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嘉叹了口气,&ldo;以前顶过一两回,好在你大哥也没应,拿父亲说事,父亲早年也有通房侍妾,最后还不都让母亲给打发了。母亲自觉没理,也就没坚持,只不过不时地拿话训我。这回……我是没法子退回去了。我都嫁进来五年了,再过个年早就过了七年,七年无出,她要给抬个个把的姨娘,我都没个反驳的理由。&rdo;
青黛见亭嘉满脸哀伤,心中默叹,就算大华有了新律典,换做华韶启的身份要纳妾并不违制。
第173章搭把手
起初改律典,是因为下官内宅不宁遭了弹劾,便规定不准广纳妾室,但却没说不让纳妾。那些文官清流自诩遵典守法,倒也忌讳,不会太过随便。但勋贵们相对宽松些,就着律典的空子,想纳的照样纳妾,只不过比以往收敛了许多。只要家里不是闹得不可开交惹了言官弹劾,皇帝那里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如今忠毅侯府里的三个儿子,华韶启是世子,以后要继承爵位,而且可以纳两房妾室;华韶仲是科举入仕,也可以纳妾的;华韶彦虽是行伍出身,但有品级在身,归在了被允许的行列。
&ldo;这才刚把人送过来,大哥都不知道是个什么想法?你倒先自怨自艾上了。大哥若不愿意,那两个还不就是摆设。&rdo;青黛虽不了解华韶启,但听亭嘉说他曾经婉拒过公主,想来对亭嘉的感情还是有的。
亭嘉不确定道:&ldo;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回怕他也……&rdo;
青黛蹙眉,华韶启身上肩负着整个侯府,难保他不会为了责任而勉强收下母亲送来的丫头。
&ldo;你这些年没怀上未必就是你一个人的问题,大哥头前的那位身子不行,打发出去的那两个通房可用过药?&rdo;
亭嘉没想到青黛这般直截了当地问了出来,神情颇有些尴尬,最后还是摇摇头,声音细若蚊蝇,&ldo;听伯蕴的奶娘简嬷嬷说好像没有。&rdo;
华韶启一直没孩子,那亭嘉的身子就算有些问题,那也未必就真如那女医师说得那般。颜氏那人可信度不高,兴许还是她买通了医师撒了谎。
青黛撇嘴道:&ldo;既然打发出去的都没谁怀上过,这事还真不好说。&rdo;
亭嘉微微一愣,青黛瞧着模样就知道她怕是就没敢往这上想,这话题点到即可,后面亭嘉要如何做,那是他们俩夫妻的事了。
青黛又道:&ldo;这些年,太医也没哪个敢说你就是调养个年,也未必能有身子。凭她一个颇有些名头的女医师就能把日子恰准了?我看你还是再找个大夫看看稳妥些。别为了那两个把自己弄昏了头。&rdo;
亭嘉嘲讽似地勾勾唇角,&ldo;颜氏寻来的人我也不大信,可如今就算我再寻名医诊治,只要是没怀上。婆婆她就不满意,哪怕我身子本无大碍,她也会借着这由头往屋里塞人。&rdo;
是啊,亭嘉一日无出,公主那边多了是借口给华韶启塞人。现下不论如何亭嘉自己得先振作起来再说。
青黛宽慰道:&ldo;你如今这个模样,哪里还像我认识的那个热情大方、聪慧果敢的王亭嘉!就算公主送俩人来是给大哥做通房的,难道你自己就没法子让她们知难而退?换做我是你,这当口绝对不能未上阵先认输,让她们小瞧了。&rdo;
亭嘉笑了笑,&ldo;刚才一时心里难受,没忍住。你说得对,输人不输阵,不能让人家笑话了去……回头让二房得了消息,颜氏还不知要笑成什么样!&rdo;
亭嘉总算生出了些斗志,青黛也缓缓舒了口气,问道:&ldo;你房里放了人,那二房那边可也送了?&rdo;
&ldo;没有。人家可没说她不能生,况且她曾有过,不像我一直没动静。快别提她了。你着紧我,我心里清楚,放心,跟你说了一通,我这会子倒是舒坦些了。&rdo;
亭嘉拍拍青黛的手,&ldo;倒是你,你和三叔刚新婚,婆婆她自不会说什么,若是过上一年半载你还没有身子,她那边指定要三叔收人。所以,你赶紧要个孩子才是正事,别最后落得我如今这般受制于人。&rdo;
&ldo;嗯,我省的,慢慢来吧!&rdo;青黛没多说,心里忍不住想起自己屋里那两个,就算华韶彦如今没那个意思,要是以后自己碰上亭嘉今日遇上的事,公主婆婆硬给塞人,华韶彦会不会接受他娘的安排纳妾呢?要是那样,那自己第一时间拍拍屁股走人。
与亭嘉刚说了一会儿,门上说颜氏来了。
&ldo;她到会赶点来。&rdo;亭嘉捋了捋头发,冷哼了一声,&ldo;请二奶奶到厅里等等,我待会儿过去。&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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