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前几天,主控所查询到罂粟进入囚笼空间的记录,于是在出口埋伏了人,就等着活捉好几个月不见踪迹的罂粟。这人好久不露面就算了,关键是他所过之处,主控所必定会检测到异常能量波动。“这次伤亡情况如何?”“无人受伤,全部死亡,我们是根据死之前的牵引定位才能找到这里。”“这么短的时间,都能让他解决这些人,然后溜了。”“……”一阵静默过后,带头的人咬牙切齿:“活口都没留,他想干什么,与主控所彻底为敌,然后叛逃吗?”颜束这次冒头风险很大,但是这一趟他非去不可。他们重复试验那百分之三十的可能性是非常疲惫的事情,频繁的失败已经不知持续了多久,时间过得很快,几个月匆匆而过,这期间颜束和裴放一直游走在各区域,一次又一次的异常波动只会让他们更快暴露在系统的监控下。很显然,主控所已经起疑心了。不过异常波动虽多,主控所显然会先定位到罂粟,这次也不例外。此时,在天台的小房间里,这狭窄的空间不足以放一张床,只有一把软皮椅子放在操控台前,颜束正仰着头靠在上面,血迹从额角蜿蜒而下,一直顺着白皙的脖子流进了衣领里。他的呼吸很浅,如果身上没有这么多伤,大概会让人觉得他在浅眠。可惜打眼一看,满身是血,一副活不久的样子。嗡——颜束手腕上的手环震了震,他皱了皱眉,咬着牙抬手去摁。手环蹭上了血迹没能划开通讯屏幕,人就直接晕了过去。眩晕感骤然来袭,意识愈加混乱,但颜束似乎清楚地知道自己没能打开通讯,那是裴放发过来的通讯。他在哪?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不能解决的事情?“罂粟罂粟”好像有人在叫他,但是眼皮很重,颜束连睁开的力气也没有,他的身上逐渐开始发冷,一阵一阵的恶寒不断冲击着他的意识,像是要把什么东西从脑子里面撞出来。好冷像是在海水里泡着一样,颜束的神思晃然一动,人好像到了圣匹斯德兰堡,一次又一次地下海,任由水流把自己推来翻去。可是他现在似乎并不在那里,他在等裴放回来。“罂粟,跟我走。”那个声音像是不罢休似的,还在他的耳边喋喋不休,非常熟悉。想起来了,那人前两天吻过他的时候,就是这样低声在他耳边说话的。他们之间的关系也许从站在同一条船上的那一天起,就注定会一发不可收拾。裴放的声音一直断断续续萦绕在耳边,颜束的思绪便渐渐回到了几天前他们的对话。“我找到了一个地方,附着程序建立得十分顺利,如果没能引起波动,这个通道往后可以自由出入。”裴放说。“异常波动是直接传输进主控所的,24小时都有人监控,自由出入是不是有点说大话了。”颜束吃过一次亏,心里对此总是多一分疑虑。裴放看着他,郑重开口:“附着程序已经完成,你先试建立内外的双向联系,我会让这一切都传输不到主控所。”颜束沉默着,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几个月之前,他们这项计划刚刚开始的时候,如果裴放提出这种冒险的要求,他对别人的性命向来没有怜悯心,裴放要以身犯险,他没有理由阻拦。然而,这人不久前刚刚告诉他——人很少有为别人不要命的时候,如果死在这里一文不值,倒不如两个人一起完整地出去。他确信裴放没有开玩笑。后来呢?他们离开了没有颜束的脑子里乱成一段,刚刚那些画面杂乱无章地拼凑又断开,忽然浮现又忽然暗了下去,一段接着一段,像是没有了时间的束缚,随意地闯进颜束的脑海,随意地调取他的记忆,把他本身模糊不清的意识搅成了浆糊。他分不清自己记得的事情是那年那月,也不知道是不是忘了什么事情,一切都乱糟糟地堆在他的脑子里,相互撕扯着,让神经跳动地感觉异常清晰。是不是要死了?忽然,身后像是有一双手狠狠地推了他一把,他的身体猛然往前扑了过去,把他从虚妄的画面推入了能触碰到的实体空间似的。“慢点。”有一双手接住了他,那人身体是温暖的。颜束察觉到他没有像刚才那么冷了,他抬头,眼前的人是裴放:“你”而裴放看了眼地面上突出来的横条,嘴里念念有词:“防滑带搞这么高,存心怕人摔不死吗?”颜束一时有些怔愣,脸色十分差,他环视着周围,是从未见过的建筑类型——粉刷很清亮的水泥墙、瓷砖地板、挂着吊灯的天花板。不对,这里不是系统内的建筑物是以改变性能的玻璃为主,不是这样的。刚刚他不是在天台上的小房子里……颜束低头看身上,完好无损也没有血迹,他想开口问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发生了什么事情?但这个想法显然不是这具身体的思虑。一旁的裴放似乎心情不错,看出了他的茫然,握住颜束的手腕,把他拉到一扇门前:“知道你第一次出来不适应,但是别抗拒好吗?”“这是哪里?”颜束听到自己问。裴放一边把颜束的手指往指纹锁上放,一边说:“我家,以后也是你家”“嗯。”颜束觉得头脑一阵迷糊,某些混乱的意识再次被压了下去。脑子里不清不楚的意识画面像是被粉碎机碾碎的废纸,零零散散地消失了。裴放把人领进门,就开始带着颜束参观转悠,把自己以前珍藏多年的手办以及模型摆了出来,又把落灰了的游戏机擦干净。这里窗明几净的样子不太像长时间没有人居住,应该定期有人打扫,这就是裴放住的地方。颜束见那些小玩意儿也觉得稀奇古怪,但他向来没有向别人求教的觉悟,何况他现在的心情并不像裴放那样雀跃,于是装也得装得十分镇定,往沙发上一坐,眼神都不带乱瞟的。这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让裴放以为他在系统里练就了铜心铁肺,早就看破生死红尘,更别提对世俗的小玩意儿能有什么兴趣了。“不开心?”裴放腻了过去。他不得不承认,跟颜束认识这么久,哪怕这人偶尔也会主动表明自己的心意,但大多数不吭气的时候,裴放还是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以前没机会有这种跟别人亲密相处的经验,裴放也是第一次把想要的人搞到手,有时候真怕含嘴里会化了。颜束摇摇头,眉宇之间的郁结还没有放松下来:“主控所只要还在,链接通道上附加的隐藏程序迟早会被扫描到,我们大概率瞒不了太久。”“怎么还在想系统的事,你人都出来了,就不能分点时间给我?”裴放抓起他的手指,一下一下地磨砂着,像是在安抚。然而颜束的脸色并没有好多少,可以说他们从那个鬼地方出来后,这人一直都处于一种紧绷的状态,眼见着好端端坐在柔软的沙发上,视线也逡巡在他屋子的摆件上,但他的心好像还没能从系统完全脱离。裴放心里揣度着颜束的心情,开始扯话题:“你可以先休息两天,等我计划一下我们”“有些事我不问,你是不是也不打算说?”颜束开口打断他的兴致勃勃,气氛瞬间冷肃下来。一般情况下,没说出来的话要么是没找到合适的机会开口,要么是根本不打算诉诸于口。颜束自认为他们从认识到现在,从互相利用、彼此怀疑再到可以合作、达成共识,然后在每一次死亡边缘的吊桥效应中产生情感碰撞,直到可以把一整颗心都给了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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