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到后半夜的时候,外院突然传来了尖叫声。直接把白珝吵醒了。他翻身下床,在地上随便捡了件衣服把自己胡乱的裹起来,拎着悬在床边的长剑就直接出去了。宫里突然遭到的夜袭,一批刺客潜入,扰得整个后宫灯火通明。白珝击退了两人,自己也不可避免的手伤,手臂上一道被暗器划拉开的伤口尤为可怖,流出的血染红了他的衣袖。但袭击这边的两人都被他杀了,尸体横陈在院子里,蒙面已经被扯下来了,都还是十五六岁的孩子。白珝直觉不妙,让人仔细搜身,结果却搜出了江家的家徽。还没等他想办法辨别真伪,减兰也被吵醒,穿着薄薄一件单衣就过来了。场面一下有些控制不住了,减兰认识江家的家徽,因为经常看见江枫渔戴着。她一眼就认出来了这些家徽,都是真的。“陛下!”白珝喊了她一句,却接不上后话。减兰拿着宫女递过来的家徽,放在手指捻着,面上一片平静,根本看不出什么情绪。白珝一咬牙,跪到了她面前:“陛下,这不可能是江家的人!”“哦?”减兰意味不明的出声,“你怎么敢这么肯定?”白珝咬着牙:“江家根本没有什么人……”“你就这么了解江家?”减兰打断了他的话,忽然笑了一声,“哦,你是顾珏义子,确实该了解江家。”白珝不太明白她这时候突然提及自己被套上的这层身份做什么,只能硬着头皮继续道:“江家家将一直是宁康郡主在管,郡主……死后,便交给了太后。而且镇北侯虽然姓江,却一直戴着顾家的家徽。”“呵,你倒是真了解。”减兰意味不明的轻笑了一声,对着候在身边的卫霜吩咐道,“召镇北侯进宫,不许睿王同来。”“陛下……”白珝跪行到她脚边,伸手拽住她的袖子,低声的喊着她。减兰垂眸看着他这副模样,觉得心堵得厉害。“起来,回去休息吧。”白珝依旧拽着她的袖子,跪在她脚边,昂首皱眉看着她:“镇北侯不会做这种事的,这些人也不可能是江家人。”“你就这么肯定吗?”减兰忽然吼他。白珝抿着唇:“……我肯定。”“你凭什么?白珝你凭什么?”减兰甩开他的手,“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你就这么不相信我吗?啊?”白珝有点愣住,茫然的看着她:“……陛下?”“江雪是什么人我心里没数吗?他会不会做这事我不知道吗?”减兰吼得有些声嘶力竭,“你为什么每一次每一次都这样,每一次都这样!我才是你的伴侣不是吗?你为什么不能把目光聚焦在我身上?为什么你永远都在关注他们,你这么不喜欢我你为什么要撩拨我!”白珝被她吼懵了:“啊?”“你是不是就仗着我现在喜欢你,开始得寸进尺起来?”减兰抖着唇,恍然一滴泪从眼角落下来,沿着脸颊滑落,啪嗒的砸在了白珝脚边的地上。白珝愕然:“什、什么?”减兰抬手抹了一把自己的眼泪,转身打算走。“小心!”白珝却忽然吼了一声,猛然一下扑了过来搂住她,抱着她在地上滚了两圈,最后把她护在怀里,躺倒在地上咳了两声。“白珝?!”减兰一下惊愣,就看见了白珝颈间一道溢出的血线。“刺客还在宫里,陛下你要小心。”白珝皱着眉,闭着眼,呛咳出了一口血沫,一副很是吃力的模样。“白珝?你撑住!卫霜!卫霜——”减兰惊慌抬手去捂他脖子的伤口,转头去找卫霜,却想起自己刚刚把他调走。她兀自冷静了一下,又朝瑟缩在一旁的宫女喊:“去喊侍卫!让他们去找太医!快去!”“陛下……我没事。”白珝搂在她身上的手轻轻拍了拍。“闭嘴!”减兰吼他,吼完又后悔起来,低头去碰他的额头,“对不起白珝,对不起……”“陛下……”白珝抬手轻轻抚在她头上,低低笑了一声,“我从来没说过……不喜欢你啊。”