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妥细节后,白参军立即请辞回营准备,安子言则留下来处理未尽事宜。包厢内两个经久未见的好友再次聚首,不免推杯换盏、把酒话家常。从子长口中得知自己有位好友可能在定州,至于是谁只记得姓刘,半晌过后安子言猛然惊起,莫不是刘知远!可在定州这些时日并无他丝毫消息,难道已离开了么,这是极有可能的事情,毕竟找媳妇儿私奔,去哪里皆不足为奇,但以这家伙的性子能安静下来么,子言倒是有些期待。
“听说我们的安大先生北上拒狄、南下除寇,当真英雄了得呀!而今莫不是又随军赚功劳,是想走军伍的路子么?”
“我就是个打酱油的!辅助帮帮忙而已,什么军伍的路子,你看我适合么?”
“以你这副身板儿确实不合适!对了,白石城那事儿是真的么,真如传闻这般凄惨么?遥想那段时日有生意让某去坐镇,若不是家中出现些许状况,未能起行,因此逃过一劫,否则你就看不到本公子啦!”
“白石之殇,吾至今铭记!那天我们跟随援军进入城中,所到之处无不是尸横遍野,目之所及尽处残垣断壁,最后统计全城上下近乎死绝,惨绝人寰亦难形容!让人睚眦欲裂、痛惜愤慨!至今这一幕幕吾未有丝毫遗忘,希望有生之年,能报此深仇大恨!”
“是啊,此仇不共戴天,终有一天定让他们连本带息还回来!不说这个了,我还听说你在耀州被那狗官欺负的很惨,而且身受重伤,可惜我当时因家族生意身在蜀州,而今怎样,可有后遗症?若需调养,我这里药材应有尽有,你可随意支取!”
“不用不用,身体早已康复,你看着不是好好的么?”子言说完,不忘伸伸胳膊展示一番,惹得张子长哈哈大笑。
“我可听说那耀州知府而今自身难保,上面已有人在查他,估摸着用不了多久自会倒台。”
“哦,竟有此事?莫非丑事败露,朝廷要收拾他?”
“也有这方面原因,你就不感到高兴么?”
“有何高兴的?像他这样的人做了那么多人神共愤的腌臜事儿,出现任何结果我都不稀奇!不过他还算幸运,至少现在还活着,不像那些被贼军杀死的混蛋,不但完整的尸身找不到,妻儿也跟着共赴黄泉。话说,这些事儿你怎么知道的?”
“听你这口气,还为他可惜呢?你这立场不对呀!”
“我立场有何不对?这些食民粟、用民财的败类个个都该死,可是偏偏有些恶心人、恶心事儿牵着、搅和着、庇护者,以至于错了不担责,作恶不违法,受苦受难、承担后果的总是老百姓,他们稍有反抗便是死罪难饶,这是何道理?我只是替他们难过!”
“你这话题太沉重!喝酒、喝酒,至于我怎么知道的,商人么?消息灵敏才能更好地做生意啊!”
“你不当官真是屈才了!”
“整天阴谋算计、如履薄冰的活着累不累呀,像我这样当一个富家翁有什么不好?”
“难道你没想过,若无权力支撑,财富便是无根之水不能长久么?”
张子长听后笑而不语,仿佛早已智计在胸,独自斟满一杯热酒,一饮而尽道:“我也不瞒你,不过你得替我保密!只要你们将这批粮食征调,某立刻派人到长安上疏朝廷,说鉴于定州贼乱,百姓食不果腹、四处流落,某家自愿捐赠一批粮食救民于水火!”
“你这不是害人吗?那朝廷岂会放过我们!”
“本公子保你们无事!那些朝廷大佬都不是吃素的,何轻何重岂会分辨不出?再说秦家军功够多了,军中更是门生故吏遍布,须知过犹不及呀!放心吧,他顶多被削去军功,此战后失去带兵机会,回到长安做回勋贵公子,不用在出生入死,对他自己和家族来讲反而都是好事,不用担心!而家父会因为这批粮食荣获爵位,这样一来不就保障了!一举两得,何乐不为?”
“你个杀人诛心、满腹阴谋诡计的阴险之徒!”
“不仗义!我是在救他们,你反而如此评价我,好心当成驴肝肺,伤心、好伤心啊!”
“说破天,也是小人之举!”
“的确有些小人,不过也是好意啊!你想想而今太子一党已然成势,老皇帝也同样钟意于他,但一朝天子一朝臣,老皇帝死后太子继位,这些前朝旧臣该当如何呀?若能识时务趁早交出权力,说不定还能全身而退,否则呵呵…何况那秦小将军还与秦王这么亲近,现在再加上你、傻大个儿和学之,别的话我就不说了,自己仔细琢磨琢磨!”
“唉!非要如此么?”
“你以为我愿意?形势所逼,迫不得已呀!”
“此中另有内情?”
“佛曰不可说,不可说!吃酒、吃酒。”
“吃你个大头鬼!”
吃完饭,跟着子长来到张氏商行城外屯粮的农庄,镖局的车马已在此等候,见主人到来,掌柜携镖头前来拜见。张子长一声令下,掌柜立刻打开粮仓,开始清点粮食和豆料,同时三十多名雇工开始工作,他们是农庄里庄户,农忙时务农,农闲石在商行里打短工,可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的出货量,个个敞开膀子、使足力气加油干,经过一下午努力,终于赶在天黑前将所需粮草搬上车。
在这里简单吃完饭,镖队便匆匆出发。主人家付了大价钱要求不惜一切尽快送达,只能辛苦弟兄们加加班!满载的粮车在牲口拉扯下咕噜咕噜前行着,冰冻的路面给予他们最大支撑,但严寒天气不断侵袭着身体,随着天色越来越黑,也让人越来越不适应,镖头只能再次要求兄弟们加快脚步,以身体的热量对抗体外严寒,而他自己则揣着双手、缩着脖子,回到车辕上继续带路。
马车里也是越来越冷,冷的两位公子开始各凭手段。安子言趁张子长不注意,抢过他手里捧着的暖炉,揣入怀中,手上的冰凉顿时被驱散。气恼的子长出手抢夺,怎料子言将身体缩成一团,几次三番尝试未果,只好拉扯被子将自己团团围住,恶狠狠盯着对方。
三个时辰后,队伍来到一处密林外,这里背风且容易扎营,镖头请示张子长后立刻吩咐众弟兄下车扎营、休息。他们将所有车马聚在一起,营帐紧挨着靠在周边,时刻有两队人交叉巡夜,随着营内篝火燃起,大家纷纷进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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