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门从里面打开,殷篱看到成家大哥和大嫂都站在那里,身上穿得很是喜庆,殷篱疑惑不解,指着红灯笼说:&ldo;怎么挂起灯笼来了,谁的喜事呀?&rdo;
成大嫂把她拉进院子:&ldo;自然是你的喜事呀!&rdo;
说罢,推着殷篱的后背去了偏房,殷篱还一头雾水,没弄清楚状况:&ldo;成大嫂,你这是做什么?你等等,我哪有什么喜事?&rdo;
成大嫂贴过来,笑着说:&ldo;昨天没有,今天就有了,上一刻没有,下一刻就有了,你跟嫂子说,愿不愿意嫁给木小哥?你要是愿意,嫂子就给你打扮成新娘子!&rdo;
许多句话涌进脑海,殷篱不知道该听哪句,她还没回过神来,成大嫂已经将她按在镜子前,兀自道:&ldo;我见木小哥牵着你的手回来,定是已经征得你的同意了吧?&rdo;
殷篱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ldo;六哥跟你们说的?&rdo;
&ldo;是啊,你六哥半月前就一直在准备,只是拿不准你的心意,不敢唐突了你,今日终于决定搏一搏了,让你大哥和我清早就准备成亲的东西,因为太仓促,倒是有些简陋,殷娘子莫要嫌弃才好。&rdo;
殷篱哪敢嫌弃,连忙道:&ldo;是我们麻烦大哥和大嫂了。&rdo;
&ldo;不麻烦不麻烦,这不是沾个光添点喜气吗,我们愿意看到别人都和和美美,其实当年我与你大哥成亲,更是简陋,但我们还是磕磕绊绊走过来了,成亲是一辈子的事,不求场面有多盛大奢华,只求嫁对了人。&rdo;
这样的话,殷篱隐约记得也有人跟她说过,她和魏书洛成亲时,尽管魏琦不喜,魏书洛和殷氏还是尽最大努力给了她一场盛大的婚礼,可最终结果显而易见了,魏书洛不是她的良人。
&ldo;我看那个木小哥,他眼里有你,嫁给他不会错的,实话跟大嫂说,你是不是家中的大小姐,见着木小哥模样周正人品好,与他私奔出来的?不然怎会又是跳崖又是钻山洞的?&rdo;
殷篱见成大嫂是彻底误会了,但遭人追杀的事又不好解释,只好苦笑道:&ldo;我不是什么大小姐,成大嫂猜得正相反。&rdo;
成大嫂一怔,随即笑了笑:&ldo;那木小哥便是哪家的贵子了?说来奇怪,姑娘看起来也气度不俗,不像普通人家的姑娘。&rdo;
成大嫂说得倒没什么错,殷氏那几年的培养也不是白白浪费了的,她低着头,声音很轻:&ldo;我们二人身份悬殊,几乎是云泥之别。&rdo;
他是云,她是泥。
成大嫂看她情绪低落,抚着她肩膀低下头,苦口婆心道:&ldo;快别这么说,在大嫂眼里,你也是一顶一的好姑娘,我还担心那小子配不上你呢!身份地位,那是出生便带来的,谁也选择不了,你位低,也不是你的问题,位低而不卑才对,任何时候挺直腰杆,谁也不会看低了你!&rdo;
殷篱眸光一怔,扭头去看成大嫂。
自从在心里接受李鸷之后,每到午夜梦回,她就会再次回到那个雨夜,殷篱畏惧它,不敢面对它,她觉得自己配不上李鸷。
可是阿蛮说她没有错,成大嫂让她挺直腰杆,她们都不肯让她低头。
心里的头若是低着,腰杆挺得再直也没用,殷氏曾跟她说,有的人一旦下跪,这辈子就再也站不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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