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倾城眼睛霎时亮了起来,下意识地看向墨景泓,心道:这是可以自己选的吗?要不要自谦一下,显得自己清高一点?
墨景泓眼底闪过笑意,微微点了点头。
温倾城了然,转头看向皇上,“什么都可以吗?”
皇上被温倾城天真的样子逗笑,“你若是想要天上的星星,朕也给不了你啊。”
温倾城也不好意思地笑笑,她自然不会提那种不切实际的要求。“民女有个心愿。”
“说来听听。”皇帝饶有兴趣地看向温倾城。
温倾城正色道:“民女想请皇上赐婚。”
清清亮亮的声音回荡在大殿,所有人都震惊地看向温倾城,脸上露出各色神情。在大齐王朝哪有这样的女子,竟然毫不羞耻地请求皇帝赐婚,这是多想把自己嫁出去!
太后也是一怔,她以为温倾城要赏赐要么是金银珠宝,要么是想让皇帝钦点她为高级制药师,以她的制药能力,已经达到了高级制药师的水准。只需皇帝一句话,她就可以达到别人可能一辈子都达不到的高度,不用一级一级地费力考了。没想到她一个姑娘家竟然要求赐婚。
墨景泓也震惊了,刚才温倾城眼神询问他,能不能要赏赐,他给了她个肯定的眼神,但是他没想到温倾城会提赐婚的事,在温倾城的心里,他才是最重要的,胜过一切金钱地位。墨景泓心情激荡起来,若真能成就姻缘,他就不需要拼命赚什么军功求特殊恩典了。
太子墨连彻神色复杂地看向温倾城,心道,她果然是个奇女子,在皇帝面前也不卑不亢,举止落落大方,有勇有谋,毫无卑微讨好之色。她向皇帝求赐婚,她是想当嫁入东宫吗?还是......
二皇子生母曹贵妃轻笑道:“温药师真是女中豪杰一般,陛下何不成全了她,想来是心里有人了。”
只见温倾城毫无被调侃的羞涩难堪,反而落落大方地表示,“回贵妃娘娘的话,的确有人选。民女想请陛下把秦王世子赐婚给民女。”
墨景泓激动地胸腔剧烈起伏起来,嘴角压都压不住。一脸期待地看向皇帝。
在座的所有人都震惊了,太子垂下眼眸,他心里已经猜到,温倾城想嫁墨景泓,只是还心存着一丝希望,所有的姑娘都想嫁给最有权势的男子,放眼大齐,除了皇帝,就是太子。他虽早就娶了太子妃,还有几个良媛、良娣。若是嫁给太子,就算做个良娣,将来他继承大统,也会被封妃的。
像她这样的女子,不会贪图权势的,他倒真希望温倾城能够贪图权势一点。墨连彻表面上古井无波,心里隐隐有种失落感。
太后笑道:“温药师真是好眼光,皇帝,你看温药师和泓儿站一起,真是一对璧人。”
皇帝也笑道:“是啊,婚是要赐,朕也会给你们送上贺礼。景泓,朕把温药师赐婚给你,你可愿意?”
墨景泓激动地红光满面,“臣愿意。”
三皇子有些不屑,到底是小女子,这么好的机会,竟然只是想嫁给墨景泓,就算没有赐婚,墨景泓想收了她还不简单。听谢林说,墨景泓晚上在贺氏与女子厮混,想来这两人早就有了夫妻之实。
皇帝朗声笑了笑,“好,原来是两厢情愿,那朕就成全你们,把你赐给秦王世子墨景泓为侧妃,不必从良人开始熬了。”
温倾城怔了怔,侧妃?要了这么大的恩典,到头来还是妾。
曹贵妃见温倾城一脸不高兴的样子,咯咯咯笑起来,“温药师,还不快谢恩,这是太高兴了。”
不等温倾城开口,墨景泓拱手道:“请皇上收回成命。”
皇帝脸色沉了沉,疑惑道:“怎么?你后悔了?”
“陛下,臣想娶温药师为世子妃。”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无不震惊。还有那些入选了的其他制药坊的东家。温倾城是制药师,若是家族传承,那就是匠籍,若无家族传承的,以她平民的身份,顶多是个农籍。士农工商等级森严,士族多与士族联姻,更何况是皇族,从没出现过世子娶平民女子为正妃的。
三皇子与二皇子默默交换了个眼神,心想,墨景泓脑子坏掉了吧。温倾城只是个平民,对他毫无助力,以他如今的地位,就算娶侯爷、丞相之女为世子妃也是可以的。若墨景泓真娶了平民女子为世子妃,对他们来说倒是好事。想到此处,三皇子眼底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嘲讽。
太子忍不住插话道:“父皇,温药师一下面对这么大的恩典,不知如何是好了,不如容温药师回家想想,以后再议。”
太子对墨景泓使了个眼色,他曾听墨景泓说过,要娶温倾城为妻,以前他不是这种感情用事的人,如今他恢复世子之位,又是当朝正二品的大将军,风头正盛,可以娶个重臣的女儿,增加自己的势力,若是真喜欢温倾城,将她收入王府,封个侧妃,到时对她好一点也就罢了。
安乐公主是太子的亲姐姐,自然知道墨景泓与太子的关系,若是墨景泓娶平民为妻,毫无助力可言,没想到这个温药师看着年纪不大,清冷出尘,野心倒是不小,竟想做世子妃。“父皇,太子说的对,此事容后再议。”
皇上脸上依旧挂着笑意,看向温倾城,“温药师,不是朕不肯成全你,只是历来没有平民做世子妃的,世子侧妃也一样荣华富贵。”
温倾城神色暗了下去,她没想到这天大的恩典,还是不能实现她的愿望,在皇帝看来,以她的身份,做侧妃已是飞上枝头,极大的殊荣了。
墨景泓见温倾城整个人都要碎掉的样子,心疼的不行。太后见两人皆是不满皇帝的决定,便道:“皇帝,今日是给安乐遴选今年的新药,温药师一事,后面哀家自会谢她。”
皇帝也是有些不悦,这墨景泓和温倾城竟一点都不领他的情,若不是温倾城对太后有救命之恩,他作为皇帝金口玉言,就算随便把温倾城指给任何人,她都不能抗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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