减兰收拾好情绪,轻轻笑了一声:“那便劳烦皇叔,去跟礼部商讨一下……父皇的葬礼。”步月颔首应下:“臣领命。”“对了,还有关于宫里……”减兰似乎还有话想说,话才开口,就见一个婢女跌跌撞撞的闯了进来。她喘着粗气,一副焦急模样:“王、王爷,白公子他……”“白珝又怎么了?”步月脸色一变。凤去台空江自流-1步月匆匆忙忙赶过来的时候,白珝抱着个痰盂缩在角落吐得昏天黑地,地面和桌子椅子都有星点的血迹。“怎么回事!”他压沉了声音吼了一句。这边房里几个留守的婢女呼啦一下全都跪了下来,瑟瑟发抖也不说话。步月感觉头开始疼了,又问:“去请太医了吗?”“已经去了。”有人回答。“白珝,怎么了?”步月小心的走过去,想把白珝扶起来,却被他推了一下。“别碰我……”白珝的声音很哑,发闷,带着一丝颤抖。“怎么了?”步月后退了两步,留给他一个安全距离,然后蹲到了他身边,又问了他一句。白珝这才从痰盂里抬起头看他,嘴上全是血,嘴角还挂下来一缕:“……殿下。”步月眉头紧皱,掏了手帕递给他,又喊婢女去倒水过来。白珝接过手帕擦了擦嘴,看向步月的目光透着疲惫:“谢谢。”步月也不追问了,把房间的人都遣散出去,只留了一个让她把这些血迹打理干净,然后自己扶着白珝到了床上,让他躺好。因为长年累月自己在生病,之前也混在军医身边过一段时间,简单的把脉步月也会一点,他就抓过了白珝的手,搭指在他脉搏上。白珝手上温度很低,脉搏摸起来却很剧烈,步月判断不了他到底怎么了,但从这脉象上看,情况有些不妙。等着太医过来的时间,步月坐在他床边,轻轻抓着他的手,皱眉一脸担忧。白珝躺了一会儿大概是舒服了一些,抬眸望向步月,咳了两声,哑着嗓子问了一句:“殿下……你是担心我,还是这肚子里的孩子?”步月有点哭笑不得,松手往他手臂上轻轻打了一下:“别胡思乱想的。”白珝抿了抿唇。“白珝,减兰今天过来了,你可以先去见她一面。”步月又轻轻抓住他手腕,声音放得轻缓温和,“然后,你还是不想留,就拿掉吧。”白珝愕然了一下:“啊?”“说说吧,怎么了?”步月又拍拍他的手。白珝静了很有一会儿,才哑着嗓子道:“有人下毒。”步月一愣,震惊:“给你下毒?”白珝轻轻颔首,垂着眸子:“索性是我自己发现及时……”步月皱起眉来:“那你这血吐得……不碍事嘛?”白珝闭了闭眼,抬起自由的那只手捂了捂自己的嗓子,静了许久才开口,声音似乎哑得更厉害了:“应该不致命……”步月抬手揉了揉眉心:“太医怎么还没到……”话音未落,洛竹青便带着张钧过来推开了门。张钧脚还没进门就皱起了眉,抬手往鼻前扇了扇:“什么味道。”步月闻言微微愣了一下,下意识偏头嗅了嗅自己身上的味道。按理说这都过去很一会了,信香味道应该早散了。还有什么味儿?血腥味?张钧倒是没有深究,在门口深呼吸了几口气,然后进门径直过来坐到了床边,步月给他让出来的位置。带他掏出自己的小脉枕之后,步月就出门,把洛竹青拉到一边吩咐道:“去喊减兰过来把白珝的事在路上就给她讲清楚。”洛竹青有些迟疑:“可是……”“没有可是。”步月皱起眉露出些不悦的表情来。洛竹青咽下一口口水,继续硬着头皮把话说完:“……属下不知道这事的来龙去脉啊?”步月:“……”没办法,他又只好把这事简单给他概述一下,又怕他实在记不住,就只要求他记住两个关键点。一个是中秋宫宴减兰喝醉这事,减兰自己肯定有记忆;另一个就是白珝怀孕了情绪不稳,还屡次受到伤害。说到这,步月对自己睿王府的安全也产生了怀疑。