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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第1页）

汽车上了大桥，桥下就是塔马河，宽广而清澈，太阳照耀下泛着金波。下了桥就是市中心了，同其他城市不同，金塔马的市中心是一座小山包，围绕着小山修建了公园，仲秋时节，颜色更加丰富多彩，由浅入深，富有层次感。大约50分钟后，汽车驶入了金塔马市立精神病院。

&ldo;就这么带我下去吗?&rdo;拿师伸出带着手铐的双手。

&ldo;那你想怎么样。&rdo;瑰玛对他没什么好感，拉住了他的手。被裹子制止了，裹子掏出了钥匙。

&ldo;可以给你打开。记得抓你的小子吧，他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rdo;裹子替他打开了手铐。拿师很顺从，把两只手都放进了口袋，他走在最前面，裹子紧跟着他。

&ldo;病房在二楼，我们从楼梯上去。&rdo;

裹子押解着拿师上了楼梯，二楼是一处空旷的平台，裹子朝四处望了望，平台的两面都没有墙，只有不高的护栏，医院的楼层比一般的楼层要高些，这个高度应当接近普通楼的三层。裹子刚想说话，拿师却抢先一步了，他使劲挥了一下手臂，裹子抓他的手却没有松开，他用力一扯，衣服被撕开了，他挣脱了。&ldo;他要跑了!&rdo;瑰玛惊叫着。裹子却不慌不忙，转身冲着瑰玛吐了吐舌头。

慌不择路的拿师毫不犹豫的从平台上一跃而下，&ldo;啊&rdo;地一声，他的腿还算结实，似乎没有断，顾不上喘息，一瘸一拐的朝出口跑去，裹子也跟着跳了下去，灰色的西装被风带着朝空中高高扬起。他的脚下似乎有弹簧，落在地上又弹了起来，三蹦两蹦就到了拿师的面前。&ldo;啊，&rdo;拿师长长叹息一声，蹲下去揉他肿起来的右脚，&ldo;你是妖怪吗?&rdo;

&ldo;我提醒过你别耍花样。你的腿没什么大事。&rdo;

&ldo;你的眼睛是x光吗?&rdo;

&ldo;不过你的人就有事了，&rdo;裹子蹲下身，&ldo;如果你不乖乖地按我说的去做，我会把今天的事报告上去，那样的话，你可能就永远也出不去了。&rdo;拿师恶狠狠地瞪了裹子一眼，裹子把他扶了起来，他亦步亦趋的朝楼梯口走去。除了顺从，拿师似乎想不出别的办法，从裹子的内心中他看到的只有自信。

&ldo;你说的就是这个家伙。&rdo;拿师见到了他们要他见到的人。&ldo;怎么会是绿眼睛，&rdo;他走到他的床边，看看他的资料卡，&ldo;怎么是无名氏，有叫这种名字的吗。从未听说过。&rdo;

&ldo;那要看你的本事了。&rdo;

&ldo;你们怎么办的案，连名字都查不清吗?&rdo;他搬开病人的眼眶，像个医生一样查看他的瞳仁。&ldo;谢天谢地，他还活着。如果是死人，恕我帮不上你们什么忙。&rdo;他继续在他的身上做着检查，就像他能治好他的病一样。

&ldo;这就是你的计划吗?&rdo;瑰玛看不出他要干什么。

裹子点点头，他有些紧张，成败在此一举，&ldo;你只需认真地看，然后把你看到的全部告诉我，这就是你要做的。准备好了吗?&rdo;

&ldo;这有什么可准备的?他身上有什么你难道看不见吗，一头金发，一双绿眼睛，一只大鼻子，身体略微发福，个子不小，还有什么，我可以回去了吗?&rdo;他摆出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两只眼睛不停地打转。

&ldo;呵呵，你知道我的意思，我要的是有价值的线索。我知道他很快就会死掉，到那时，一切就又石沉大海了。所以，在那里仔细的看，否则，你休想离开。&rdo;裹子的话说得很坚决，表情同样严肃，不苟言笑。

拿师看看瑰玛，她的心里正在嘲笑自己。&ldo;哈哈，嘲笑我。如果我告诉你他的心里没你，你会怎么样?&rdo;

&ldo;你说什么?&rdo;拿师转过头，避开瑰玛锐利的眼神，&ldo;我配合你，不过看一具跟尸体差不了多少的东西要花上一些工夫。我只能读出他残缺不全的记忆，明白吗，残缺不全。&rdo;裹子点点头，凑过来，蹲在了拿师的身边。

病房变得静悄悄，小声的喘息声，心跳声，时钟声，监控病人的仪器声构成了房间内全部的声音。进来的时候，阳光从右边的窗户射进来，此刻太阳已经坠向西边了。&ldo;现在，记录我的每一句话。&rdo;拿师的话像是通过话筒传出来，洪亮而清晰。&ldo;你没听到我的话吗?&rdo;

&ldo;我在记。&rdo;

&ldo;就不打算拿个本子什么的吗?&rdo;

&ldo;他的脑子就是复写纸，你说吧。&rdo;瑰玛倒是从挎包里取出了纸和笔。

拿师点点头，&ldo;他的名字我不知道。他有三个孩子，一个大约是初中生，一个要小一些，另一个大约还没读书。他去第五中学开过家长会，老师很漂亮，给他留下的印象很深刻。这是他记忆里的影像，他们可能已经长大了。他好像到过法国，乌克兰，俄国，中国，韩国，美国。&rdo;

&ldo;你是说他周游过世界，这么说他是个旅行家了。&rdo;瑰玛边记录边问，上述几个国家有些她也想去。

&ldo;不知道，在他的记忆中他会上述国家的语言，我不肯定是不是这几个国家的语言。&rdo;

&ldo;哦，天呐，还是个语言大师。&rdo;

&ldo;他家的门牌号是107，棕色的墙，白色的屋顶。&rdo;

&ldo;街区和城市名呢?&rdo;这次提问的换做了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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