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尉周轶遗孤。”危怀风道。岑雪没猜错,少年果然是铁甲军后人,只是没想到竟会是遗孤。当年危廷在战场上作战失误,致使襄王在内的五万人葬身沙场,校尉周轶应该便是其中之一。“战士遗孤,该受人优待才是,何况还是不满束发的孩子。裴大磊趁人之危,残虐无辜,实在是卑劣至极!”岑雪很少有动怒的时候,因着长相稚嫩、音色软糯,便是偶尔发脾气也多是温温软软的,可是说起这句话时,却有令人凛然生畏的气势。危怀风又看她一眼,接着不动声色移开目光,望着前方道:“他可有伤过你?”岑雪道:“没有。那天方嬷嬷反应及时,搬出了大当家的名号,我并没有受他欺负。”危怀风不再说什么,走至院墙外,往岔口另一方示意:“右拐往后,便是松涛院。这两日忙,招待上恐有不周,要有什么缺的,吩咐角天便是。”岑雪往右方望一眼,道:“整日拘在院里也是无趣,天气好时,我能否在寨里逛逛?”“自便。”危怀风不疑有他。岑雪笑着回以一礼,领着春草、夏花二人走了。角天这回比较识趣,等了很一会儿,才从角落里冒出来,撇眉撇嘴:“少爷舍不得,接着往前送便是,何必杵在这里做望妻石?”危怀风反手便是一掌,拍得角天抱头嚎叫,认错不迭。走回会客厅,樊云兴、林况二人仍坐在原位,各自端着一盏茶,一言不发,弄得厅里的气氛很是不同寻常。危怀风察觉到什么,默不作声走回上首坐下。林况呷完一口茶后,同樊云兴对视一眼,开口:“怀风,你二人幼时是不是感情很不错啊?”“不清楚。”“什么叫不清楚?是便是,不是便不是。你都能记得岑家女幼时的长相,难不成还特特把二人的情分给忘了?”林况越说越揶揄,眼里全是八卦。危怀风笑:“可不嘛。”林况腹诽臭小子,人没多大,敷衍人的功夫倒是愈发见长,放下茶后,接着道:“金鳞可是派人查过了,那天裴大磊离开天岩县后,走的是后山小径,压根没遇见岑家女,你说她故意胡诌被裴大磊胁迫,以此来找你做交易,该不会是旧情难忘,成心来诓你成亲的吧?”危怀风眸光微变,想起先前试探岑雪的那两下,依旧是那副散漫笑样:“不是说了,人家是不想跟庆王世子成亲。”“那天底下那么多男人,怎么就偏要来找你?”“谁知道。”林况似笑非笑:“要我和你二叔看,这小丫头胆大心细,可不简单。且不说诓人这事儿,便是她当真厌恶庆王世子,为逃婚而来找你,那也是个烫手的山芋,你确定想清楚了?”“不然呢?”危怀风漫声,“东家都叫了。”林况看着他的脸,越发有种看戏的兴味:“叫东家又不是叫夫人,你要是想反悔,不用开口,三叔我出面便是。”危怀风歪头:“请。”“……”林况结舌,瞄一眼樊云兴,后者端起茶杯,头扭到一边。林况笑容僵在脸上,气道:“行,等你收拾完裴大磊,再加那一箱黄金到手后,和离书我亲自给你俩写,保准这山芋烫不着你的手!”危怀风笑,想起裴大磊,眼底迸起杀意。议亲(四)却说岑雪回到松涛院,甫一进门,便见那棵松树底下站着一位身形单薄的少年,身着元色衣袍,头束发带,竟然正是先前危怀风提到的俊生。见着岑雪回来,少年亦有一瞬局促,却是硬着头皮走上前,抬起仅有的左手作揖:“小辈周俊生,见过准少夫人。”严格说,“准少夫人”算是个戏称,可这少年一脸正气,竟将这称呼喊得正儿八经的。岑雪应也不是,不应更不是,迟疑当口,少年又道:“今日伤人,并非有意。虽有少爷相救,但准少夫人一定受惊不小。我来给准少夫人赔礼!”说完,又是极诚恳地行了一礼。岑雪心头一暖,看向少年那条空荡荡的袖管,感动又心酸,虚扶他一把后,温声道:“我无碍,你不必自责。”少年抬起头,看见岑雪写满温柔、安慰的眼睛,有些腼腆地低下头。岑雪微微一笑,目光望向他怀里,道:“我能看看你今日用的那把刀吗?”少年为赔礼而来,对岑雪的要求,自然没有不应的,从怀里取出刀后,交给岑雪。岑雪握在手里一看,便知并非自己所寻的那一把,但仍是拔刀出鞘,仔细看了一番,才交回给少年:“幼时,我家中也有一把类似的匕首,今日看见你用,便想起年少时光,有些走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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