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是喜欢的人跟异性喝酒,江屿眠就生不出什么多余的情绪,林鹤书跟人喝酒是林鹤书的事,能不能让林鹤书喜欢他,是他的事,这跟性取向没有关系,喜欢从来不会让他忐忑。林鹤书一言不发,爱情是排他的,和江屿眠的豁达比,大部分人都只是凡人,他也不例外。江屿眠又问:“他怕他喜欢的女生喜欢你吗?可她真要是喜欢你,他酒喝赢了也没什么意义。”“爱情不需要什么意义。”江屿眠一想也是,没头没尾地说:“我想跟你谈恋爱。”林鹤书听懂了,没什么特别的意义,只是因为想。爱情不需要什么意义,江屿眠笑了一下,还能说出来那么有道理的话,可见林鹤书还是没喝多,那他从现在开始装醉,林鹤书是会收留他还是直接送他回家?林大夫自己松口了。“走吧。”“去哪?”“不是说要跟我睡?”林鹤书说的睡,是很单纯的睡,盖着棉被不聊天的那种,久违的同床共枕。江屿眠原本也打算止步于此的,但是林鹤书上床的时候,床吱嘎了一声,江屿眠动了一下腿,床又响了。房间里很安静,只有空调运转的声音,江屿眠直勾勾看着林鹤书:“这家酒店的床质量也不好。”为什么用也,因为他们曾经也开过房,不是江屿眠住惯的星级酒店,而是会到处发宣传小卡片的情|趣酒店房间有不同主题,各种道具齐全,时不时会被扫黄组排查,每一对住进去都是为爱鼓掌,决不允许一个房间住三人的那种。他们去的那天是七夕,酒店人满为患,只剩下最后一间房,没什么特别的主题,看着跟普通大床房差不多,唯一称得上情|趣的是沾了水汽会渐渐透明的浴室玻璃。他们进酒店是因为林鹤书看见一支不知道被谁放在广告灯箱上的玫瑰,江屿眠也看见了,林鹤书问他:“要吗?”江屿眠当然要啦,林鹤书就跳起来给他拿。林鹤书大部分时候都很沉稳,除了打篮球,很少见到他有这样的动作,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的肢体舒展开,玫瑰拿在手里,林鹤书转过来不太明显地笑了一下。江屿眠被他狠狠撩拨,从前的悸动是瞬间的心动,灵魂交流之后的悸动让人欲动。正好看见路边的小卡片,他就拉着林鹤书进了酒店。明明是一家情|趣酒店,不知道为什么隔音做那么差,隔壁运动的声音听得清清楚楚,江屿眠捶了捶墙,隔壁不光不收敛,还叫得更大声了,浮夸得像在拍小电影。江少爷能容得下人那么嚣张?撸袖子差点跟人干架去,被林鹤书拉住:“可以换一家酒店。”江屿眠顺势把人一推,按在墙上:“为什么要换,你比他厉害多了。”他一副要跟隔壁比一比的架势。林鹤书:“……”这酒店不愧是专门做这类的生意的,助兴的东西很多,江屿眠跃跃欲试,但林鹤书什么都不让用,僵持之下他只能说:“回去自己买。”江屿眠这才算了。林鹤书认真做事的时候话很少,江屿眠总有很多话,但隔音不好,林鹤书不让他发出声音。江屿眠起初不满,后来发现其实不用他发出什么声音,这房间的床质量挺差,比学校宿舍好不到哪去,床垫下面不知道用的什么板材,一动就响。有过几次经验,比之前多了点技巧,吱嘎吱嘎的频率时快时慢,江屿眠起初还担心过它会不会散架,后面就无暇他顾,等到林鹤书松开他的嘴来亲他的时候,他才意识到好像已经很就没有听见隔壁的声音了。跟林鹤书分手之后,江屿眠都是自己动手的,或许是有其他事牵绊精力,频率其实不高。但是回来从见到林鹤书开始,他似乎回到了青春期,林大夫的声音、或者一点点共同的回忆,都可以轻易撩动他。江屿眠想要靠近林鹤书,很近很近,想让他像从前那样。人就躺在身边,江屿眠要是能忍就不姓江了。林鹤书现在真当了大夫,身上反而不太有药味,凑近了闻还是能闻到一点,若有似无地,江屿眠一贴过去,他就转开了头,看着像被人强迫绑在床上只能这样反抗的样子。