怎么同样都是怀孕,师鸢就一点儿差池没出,换了白珝这隔三差五出事?但也没功夫给他过多考虑,张钧那边诊完了脉,正在招手喊他。步月拍拍洛竹青,让他务必把减兰带过来,而后进了屋,乖乖站在床头看张钧。“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张钧道。“您先说坏消息吧。”步月深呼吸了一下做好心理准备。“小公子中了毒,但所幸不致命,对腹中孩子应该也没很大影响。”张钧抿了抿唇,“这毒伤嗓,虽然小公子及时发现吐了出来,但嗓子还是受到了损伤,能不能恢复我不确定,未来也有可能会失声变哑。”步月看了一眼闭着眼的白珝,抿唇点点头:“知道了,好消息呢?”“小公子中的毒,将他体内之前一种蛊给杀死了。”张钧皱了皱眉,“我不知道这是怎么沾上的,那蛊一直潜伏,这么多年没有发作迹象,如今却被这毒给杀死了,所以小公子在那吐血,其实不是自己的血,是蛊虫潜伏这么多年在起胃中形成的囊破裂了,血排空之后就好。”步月稍微放心下来一些:“所以吐血没事吗?”“没事,往后应该还有几回得吐,吐干净了这蛊也就清掉了。”张钧点点头,又满脸疑惑,“只是这蛊是怎么沾上的?”步月也静默了下来,白珝这几年在他身边,不可能被下蛊,那边是之前?张太医也说是潜伏多年。是他被培养成刺客时候中的蛊么?步月渡步去了一边,抱起手臂透过窗子看着窗外红枫。当年白珝被俘,宁康郡主说他们身上搜出来了曲家印记,但后来查明是仿造的。谁那么多年还对曲家心存不轨?当年以为这事只是单单为了针对三皇兄,现在想想好像还是不对劲。步月有点苦恼的抬手揉了揉额角,自言自语道:“江雪在就好了。”“我在呢。”忽然窗外有人应了他一声。步月吓了一跳,扭头望过去的时候便瞧见了逆着光趴在窗棂上的江雪。江雪一身单衣,散着发勾着淡淡的笑,整个人因为逆着光,显得格外沉静美好。步月看着看着,下意识吞咽口水,默默扭开了一点目光,稍微有点磕巴:“你、你怎么过来了?”“这不是殿下在喊我么?”江雪微微外头朝他笑。步月默默转了个身,抬手扶额。完了,刚才在捋什么事来着?凤去台空江自流-2“找我什么事儿?”看着步月的反应,江雪笑呵呵的走进来把他捞到了一边搂着坐下。张钧默默看了他们一眼,用鼻子哼了一声出来,收拾自己的东西挪去了另外一边写方子。步月被他搂到了腿上,下意识挣扎了一下,没挣脱,就干脆放弃了:“你怎么不睡?”“给你一顿撩得心火难耐睡不着了。”江雪一脸无辜的眨巴眼。步月有想打他,但没舍得下手,就只捏了一下他的手臂:“别闹我,想正事在。”“想什么呢?”江雪顺着问。步月一哑,怨念的看他一眼:“别你一喊,忘了。”“色令智昏啊殿下。”江雪笑他。步月哭笑不得,往他手臂上拍了一下:“词不会用就不要乱用!”江雪挑眉:“不是吗?”步月一寻思,好像也反驳不了,就只好再瞪他一眼,哼了哼。“白珝这是又怎么了?”江雪抬眼去看了一眼躺平在床上也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在闭目养神的白珝。步月叹了口气,把刚才的事给他复述了一遍,顺便也就想起自己之前在捋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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