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主院回来,谢婉坐在窗前发呆。
&ldo;姑娘,&rdo;清秋从外面进来,端了一碟糕点,放到美人榻旁的小桌上,略带担忧,&ldo;您已经看了快一个时辰了,外面有什么在吸引您?&rdo;
谢婉摇摇头,回身捏了块糕点,扔进嘴里,才含糊不清的说,&ldo;自由。&rdo;
&ldo;姑娘在说什么?&rdo;清秋没有听清,疑惑着问了一句。
&ldo;没什么,&rdo;谢婉拿帕子擦了擦手,&ldo;把窗关了吧,怪冷的。&rdo;
清秋嗔了她一眼,&ldo;您也知道冷啊。&rdo;
谢婉向她讨好一笑,&ldo;好清秋,别生气嘛,这糕点做的不错,是你的手艺吧,真好吃。&rdo;说着她忽然想到什么,神色一变,&ldo;蝉夏去了哪里?最近好像很少见她。&rdo;
清秋的表情有几分迟疑,吞吞吐吐还是说了出来,&ldo;蝉夏她……最近有些奇怪。&rdo;
&ldo;说说看,&rdo;谢婉歪头看她,明明是很可爱的动作,清秋却不自觉的紧绷起来,像倒豆子一样全都说了出来。
谢婉不怎么喜欢人伺候,清秋和蝉夏作为谢婉院子里唯二的大丫鬟,彼此之间最熟悉,可清秋发现蝉夏最近有些古怪,首先就是蝉夏单独一人的时候多了,侍奉姑娘的时间少了。
而且,蝉夏偶尔还有些奇怪的举动,像是心虚惶恐,她们两住一个屋子,清秋还发现蝉夏像是在偷偷藏一些东西。起先清秋以为她是在藏自己的私房,没到这时清秋还会主动避开,可一而再再而三的,清秋就发现频率太高的,明显有问题。
说完清秋有些不安,她毕竟也是和蝉夏一同长大,情分不同常人,担心蝉夏出了什么事,&ldo;姑娘……&rdo;
谢婉绕了一缕发丝在指尖,神色不辨喜怒,吩咐道,&ldo;叫蝉夏过来。&rdo;
清秋惴惴不安地出去了,叫了一个洒扫丫鬟去找蝉夏,又回了屋里。
莫名的感觉谢婉的气压有些低,清秋也不敢说话,见她在吃糕点,清秋去泡了壶热茶。
茶刚泡好,清秋还没端进来,那边蝉夏就回来的,她明显是才从外面跑回来,大冬天的额头上竟然冒着一层细汗,她看了一眼里间,低声问道,&ldo;清秋,姑娘找我什么事啊?&rdo;
清秋不作声,盯着她的眼睛,从里面看到了一丝心虚,清秋的心沉了下来,一同长大的好姐妹,清秋自然不会想要将对方往坏处想,但理智上,清秋又不得不考虑的多一些。
她抿了抿唇,&ldo;姑娘在里面等你。&rdo;说完不等她的反应,先一步走了进去。
蝉夏愣了一下,咬唇看着清秋的背影,清秋比她要大一岁,平日里对她多少都会照顾一些,这样不讲情面还是第一次。
尽管心头忐忑不安,蝉夏还是跟着进去了,看到里面的情景,蝉夏的心情更惶恐了,情绪几乎要绷不住。
谢婉半靠在美人榻上,托腮看清秋给她倒茶,她娘请的茶道大家,她自己没学会多少,反倒是把她身边的婢女培养成了一把好手。
见到蝉夏进来,谢婉没有搭理她。端起清秋分好的茶,谢婉喝了一口,没有开口夸奖,但面上有所松动的神色明显表达了她的满意,谢婉茶道功夫不会多少,品茶却是学了个十成十。
&ldo;姑娘,&rdo;蝉夏到底忍耐不住,出声唤道。
谢婉没有理她,一口一口的喝完茶,手里把玩着一只黑釉木叶纹盏,半晌才道,&ldo;蝉夏,我自问并没有哪里对不住你,武国公府的待遇,在长安城也是数一数二的,那么,你到底是哪里不满意?&rdo;
她认真的看着蝉夏,她是真的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背叛,要么是因为威胁,要么就是利益。威胁,蝉夏自小入的国公府,亲人早已等同与没有;而利益,谢婉想知道是什么样的利益值得她背叛。
又或者,她从一开始就是别人的探子。
这样想着,谢婉看蝉夏的目光渐渐冰冷,蝉夏可是在她身边带了近十年。
蝉夏&ldo;扑通&rdo;一声跪下,连连磕头,&ldo;姑娘,是奴婢对不住您……&rdo;
谢婉等了片刻,发现她反反复复就这一句话,再无其他。很好,那就是自愿的了,谢婉杏眼中再无温情。她从脖子里掏出一个哨子,放到嘴边吹了一下,奇怪的是并没有声音。
窗户突然被打开,露出两道黑影,低着头齐声恭敬叫道,&ldo;主子。&rdo;
这是武国公府私下养的护卫,与明面的护卫相对,只负责一些暗处的行动。一直以来由
谢夫人统领,前几年谢夫人给了她一部分权力。
谢婉也没召唤过他们几次,她指着地上的人,冷声道,&ldo;带下去,审问。&rdo;
她没有兴趣和一个背叛者磨时间。
两道黑影什么也没问,直接跳了进来把蝉夏带走。
消息是在谢婉用晚膳的时候传来的,谢婉详细的看了一遍蝉夏的供词。挑了挑眉,递给了清秋。
说实话,清秋是有些怕的,那些黑影还是她第一次见,总是怕自己知道了秘密会被灭口,这会儿她有些诧异的接过了供词,只粗粗扫了一遍,眼眶迅速盈满泪水,手颤抖着,供词轻飘飘的落下。
&ldo;姑娘,她怎么敢……怎么敢……怎么可能……&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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