江屿眠也真做出一副土匪的样子,跨坐在他身上,亲不到嘴就亲脸,双手搂着他,顺着下巴、脖子一点一点往下,到胸口的时候被林鹤书捏住了下巴。他嗓音有一点哑:“江屿眠。”江屿眠支起上半身:“你别告诉我,开房是为了跟我一块儿躺一晚上。”“那刚刚怎么不开套房?”林鹤书出了口气:“我帮你。”江屿眠立刻躺好了,不客气地提要求:“慢一点。”林鹤书:“你该对自己说。”话是那么说,他倒没故意刺激江屿眠,江屿眠确认了自己没问题,心情大好,看见林大夫那冷静的表情,忽然有点腻,不,不该说腻,该说不满足,他想让这张脸更加生动。他想看林鹤书为他沉沦。手掌按在他的后脑,却没有压向自己,江屿眠能感受到他的克制,得意于他的挣扎,抬眼去看林鹤书的表情。背着光看不清。等林鹤书的手松开,江屿眠下意识地转开头,猛地咳嗽起来,说不出话,林鹤书轻轻抚摸他的脸颊,没有说话,擦去眼角的泪痕。嘴唇麻木得仿佛不属于自己,江屿眠不后悔,但这么狼狈在意料之外,气还是要出,在他手掌上咬了一口,含含糊糊地骂:“道貌岸然。”林鹤书任他咬,等他松嘴了也没收回手,碰碰他的喉结:“以后别这样。”吃了那么大亏换来一句以后别做,江少爷一口咬在他脖子上,才听见林大夫说:“我克制不住。”江屿眠嘴角有点儿破,嗓子也是哑的,睡一觉起来更明显了,对着手机张嘴看,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林大夫扫了眼就收回视线,甚至没让他再“啊”一声:“有点发炎。”“那怎么办?”“吃消炎药。”他一边说一边还在穿衣服,漫不经心的,很有提上裤子不认人的渣男样,江屿眠跪在床上直起上身,抬手扣住他的脖子,又问了一遍:“怎么办?”林鹤书停下动作,从穿衣镜里看他:“昨天他们说的,你想去吗?”“什么,野营,度假?你不要上班吗?”大部分人都是周末休息,林大夫不太一样,他的休息日在周一,江屿眠什么地方没去过,什么景没见过,林鹤书不去的话,这种活动对他而言没有丝毫吸引力。“可以调班。”那天说得热闹,最后能来却没几个,这个亲戚结婚,那个小孩比赛的,扈康直接在医院大群里问有没有人要一块儿去玩的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一个人跟小情侣一块儿出去玩的。到时候小情侣恩恩爱爱,他吃狗粮么?医院长假的调休比一般的单位更复杂,加上国庆人多,放假的时候很多人根本没出门,这会儿天气虽然有点凉了,又没到要穿棉衣的地步,还是旅游淡季,其实挺适合出门。群里报名的报名,调班的调班,最后凑出来十几个人,都快成医院团建了。江屿眠无所谓这个,反正不是两个人,那么多两三个还是多十二三个,对他来说没什么区别。要不是珠宝展还没结束,他甚至打算把工作室的几个也带上。天翠山是西府周边度假的第一选择,大部分人都去过,再去没什么意思,十几个人商量之后敲定去海边。这季节海风有点大了,水也凉,水上游乐设施基本都不开放,扎帐篷在海边夜宿看日出都半夜风浪大,让众人拍板的缘故是渔村民宿老板的一条朋友圈,养了大半年的走地鸡可以开始宰了,蟹也正当时,还可以赶海。民宿规模不大,他们来的人又多,一人一间不够分,大部分得两个人一间,只有两个人可以住单间。往常这种单间都是林鹤书住,这次扈康先问了江屿眠,江屿眠偏偏要把问题抛给林鹤书:“林大夫,一个人住还是睡一起?”这话听着总觉得有点怪,可能是动词的缘故,用什么不好,用睡。他们开了几辆车过来的,一路上高速低速地早不在一块儿了,他们这辆车最先到,其他人都还在路上。