蘅芷内心一颤,感受到了一股森森的寒意。
正当此时,平安宫里的太监跑出来,忙给太子兰钧行礼,道:&ldo;殿下,陛下要见幽若姑娘!&rdo;
蘅芷和兰钧都有些惊讶,兰钧看了一眼蘅芷,眼里的怒意顿时消散了,对蘅芷道:&ldo;陛下要见你,去吧!&rdo;
&ldo;是!&rdo;蘅芷现在倒也正想见见兰国国君,兰贞也是为了他才不肯离开兰国王宫的。
蘅芷跟着那太监去了,来开门的依然是老太监宣公公。
&ldo;进来吧!&rdo;老太监依然态度冷淡。
蘅芷也没在意,点点头,就跟着进去了。
龙床的幔子放下了,蘅芷看不到里面的人,她正想行礼问安,就听床幔子里面传来沧桑而虚弱的声音。
&ldo;是……幽若吗?&rdo;
蘅芷听了这声音,莫名觉得心酸,点点头,又想起了隔着幔子,他看不见自己。
&ldo;是,是我……&rdo;蘅芷应了一声,又觉得自己欺骗一个老人家,有点太残忍了。
一只手从幔子里伸出来,那双手厚实而苍老,蘅芷没有迟疑就将自己的手递了过去。
仿佛这是一件极为自然的事情。
那人握着她的手,轻轻在手心里攥了攥,蘅芷感受到了他手里传来的温度,心里有个声音,让她反手紧紧抓住了他的手。
&ldo;兰……兰……&rdo;
国君苍老的声音显得异常激动,他猛然掀开幔子,用极为震惊又极为痛楚的眼神看着蘅芷。
&ldo;兰儿……是兰儿……&rdo;
蘅芷张口结舌,不知所措。
国君已经老了,脸上的肉都松弛了,可那一双眸子,却依然炯炯有神。
&ldo;陛下,您别激动,别激动……&rdo;老太监见国君满脸通红,激动地都从床上爬起来了,赶紧过来安抚他。
&ldo;老家伙,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孤,孤的兰儿回来了,回来了……&rdo;国君老泪纵横,握着蘅芷的手开始颤抖,他试图用力抓住蘅芷,却又力不从心。
蘅芷知道他肯定是认错了人,但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ldo;陛下,您认错了,这哪儿是公主,这是幽若!&rdo;老太监叹息一声,大概也是不忍心说出这样的话,可又怕自己的主子被人蒙蔽。
&ldo;不,孤王没有认错,她是兰儿,是我的女儿,我怎么会认错呢?她就是兰儿,不是幽若,不是……&rdo;
国君一口咬定蘅芷就是兰若,任凭老太监解释也没有用。
蘅芷也有些无奈,道:&ldo;陛下……我……的确不是兰若!&rdo;
她不仅不是兰若,甚至也不是幽若,只是一个和幽若长得有几分相似的陌生人而已。
如果知道这个事实,老人家八成会伤心的吧?
蘅芷有些不忍心,但她更不想欺骗老国君。
&ldo;兰儿,你不认得父王了吗?兰儿……&rdo;尽管蘅芷已经否认了,但国君还是认定她就是兰若。
蘅芷也觉得无奈,道:&ldo;陛下……&rdo;
&ldo;兰儿,你是不是还怪父王?怪父王没有保护好你,把你弄丢了?&rdo;国君老泪纵横,看起来格外让人心酸。
蘅芷都不忍心说下去了。
老太监一边抹泪,一边道:&ldo;陛下,您怎么了?公主她没有回来,没有啊!&rdo;
&ldo;胡说,老家伙,你又再骗我了,我难道连自己的女儿也能认错吗?她不是兰若是谁?&rdo;国君生气地看了一眼老太监。
老太监又看看蘅芷,一时间竟然有些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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