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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第3页）

我觉得自己的脸在绷紧：&ldo;你不用这样。&rdo;

&ldo;别推辞了。收下吧。我爹妈不定哪天还来呢，到时也得请你帮着糊弄。&rdo;他把酒放在门口，&ldo;再说也不是我的酒，上次回老家蹭的。&rdo;

&ldo;哦？&rdo;我压抑着不快，低头看看酒瓶，&ldo;你那儿很热闹呀，在干吗呢？&rdo;

&ldo;啊，不好意思，哥们儿来了，在拍卖呢。&rdo;

&ldo;拍卖？&rdo;

&ldo;今天老妈给买的西服，不合我的品位不想穿，就叫哥们儿过来，想让他们出个高点儿的价买走，其实最多大概也就卖个一万块吧。&rdo;

&ldo;一万块……多少钱买的？&rdo;

他歪歪脑袋，若无其事地说：&ldo;老妈刷的卡，不太清楚，大概十万左右。没事，做父母的为孩子花钱就是一种满足。我走了啊。&rdo;

一股强烈的憎恶涌上心头。几乎在他出门的同时，我从旁边的橱柜抽屉里拿出水果刀握在手里，另一只手拧开门把手。

这时，电话铃响了。

我回过神来，把水果刀扔到厨房流理台上，像扔掉了什么不祥之物。我没法解释刚才的内心活动‐‐我想干吗？

电话还在响。我调整了一下呼吸，拿起听筒：&ldo;喂，我是成濑。&rdo;

&ldo;是我。&rdo;阿惠的声音。

我全身乏力。&ldo;什么事？&rdo;

&ldo;嗯，没什么。&rdo;片刻沉默后，&ldo;就是想听听你的声音。&rdo;

&ldo;听到我的声音满足啦？&rdo;

&ldo;嗯，满足了。挂了啊，今天很开心。&rdo;

&ldo;我也是。&rdo;

&ldo;晚安。&rdo;

&ldo;啊，等等……&rdo;

&ldo;怎么了？&rdo;

&ldo;谢谢。&rdo;

&ldo;谢什么？&rdo;

&ldo;谢谢来电话。&rdo;

她似乎很困惑：&ldo;你好奇怪。&rdo;

&ldo;没什么。晚安。&rdo;

&ldo;晚安。&rdo;

放下电话，我发了好一阵子呆。一点自信都没了，只好试验。

我慢慢站起来，拿过装录像带的盒子，把最喜欢的那盘放进录像机。是个侦破片，场面大，人物刻画也很棒。可看大约二十分钟我发现自己一直也不兴奋。这并非因为已经知道故事情节，知道了也觉得有趣的才是经典片子。我换了一部科幻大片，还是一样看到以前喜欢的特技镜头也没什么感觉。我把最后一盘放进录像机，是个老片子，公认的青春故事佳作。结果仍然一样，大概任何佳片如今对我来说都是充满虚构的无聊电影了‐‐以前看的时候我可是会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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