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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第1页）

因为这架试用架子鼓的独特性，外人只听到木棍敲击塑料盘子的声音，毫无美感，但在简洛北耳中，却是清晰流畅又超有节奏感的音乐。　　这让简洛北几乎是在听到乔以西敲打出的音响时，眼睛就亮了起来。　　“aistillwaitg，forthisworldtoshatg，cantfdagoodrean，cantfdhopetobelieve……”［注2］　　只见乔以西微微俯首，从容不迫地在他面前的架子鼓上敲敲打打，不像有的演奏乐手那般夸张地甩动头发，击打到兴处也只随着脚踩的节拍晃动着身体。　　乔以西明明演奏着这样热血的朋克音乐，却一点都不像狂狼不羁的摇滚少年，反而如他弹钢琴时那般，优雅而矜贵。　　但棒槌敲击时的力度与音符间蕴含的情绪，又让简洛北觉得，他像个冲破礼仪教化，但仍内敛克制的王子。　　矛盾，奇怪，却又浑身散发着光芒，耀眼得让人移不开视线。　　尽管别人听不到架子鼓发出的真实鼓声，一位如此惹眼的美少年演奏的动静还是吸引了不少人，他们围上来看热闹，有人好奇，有人面露疑惑，也有人发出赞叹。　　可除了简洛北自己，在场的众人谁都无法听到乔以西在演奏着什么。　　这像是一场由乔以西演奏的，独属于简洛北自己的音乐会。　　“idsay:itsupto……”　　演奏完这个拍子，乔以西抬头朝简洛北的方向望去，却正好与对方的视线相撞，乔以西扬起唇角露出一个微笑，又很快把目光飘向面前的架子鼓上。　　简洛北却被这转瞬而过的笑容晃了眼睛，那一刻，他确信，他听到自己心跳速率加快的声音。　　“扑通扑通”，随着鼓点而沸腾激昂，且久久不能平静。　　“……aistillwaitg，forthisworldtoshatg，cantfdagoodrean，cantfdhopetobelieve。”［注3］　　一曲毕，乔以西也缓缓收回动作，他抬起头，听到简洛北的掌声，虽然就他一人，却足够热烈。　　见乔以西走了过来，简洛北取下耳机，然后揉了揉还在发热的耳尖，说：“原来你不弹钢琴，是去学架子鼓了啊？”　　乔以西笑了笑，也没否认：“算是吧。”　　“还真是有点想不到啊，”简洛北微微偏头错过乔以西的视线，“我不轻易夸别人帅，但是你刚刚……就还挺帅的，必须得夸。”　　“咳……谢谢。”乔以西被简洛北说的脸颊微红，“你不是饿了吗？我们去吃饭吧。”　　简洛北：“嗯。”　　两人离开琴行时，太阳已经落到很低了，金色的夕阳把两人并肩而行的影子拉了很远，却照的一个个耳朵都红彤彤的。　　作者有话要说：　　注123来源于《stillwaitg》的歌词～　　第二天一早，简洛北和乔以西就坐高铁回晏河了，又是中午才到地方，两人又吃了饭，才回到乐阳小区。　　还有不到三天就开学了，回到家，简洛北简单收拾收拾，小睡了个午觉，然后便坐在书桌前认认真真写试卷。　　从白天写到暮色四合，期间手机关了静音，简洛北也写得很认真，直到他听见有些急切的门铃声传来，才边伸着懒腰边去开门。　　是乔以西。　　“嗯？你怎么来了？”简洛北看着他问。　　乔以西顾不得平复因狂奔一路而跳得过快的心脏，看着简洛北，微喘着气儿道：“我刚刚给你打电话，你怎么不接？”　　“这个啊，我手机关静音了没听见。”简洛北后退两步，想请乔以西进屋，“怎么啦？有什么急事吗？先进来说。”　　