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rdo;吴双说,&ldo;找我干嘛?&rdo;
&ldo;没事儿不能找你了?&rdo;关朔说,&ldo;多久没见面儿了?&rdo;
&ldo;嗨,我以为你忙。&rdo;吴双随便找了个借口,他四处看了看,&ldo;那边儿有个星巴克,找地儿坐会儿吧,甭跟外面傻站着了,多冷啊。&rdo;
关朔点点头,他有意与吴双走的近,问道:&ldo;你去哪儿了?怎么身上一股消毒水的味儿。&rdo;他自己就没少进过医院,对这股味道再熟悉敏感不过。起初他是以为吴双自己又惹麻烦了,可仔细看了看吴双并无异样。
开门一股浓郁的咖啡味道扑面而来,关朔不喜欢喝这些,也没什么过多感觉。其实吴双也不喜欢,他就满眼望去有这么一个能呆着有暖气的地方。他与关朔的相处基本上就是去娱乐消遣,或者闷在家里打游戏,这样一个聊天的场合显然让他们显得尴尬。
吴双握着手里的杯子暖了暖手,才打算回答关朔的问题。
&ldo;我刚从医院过来。&rdo;吴双说,&ldo;看同学去了。&rdo;
&ldo;同学?&rdo;关朔笑道,&ldo;可以啊,大放假的搞事儿?&rdo;
&ldo;也不是。&rdo;吴双抓抓头发,&ldo;我把人给打了。&rdo;他说话很被动,也不看着关朔,不知道是在回避自己打人这个问题,还是回避关朔。
&ldo;出什么事儿了?&rdo;
吴双陷入了沉默。
他心里特别纠结,好像有两种不同的东西在拉扯他,他觉得自己做错了好多事儿,比如不应该在当初分班开学之后圣母心爆棚的救了隋飏,比如不应该脑子一热就让隋飏得逞,比如不应该对一成不变的生活抱有不切实际的希望,比如不应该和关朔去青岛……他觉得自己凭借所有的一念之差错做了很多无法挽回的事情,像墨融进了水里,一点一滴都看不出来,任由他们随意发展,等所有问题积攒在一起的时候,就已经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吴双想的多,也有自己的任性之处,他们谁都不是完人,顾不得全面。
&ldo;我跟隋飏好过。&rdo;吴双终于鼓起勇气说出了这句话,&ldo;我觉得我不该瞒着你。&rdo;
&ldo;我知道。&rdo;关朔的平静让吴双有点惊讶,吴双问道:&ldo;你怎么知道的?&rdo;关朔只能故作轻松地说:&ldo;我还不知道你?&rdo;
吴双的表情一阵惆怅,他颓然的趴在桌子上,把大衣上的帽兜盖在自己的头上,然后发出无可奈何的哀嚎。关朔按了按他,问:&ldo;这就是理由么?&rdo;
良久,吴双才闷闷地说:&ldo;我不知道。&rdo;
&ldo;那你……&rdo;后面的话关朔说不出来了。可能是基于男人不应该矫情或者一些面子的关系,关朔羞于问吴双&ldo;那你喜欢他么&rdo;,他觉得说出来很可耻,所以沉默代替了他所有的问题。从青岛回来之后,他有意联系过几次吴双,结果反应态度,他心里也是明白的。兴许他应该和吴双保持紧密相贴的平行线关系,可以无限靠近但是绝不会有交叉点。
关朔轻轻用手按了按吴双的头,外面天都要黑了,玻璃上泛起了白雾,让这个城市变得阴霾。
吴双挥开了关朔的手,他抬起头来,表情有些微的一言难尽,最终用轻不可闻的声音说:&ldo;一直以来,都是我对不起你,我太幼稚了。&rdo;
关朔面无表情看着吴双,很久之后才消化了这个结果,他没有过激的反应,只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然后神情自然地说:&ldo;我们有过什么么?&rdo;
&ldo;没有。&rdo;吴双回答。
他们都需要体面一点的结束这样尴尬煎熬的对话,当做一切正常。
晚上关朔邀约吴双吃饭,只可惜吴双实在没那个心情,关朔不勉强他,也不提出送他走这样的要求。他们出门分开各自两边,吴双脑子里冻了一团浆糊的径直向前,关朔走了几步才回了头。吴双越走越远,浑然不知背后的一切。
吴双说不去看隋飏了,但是闹不住隋飏成天到晚给他发垃圾信息。一会儿说伤口疼,一会儿又说一个人呆着寂寞,气得吴双打电话给隋飏一通骂街。可骂过之后,吴双又觉得哪儿哪儿都不得劲儿,就跟叫人抽了筋一样。他躺在床上来回翻,他老娘问你作什么妖儿,他说心烦,您甭搭理我!
他一边儿烦隋飏,一边儿也烦关朔,当然最烦的还是自己。他恨自己是个意志不坚定的人,从来都拿不下一个主意,该怎么样他也不知道,只能随波逐流。
烦归烦,隔天之后吴双还是拎着烂菜叶子去喂兔子了。
只是他先去的学校,路上又堵车耽误了,去之前也没告诉隋飏,一进门就看见孟婕坐在隋飏床边,一脸关爱的看着隋飏把最后一口饭咽下去,并扬起了幸福的微笑。
本是一对璧人,但在吴双看来,这场面那叫一个辣眼睛。
他故意咳了咳来戳破粉红色的泡泡,然后僵硬地&ldo;呵&rdo;了一声,说:&ldo;哟,吃了啊?&rdo;
因为有孟婕在,隋飏不好表现的太兴奋,只是不好意思的朝吴双笑了笑,说:&ldo;我没吃饱,正想着再来点什么垫肚子,你来的正好。&rdo;
&ldo;我头一次知道你是饿死鬼托生的。&rdo;吴双把饭盒扔在了桌子上,&ldo;跟原来一样,没什么好吃的,你自己看着办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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