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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2章（第2页）

韦相这话，谢太皇太后倒也是信的。不然，当初也不能曹氏刚成太后，韦相就把曹太后她爹给弄回帝都了，还只给了个虚衔的散秩大臣。当然，或者韦相把曹斌弄走，之后让谢远取代曹斌的江浙总督之位，是不是有让两代后族一较高下的意思，就不知道了。但，即便韦相有此意，亦是无妨，很明显，韦相的算计不到家，曹家完全还没开打就给谢太皇太后灭成渣渣。

谢太皇太后听韦相这感慨，也只说了句，&ldo;世间没有当初。&rdo;当初，当初她要知道曹氏是这种货色，根本不会让她做先帝侧室。

在谢太皇太后这等冷酷人物面前，韦相很没出息的显着儿女情长了。

韦相向上得跟慈恩宫自陈不是，说自己对皇帝教导无方，让皇帝有了过失。向下，还得同钟御史解释曹家因何削爵之事，国事还不能耽搁，真是忙得脚打后脑勺。

对了，韦相还得去开导自己的学生元宁帝。

韦相不论于公于私，都是对元宁帝极关心的。

元宁帝禁足在自己寝宫宣文殿，韦相一去，元宁帝先问，&ldo;韦相，我母后可还好？&rdo;

这话问的，韦相唇角直抽抽，向内侍摆摆手，那内侍看元宁帝，元宁帝点头，&ldo;你去吧，我同韦相说说话。&rdo;然后，眼巴巴的看着韦相，一幅等着听他娘信儿的焦急模样。

韦相不急不徐，先躬身行礼，被元宁帝扶起，道，&ldo;只你我君臣二人，韦相不必多礼，坐吧。&rdo;待韦相坐了，继续眼巴巴的看韦相。

韦相给他看的，忍不住叹道，&ldo;论年纪，太皇太后这把年纪了，陛下与曹娘娘行此不妥之事，陛下怎么不问太皇太后可有气恼伤身呢？&rdo;

元宁帝一时哑口，低声道，&ldo;我知皇祖母必是无事的。&rdo;

这倒是，在韦相看来，谢太皇太后简直就是个刀枪不入的神人。韦相道，&ldo;陛下啊，我们每天去给长辈请安，难道如果知道长辈安好，就可不去问安吗？那问安的意义何在？&rdo;

甭看韦相这点儿道行在谢太皇太后这里不大够看，但在元宁帝这里，还是很有优越感的。元宁帝有些窘迫，他有个好处，既知自己不是，很容易承认错误，于是，他站起身来。韦相也跟着站了起来，元宁帝正色道，&ldo;韦相，朕如今要在宣文殿修身读书，韦相今日来看朕，还请韦相代朕向皇祖母和苏母后问好，并代朕向两宫请安，说朕，说朕知道错了，朕以后，不这样儿了。&rdo;

韦相躬身道，&ldo;臣遵旨。&rdo;心下很是欣慰。

待君臣二人重新落座，元宁帝又问，&ldo;韦相，曹母后还好吧？&rdo;

韦相心中那点儿欣慰顿时烟消云散，韦相无奈，&ldo;曹娘娘能如何呢？太皇太后并非刻薄之人。今曹家爵位已去，此事，就算过去了。&rdo;

听到曹白已被削爵，元宁帝脸色一白，道，&ldo;这，如何就削爵了呢？&rdo;

&ldo;陛下啊，曹家教女无方，祸乱宫闱，原就是大罪。皆因事干陛下名声，才没有过多处置。&rdo;韦相苦口婆心的解释。

元宁帝脸色惨白，喃喃道，&ldo;朕之母族被削爵，朕又有什么脸面？&rdo;

韦相一听这话，很是有几分不悦，正色道，&ldo;陛下听老臣一言，曹家，只是外戚之家。陛下身为一国之君，只要国家太平，百姓安宁，陛下为臣民所称赞，为后世所敬仰，一代明君，这才是陛下的脸面。如何能将一国之君的脸面置于一介外戚之家。当年太祖皇帝母族照样被族诛，那还是世祖皇后活着时候的事了，难道太祖皇帝没脸面了？&rdo;

元宁帝到底也知道一些他们老穆家的事，再者，他本就是个软性子，听得韦相如此严肃的说到皇室旧事，元宁帝道，&ldo;当年程氏欲谋逆，故而被族诛。&rdo;

&ldo;今曹氏难道不是行事不妥，不知羞耻，引诱陛下，做下有违礼法之事来！&rdo;韦相一把年纪，平生最见不得这等妖媚女子。尤其事干元宁帝，韦相宁可元宁帝大婚后正正经经的选秀，也不能叫这等狐媚之人进宫。

元宁帝听此话却是不禁滚下泪来，哽咽道，&ldo;韦相有所不知，此事，都是怪朕。是朕……&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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