“不用了，也没什么事。”见他神色如常，乔以西才悄悄松了一口气，“我妈做了菜，想让你去我家一起吃。”　　简洛北：“什么时候？现在吗？”　　乔以西：“嗯。”　　简洛北点头：“行，我换身衣服就过去。”　　乔以西：“好，我先回去了。”　　说罢乔以西就转身下了楼，简洛北看着他的背影，总觉得他有点奇奇怪怪的，可也说不出哪里奇怪。　　简洛北关门回卧室，换了睡衣睡裤后拿出手机，这一看，简洛北直接惊了。　　在这二十分钟内，乔以西竟然给他发了五条消息，打了四个电话，最新一条消息是问他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简洛北：……？　　他能发生什么事？　　简洛北摸不着头脑，皱着眉头换好鞋下了楼。　　今晚乔母下班早，买了肉和排骨，做了糖醋排骨，红烧肉，还有两盘素菜和海鲜豆腐汤，可谓是丰盛。　　简洛北一进屋就闻到香味了，殷勤地帮着乔母端碗布菜：“阿姨，今天是什么好日子吗？这么丰盛。”　　“嗐，谈不上什么好日子，这不是好不容易今天没上班，时间松散点，想着给你俩做顿好吃的。”乔母盛了碗米饭递给简洛北，笑着道，“快来尝尝阿姨焖的红烧肉。”　　简洛北接过米饭，夹了块肉放嘴里，吃罢连连赞叹：“真不错，阿姨，你这手艺比外面饭店还好！”　　乔母笑成一朵花：“就属你嘴甜。”　　接下来便是三人和睦的用餐时间，简洛北还跟乔母聊起了他跟乔以西游南山时的趣事，两人有说有笑的，乔以西安静地吃着，不怎么加入，但会时不时停下跟两人一起露出笑意。　　饭吃到一半，乔母看了眼手机，感叹到：“怎么快就抓到凶手了啊！”　　“什么凶手？”简洛北问。　　“入室抢劫的凶手。”乔母发出一声感叹，“也就今天下午五六点的事情，还把人捅伤了呢，不过伤者虽然流了不少血，还好伤的不重，不但自己报了警，还给自己打了120，现在正躺在我们医院。”　　“但是犯罪嫌疑人携刀逃跑了，听说就跑到我们这片区域来了，这种道德底线低下的人，已经见了血，保不准再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来，所以我还嘱咐了小西这两天夜里别独自出小区了。”　　“啊？竟然还有这种事？”简洛北听了微微震惊，这还是他离犯罪最近的一次。　　乔母点头，细想一下还真心有余悸：“是啊，这朗朗乾坤的，还好警方动作快，把人抓到了，不然大家心里头免不得恐慌。”　　简洛北点头表示认同，或许是吃饱了，又或许是讲完这些后没心思继续吃了，乔母嘱咐简洛北跟乔以西继续吃后，就回厨房忙活了。　　简洛北啃完碗里的排骨，掀起眼皮看着对面的乔以西，只见他正低着头，用勺子静静地喝着海鲜豆腐汤，面上倒是平静。　　简洛北想到之前自己开门那一瞬间见到的乔以西，他的眼里有急切，有不安，甚至连眼眶都有些发红。　　这是他从未见过的乔以西。　　他在害怕什么？　　　　可能几天没见了，还没吃完饭，小北就晃着肥嘟嘟的身子“喵呜”着去蹭简洛北的腿，简洛北一要伸手去摸，它就跑到门口去。　　这粘人的小胖猫，怕是想出去玩了。　　于是一吃完饭，简洛北就给小北套了牵引绳，说要带它出去走两圈，乔母毫无疑问地欣然同意。　　一打开门，小北明显很欢愉，拉着简洛北就要下楼，简洛北蹲下抱住它：“瞧你急的，等会，我问问你哥去不去。”　　然后扭头看向正在帮乔阿姨收拾桌子的乔以西：“嗯？小北它哥，你要不要也跟我们一起下去消消饱？”　　这句话说的慵懒又随意，语调微扬，反而有种娇嗲的意味在里头。　　