘦骨嶙峋，面色惨白，尽管额头上没有刻着&ldo;瘾君子&rdo;几个字，但其实也差不多了。

迈克寻找出口。没有。既没有出口，也没有门。他看到几处应急梯，但都已锈迹斑斑。所以，如果赫夫真的到了这里，他又是怎么出去的呢?他能去哪里‐‐或者他在迈克与安东尼争论的时候已经溜走了?还是安东尼为了摆脱他而欺骗了他?

&ldo;你是在找那个高中生吗，宝贝?&rdo;

迈克停下来，转回身对着那个瘾君子。

&ldo;那个高中生。那个又年轻，又英俊的孩子?噢，宝贝，只要想到他，我都会兴奋不已。&rdo;

迈克稍稍朝她迈近一步，生怕步子大了会把她震倒在地，让她消失在她脚下的乱石堆中。&ldo;是的。&rdo;

&ldo;那就来吧，宝贝，我会告诉你他在哪里。&rdo;

迈克又向前一步。

&ldo;再近一点，宝贝。我又不咬人。除非你希望那样。&rdo;她咯咯的笑声简直能叫人做恶梦。当她张开嘴时，鼻梁都塌了下来。她嘴里嚼着泡泡糖‐‐迈克能闻出来‐‐但那无法掩盖某种烂牙发出的腐味。

&ldo;他在哪?&rdo;

&ldo;你有点钱吗?&rdo;

&ldo;钱很多，只要你告诉我他在哪里。&rdo;

&ldo;先让我看看。&rdo;

迈克不喜欢这种方式，可也不知道还能怎样。他掏出一张二十美元的纸币。她伸出骨瘦如柴的手。这只手让迈克想起过去《魔界奇谭》连环画中描述的棺材里探出的骨头。

&ldo;先告诉我。&rdo;他说。

&ldo;你不相信我?&rdo;

迈克没时间磨蹭。他把纸币撕破，给了她一半。她接过去，叹了口气。

&ldo;等你说了，我会给你另一半的。&rdo;迈克说，&ldo;他在哪里?&rdo;

&ldo;为什么这样呢，宝贝，&rdo;她说，&ldo;他就在你身后。&rdo;

迈克刚一转身，有人就击中了他的肝部。

肝部受到的重击能使人丧失战斗力，暂时性麻痹。迈克清楚这一点。这家伙没那样做，但差一点就到那个程度了。剧痛令他踉跄。迈克张大口，但没有喊出声。他单膝跪倒在地。又一击从侧面袭来，打中他的耳朵。有什么硬物从他脑袋上弹开。迈克想要躲过攻击，可又是一轮，这次是脚踢，击中了他肋骨下部。他背朝后砰然倒下。

本能开始起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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