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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薇中文网>谁主沉浮by千觞 > 第79章（第2页）

冷寿也是刚从绿郎处才得知雷海城已在宫中，还跟冷玄见了面，来之前已料到冷玄会问，苦笑道：&ldo;是周儿的意思。除掉原千雪，再嫁祸风陵。那株梦仙藤也给毁了，不如此，未必能杀得了原千雪‐‐&rdo;

冷玄左手衣袖在抖，&ldo;难道你没告诉周儿，梦仙藤是雷海城唯一生机？你居然由他胡闹？！&rdo;

&ldo;我自然说过，可他却说已经从符青凤处要来治梦蛰的药方，不再需要梦仙藤。&rdo;

&ldo;你们怎能轻易相信？‐‐&rdo;冷玄蓦地低吼，飞快用手捂住嘴，深深吸气。

冷寿忙道：&ldo;我和周儿都想过此节，所以还跟符青凤要了梦蛰，喂个死囚吃了，每次等他毒发就给解药，那死囚确实清醒不少，睡觉也无噩梦。药方应当不假。&rdo;

&ldo;……你和周儿却为何要将我蒙在鼓里？&rdo;冷玄从指fèng间嘶哑地问，神色凄厉。

&ldo;我也是迫于无奈。&rdo;冷寿愧疚地避开了冷玄的目光，低声道：&ldo;他拿碧桥来要挟我，我不能陷碧桥于险境……&rdo;

他沉默了一阵，才叹道：&ldo;事已至此，我多解释也无益。如今西岐可说在我天靖操纵之下，盟军也已逼近风陵都城。周儿这孩子，比你我想象的都要决断得多，你不用再为他操心。至于雷海城，有那解药慢慢调理，总有痊愈的一天。&rdo;

半晌听不到冷玄再开口，他摇了摇头，走了出去。

绿郎关好两扇宫门，返过身，见冷玄依旧站得笔直。

指fèng间，依稀渗出血丝。

他取了条干净手巾，想递给冷玄，冷玄却没有接，捂着嘴，慢慢走进偏殿，慢慢地，掩上了门和窗。

第77章

明周搀着雷海城回到寝宫，将值守的侍女和侍卫训斥了一顿，叫人撤了桌上冷掉的早膳，重新布上热的粥点。

雷海城回来的途中倒十分安静。食物上桌后，他也懂得自己拿筷子吃了几块饼，突然放下晚筷，目光居然清澈许多，有些疑惑地道：&ldo;我刚才是不是去了哪里？我好象见到他了……&rdo;

他神智有所清醒，明周当然高兴，可听雷海城又在谈起冷玄，他无论如何也笑不出来，心里又酸又苦，强自挤出个笑容。&ldo;哪有，是我跟你在花园里走了一走散步而已，除了我，你什么人也没见到‐‐&rdo;

&ldo;不对！那个人不是你！&rdo;雷海城坚持己见，转眼却又用力敲着自己脑门，&ldo;为什么我想不起来他是谁？……&rdo;

明周看他又开始发作，忙拿出那瓶解药春眠，半哄半灌喂雷海城喝了几口。不多时，雷海城果然昏沉沉地睡去。

把雷海城扶上卧榻安顿好，明周叫进侍卫统领，下了一道让那人莫名其妙的旨意‐‐

日落之前，屠尽宫中所有犬只。

春眠的效果似乎不错，雷海城直到翌日午后仍在安稳沉睡，中间偶尔有醒来，转动着眼睛想说什么，但敌不过药力，很快又睡着。

明周下朝后就直奔回寝宫，问过侍女知道雷海城没再做噩梦，他放心不少，召来太医，正叫他们为雷海城开些调养身体的药膳方子，绿郎突来求见，说奉了主人之命请明周务必过去晤面。

明周对这个天靖出征西岐时从坎离城救回的异族素无好感，碍于冷玄藏身开元宫无人照料，他便顺了冷玄的意，留下绿郎伺候冷玄起居。经昨天一闹，他压根就不想再涉足冷玄处，但听绿郎说得慎重，沉吟之后，还是随绿郎来到开元宫。

冬日虽然明媚，偏殿里依旧阴冷，白天也点了蜡烛。冷玄正背对着他坐在书桌旁，左手执笔而书。听见明周脚步声走近身后，他没回头，仍不紧不慢地写着字。

&ldo;……父皇，找我来，有什么训示？&rdo;等了半天都不听冷玄开口，明周只好先打破压抑的沉寂。

冷玄终于写完最后一划，搁下笔，静静道：&ldo;周儿，到父皇身边来。&rdo;

明周略一迟疑，走到书桌边。自从登基大典那晚与冷玄撕破脸面后，他再也不愿像儿时那样靠近冷玄邀宠撒娇。此刻站得极近，竟有些不自在，沉默着找不到什么话题。

目光落在书桌上平摊着的一幅画卷。

寥寥几笔水墨，勾勒出一个男子背影。他一下就认出那是雷海城。画边，还有两行略显歪扭的字迹‐‐

问世间情为何物

看天下谁主沉浮

两行字，墨痕犹湿。

他看着字画，冷玄却在看他。半晌，抬手去摸明周的脸。&ldo;周儿，这半年你又长高了……&rdo;

明周下意识地一侧头，冷玄摸了个空，手僵在空中。

气氛显得十分沉闷。

冷玄慢慢地垂下手，转首对着跳跃的烛焰出了好一阵神，才道：&ldo;你长大了，不再需要父皇了。&rdo;他低声笑了一笑，继而幽幽吁出口长气，语气里已经听不出丝毫伤感，淡然道：&ldo;他现在，怎样了？&rdo;

尽管没有指名道姓，明周却知道冷玄问的是谁，点头道：&ldo;海城现在很好。昨天服了药，睡得很安稳。照这情形慢慢调养，毒性总能消解。&rdo;

冷玄不语，左手在画卷背影上抚摩许久，最终移开。

&ldo;如果他永远都不能彻底清醒过来呢？永远都不再是你原来印象中的那个雷海城，你是否也能照顾他一辈子？周儿，你回答我。&rdo;

他问的非常认真，明周一怔后，眉宇间泛起薄怒，&ldo;父皇，你以为我对海城是一时兴起？&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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