乔以西拒绝不了，他道了声“好”，把手里的碗筷放入洗碗盆后，擦了擦手，换了双鞋跟了上去。　　一松开对小北的禁锢，这猫就跑得贼快，简洛北牵着绳子，几乎是一路小跑着下楼，不像溜猫，倒像猫在溜他。　　“把小北的牵引绳先解了吧，反正也拉不住它的。”乔以西见他实在费力，带着笑意道。　　“那行吧。”简洛北把小北身上的绳子解开，这猫没了束缚，立马跑了没影。　　简洛北回头看着乔以西，指着小北跑的方向，讶道：“它就这样跑了？一会玩疯了不回家怎么办？”　　乔以西：“不会，它玩一两个小时就会自己回来了。”　　简洛北点头：“那还好。”　　猫虽然自己溜自己去了，但两人还是要消食的，就沿着这条路去了小区里的一个小广场。　　小广场上有一些健身器材，小孩子的娱乐设施等，这时天已经完全黑了，路灯稀疏，小孩子都回家了，倒是有个别老年人踩在健身器材上消饱防积食。　　不走寻常路的简洛北一到地方就坐到了一架秋千上，脚尖点着地面发力，自己推自己。　　只是这秋千本就是为小孩子准备的，他一个一米八的大龄儿童坐在上头，不管是秋千离地面的高度还是秋千的大小，怎么都很维和。　　若是小孩子见着了，非得骂一句这个哥哥老不知羞。　　但这位哥哥才不管这些，玩得不亦乐乎，不想自给自足了，还让乔以西给他推一推，跟个没长大的孩子似的，乔以西觉得无奈又好笑。　　“乔以西，你看前面那个沙坑。”简洛北在秋千上荡来荡去，一只手指着前方不远处的沙坑。　　不知想到了什么，噗嗤笑了出来：“你还记得你当初被人推那沙坑里，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样子吗？”　　“……”乔以西动作一滞，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　　偏偏简洛北还在继续笑：“现在看来这个坑应该还不到一米吧？小时候你可真笨啊，还爱哭。”　　“……不是，你能不能记得点好的？”乔以西红着脸，又羞又怒，“而且你小时候也哭过。”　　“我什么时候哭过？”简洛北回头看向乔以西，不服气道，“我小时候打针都不哭！”　　“你哭过。”乔以西傲娇地把脸扭到别处，“小学二年级时，你从树上掉下来，我明明看到你偷偷抹眼泪了。”　　简洛北：“……？”　　简洛北在脑海里想了半天，隐约想起自己确实从树上掉下来过，还摔得不轻，不过哭没哭倒真给忘记了。　　那就当没哭，而且这么丢脸的事他怎么可能承认，哼了一声开始倒打一耙：“什么小学二年级，这都多久的事了，你怕不是胡编乱造的！”　　乔以西回头看向简洛北，对方理不直气也壮的样子，倒真像是自己记错了。　　乔以西无奈极了，张了张嘴，也不知该说他什么好，鼓着脸颊松开了扶着秋千的手，坐到一旁的长椅上。　　不推了！　　“欸？生气了？”简洛北从秋千上下来，一脸欠揍的样子。　　“你怎么脸皮那么薄？逗一逗就气成这样？”　　见乔以西把脸扭到一旁，眸子里都氤氲出一片雾气来，在昏黄的路灯下水光潋滟的，望着这样一双眼睛，简洛北的心立马软得一塌糊涂。　　“好了别气了。”　　乔以西坐在长椅上，简洛北站在他面前，一只手支撑在长椅上，俯身凑近了过去。　　“我刚刚仔细想了想，你说的对，我那次好像确实哭了，这不是从树上摔下来太疼了嘛……一时间也确实没记起来，不过的确是我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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