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得那么远,虞秋却觉得他的眼神像薄冰下的湖水,有点冷,有点沉重,还在深处藏着点儿不让人看见的温柔。
云珩踏入小筑,身影不复得见。虞秋转身回屋,在他上来之前斟上了姜茶。
刚把茶壶放回小火炉上,房门就被推开,寒气涌入屋中,冷得虞秋打了个颤。接着房门关上,云珩脱下了大氅扔在了一边。
他朝虞秋走来,到小桌旁,虞秋推了姜茶给他,他站定饮了,然后搁下茶盏继续向着虞秋靠近。
在虞秋跟前站定,他低下腰,伸手捧住了虞秋的脸。
虞秋心跳如擂鼓,她怕这个云珩一开口就质问她是不是用了什么歪门邪术。还怕他凶自己,那样的话她一定会委屈哭的。
也迫切地想问这个云珩,当初为什么要收留她、帮助她。
云珩开口:&ldo;是仙人让你来见我最后一面的吗?&rdo;
虞秋微一愣神,赶忙道:&ldo;是,是一位神仙姐姐让我回来的。&rdo;停了下,她喊道,&ldo;殿下。&rdo;
她迟早是要醒的,万一这个云珩也是喜欢她的呢,还是不要扰乱他的心思为好。再说,借用神仙姐姐来规劝,说不定他会听进心里的,以后在梦里也能做个好皇帝。
&ldo;正好,我有几句话想与你说……&rdo;云珩已自顾自说道,&ldo;我想我应该是喜欢你的。最初救你只是因为你家里的灾祸有云珀的影子,后来让你教鹦鹉说话是想引你开口,最后我动了心,可是没能保护好你。&rdo;
&ldo;是我自负,以为你就在我身边不会出任何问题,所以迟迟没有明说。是我不够体贴,没有表现得足够明显让你安心、让你相信我。&rdo;
虞秋愣住,她多次怀疑过前世云珩是不是也喜欢她,真的听他承认了,反倒做不出反应来了。
&ldo;你一直想知道我对你是什么感情,是吗?我猜测是这样的。&rdo;云珩头发上落的雪花进屋后就融化成了小水珠,悬在发梢上,亮晶晶的。&ldo;因为没来得及道出口的感情失去喜欢的人,我想,我心中的燥郁、憋闷和悔恨应该能把我逼疯。我本来也不是多正常的人……&rdo;
虞秋终于有能说的话了,低声道:&ldo;那你也不能拿别人出气啊。你得做个好皇帝……&rdo;
&ldo;做不到。&rdo;云珩道,&ldo;我不能如愿,那谁也别想高兴。&rdo;
虞秋小心翼翼问:&ldo;那你要怎么如愿?&rdo;
云珩:&ldo;你回到我身边。&rdo;
&ldo;不行啊,我已经嫁过人了。&rdo;虞秋为难,&ldo;我嫁给了另外一个你,不能在梦里陪着你的,不然他一定也要发疯做暴君的。&rdo;
云珩定定看着她,一语不发。虞秋被看得心七上八下的,生怕他会说出什么可怕的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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