“你一定要在这种时候说吗?”减兰哭起来,却没有手来给自己抹眼泪,泪水落到了白珝脸上,滚烫着从他脸上滑落。她手下捂着的伤口还在冒血,温热的血水从她的指缝溢出来,怎么都捂不住。“陛下,你听我说,这些刺客跟我所学是一脉的,不可能跟江家有关系。”白珝低声道,嗓子沙哑得厉害,“陛下还记得吗,我说过,当年我是来刺杀你的。这些人肯定也是当初培养我的那群人培养起来的新人……”“你能不能省点力气,别在这种时候跟交待后事似的跟我说这些话?”减兰努力控制住自己的哭腔,蹭在他额头上,“算我求你了,别说了……”白珝轻轻抚着她的头,呼吸都粗重了起来:“你要小心,陛下,照顾好自己……”“你别说这种话好不好……”减兰控制不住自己的哭声,“很快就会有人来的……”“嗯……”白珝轻轻应了她一声,轻抚着她头发的手慢慢失了力气,从她头上滑落。“白珝——”却道天凉好个秋-16张钧赶进宫的时候,减兰已经哭成个泪人。他这么多年就没见减兰这么哭过,又见她满手的血,心跳都漏了半拍。结果一看,白珝的伤不重,虽然脖子划拉了一道口子,但没有伤及要害。主要是伤到他的东西上淬了药,白珝是因为这药物昏迷的。张钧给他处理伤口的时间,被卫霜带进宫的江雪也已经把刺客处理完了。二十多人,留了两个活口,其他不是被杀就是自杀,都还是孩子。江雪也搜到他们身上江家的家徽,面对眼睛都哭肿的减兰,一时不知道该不该解释一下。倒是张钧看见了这些家徽,轻咦了一声。减兰偏眸看他:“张太医有话说?”“这是宁康郡主的家徽。”张钧道,“老侯爷战死的时候郡主尚小,因为一些原因,改动过这家徽。”减兰微微一愣。张钧都开口了,江雪就顺着他的话解释道:“与其说是家徽,不如说是我母亲私人所用,我家家将用的老侯爷的旧徽,我自己带着顾家家徽。”减兰皱眉看着这一堆家徽:“所以都是仿制的?”“也不是。”江雪带着点疑惑,又带着点哀伤,“这些到真是我母亲造的,她私人有一支小队,每个人的名字都藏在这些家徽纹路里,人死了,家徽还会留下来,都藏在郡主府里。”“……母亲她,有时候会自己过去跟这些早亡的姐妹讲讲话。”江雪长长叹了一声,苦笑了一下,“倒是没想到,这东西也会被盗。我连她留下的这点东西都守不住……”减兰哑了哑。“陛下深夜召臣入宫,是因为这些刺客?”江雪收捡起自己的心绪,问了一句。减兰张张嘴,又哑住了。本来是想兴师问罪的,现在看起来又是一场栽赃嫁祸。她收捡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淡淡的应下:“嗯,查清楚这些是什么人,找到幕后之人。朕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臣领命。”江雪应声,喊人把尸体都收拾干净,带着两个活口下去问话了。减兰就守在白珝床边,红肿着眼睛问张钧:“他怎么还没醒?”“真的没事。”张钧一脸无奈,“他生孩子难产流的血比这多多了,不照样生龙活虎的么?”减兰哽了一下。“跟你爹一个德行,真的是。”张钧吐槽了一句,“喜欢就好好待人家,别在那自孤自傲的,”“嗯。”减兰闷声应了一句,抓着白珝的手,握着搁在唇边。张钧看着她,忽然一下感觉好像看见几十年前踏月守在尹昭身边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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