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青草堂的时候,她看着满院子抽泣不止的丫鬟,心仿佛被烫了一下,狠狠的推开了扶着她的三叔,一步一踉跄迈过了那道门槛。
娘躺在床上,身体平躺着,她妩媚的凤眼睁着,露出狰狞的眼白,脸上带着一抹说不出诡异古怪的笑容,像是那张皮只是薄薄的画出来的一样。
谢玉渊的身体剧烈的抽搐一下,茫然的站在那里,一步不敢往前。
娘的眼睛不是这样的。
是温柔的,是含情的,也是慈祥的。
她怎么会有那样狰狞的眼白呢?
谢玉渊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强烈的念头--这不是娘,她一定是冒充的。
她猛的扭过头,想要夺路而逃,刚想转身,竟然胆怯了。
“对了!”谢玉渊茫然地想,“那只簪子是娘的,她一直视若珍宝,连睡觉都会藏在枕头下面。”
谢玉渊的嘴唇微微掀动,喉咙里“嗬嗬”作响,一时说不出话来了,可那“嗬嗬”声实在难听,她狠狠咬了下去,鲜血顺着舌尖弥漫开来。
谢奕为闻到血腥味,用手钳住了她的下巴,用了死劲,才迫使她松开了牙齿。
“阿渊,人死不能复生,你冷静……”
话一出口,他自己都想抽死自己。
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死了,不是生老病死,不是飞来横祸,是上吊死的。
任凭是谁,谁能冷静。
谢玉渊剧烈的咳嗽起来,一丝细细的血迹从她指缝流出来。
谢奕为哽咽道:“阿渊,你……”
谢玉渊缓缓抬起头,突然勾唇一笑,推开面前的人,缓步走上前。
谢奕为顿时头皮发麻。
她的脸雪白,染血的唇比胭脂还要刺眼,她走得很慢很慢,每一步,都像是走在尖刀上。
好像走着一条穷极一生,都走不到尽头的路。
可路,总是有尽头的。
在床前,谢玉渊顿住了脚步,她伸出的手,颤巍巍的抚上娘的颈脖,突然又缩了回来。
太凉了。
活人是不会这么凉的。
可是,明明早上自己离开的时候,她还远远地看着她笑呢。
是真死了吗?
谢玉渊抬起手,惨白得几近透明的皮肤下,青色的血管蜿蜒暴起,她可以看见自己的血液极其迅速的奔腾宣泄,红如烈火,艳如烈火。
这一刻的燃烧,将她心底隐藏的恨,怒,怨,痴……统统点着了。
娘--
你怎么可以自说自话,就死了呢!
咱们还有很多的事情没有做呢。
那几只螃蟹还活蹦乱跳呢,说好今天回来就煮了吃,我知道爹走了,你不吃螃蟹了。可女儿亲手剥的蟹肉,你总该尝一尝吧!
还有,这只金簪有什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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