扈康看热闹不嫌事大,手虚握出个话筒来采访林鹤书:“怎么说,林大夫?”林鹤书扫了他们一眼:“我住单间,你们当室友?”江屿眠虽然也在这次的旅行群里,其实跟大家都不熟,也不知道几男几女,扈康是知道的,刚刚没想到林鹤书那么一点他也就想到了。七男五女,七间房,如果不想男女混住,势必有一男一女要住单间。林鹤书住单间去了,他们,或者说,江屿眠可不就是要跟人挤了?至于让江屿眠去住单间,他跟林鹤书挤……扈康看看出来宿一天还带了只24寸行李箱的大少爷,讪笑道:“我睡相不好,还是我一个人住吧。”老板笑呵呵地看他们商量,商量完了各自选房间,扈康很快选好,江屿眠楼上楼下地转了一圈回到原地:“没有海景房吗?”在江屿眠的认知中,海边度假当然是要住海景房的,但这里每一间房看出去都只能看见山,这民宿说是在海边,不如说是在海边的山坳里。“自家房子,海边风大,台风又多,我们这边造房子都要挨着山,避风。”老板可能怕他提着箱子就去找度假酒店,解释完又说,“想去海边玩的话我带你们去,从隧道过去还不要十分钟。拍照去沙滩,想赶海也有礁石滩,这两天落潮差不多正好是凌晨和中午。”江屿眠看看林鹤书,选了唯一一间在阁楼上的屋子。阁楼开了天窗,装修也很有意思,是像个树屋,最大的缺陷是矮,最低的地方只有一米五,最高的地方也只有两米二,江屿眠盘腿坐在床边的地毯上,抬头看天窗,那里有一串贝壳风铃:“我去滑雪的时候住过树屋。”两千欧一晚上,进去待了不到一个小时就出来,那屋子比这阁楼好一点,矮得均匀,整体都在两米出头,依旧有些逼仄,屋顶压得人喘不上气,江少爷不是会委屈自己的人,当场就回了酒店。按理说这阁楼只会更逼仄,但跟林鹤书在一块儿,江屿眠又觉得小有小的好处,比如现在,林大夫原本在整理东西,听他说话就转过来了,转过来的时候胳膊碰到他,江屿眠往他那边倒了一下:“这里有点像树屋。”林鹤书把他扶正,见他没什么别的话要说,从箱子里往外拿换洗的衣服,这里头当然有内裤,江屿眠看见他拿着自己的内裤,没什么羞耻感,但是有点奇怪。他是想跟林鹤书发展那种很刺激的关系,但是林鹤书那么习以为常地拿着他的贴身衣物,好像一下就变得日常起来了。扈康以为这箱子都是他的,也没错,箱子里确实大部分东西都是他的,但是是林鹤书收拾的。昨晚上林大夫问他东西收拾好了没有,江屿眠随口就说好了,林鹤书问他收拾了什么,江屿眠给他看手机充电器和相机。按大少爷的习惯,出门能收身换洗的衣服就不错了,毕竟什么都可以花钱解决。“换洗的衣服多带一身,去赶海可能会打湿,鞋子要防水,睡衣也带一身……”江屿眠起初还点头,听到他说床单的时候,困惑地表示:“这也要自己带?”搬家都没那么细致。结果是今天一大早,江屿眠在床上,就接到了林鹤书的电话,叫他开门,接下来半个小时,江屿眠打着呵欠看林鹤书收拾东西,一边收拾一边问,连他那些瓶瓶罐罐的护肤品都没漏下。早上一件件装进去,现在一件件拿出来,江屿眠看着他有条不紊的动作,不知道为什么不太想说他当时没住了。反过来,他忍不住想,如果那时候林鹤书也在,他是不是不用白花那两千欧?明明那个时候他根本没想过这种可能。林鹤书把床单拿出来,问江屿眠:“会铺吗?”“会啊。”江屿眠回答得很自信,不就铺个毯子,有什么会不会的。“那过来帮忙。”床铺这边差不多就是整间屋子最矮的地方,床是直接铺在地上的,林鹤书刚刚说的是帮忙,江屿眠以为他要跟自己一起铺,没想到他丢下自己去挂衣服了。他跪在床上,从这个角爬到那个角,好不容易扯平了,脑海中浮现出小时候家里阿姨铺床时的画面提着一边抖毯子,他也抖了一下,然后发现好不容易铺好的床单又乱了,抖了两下也没抖好,他气得直接站起来,忘记了这里的天花板高度,身后伸过来一只手,及时垫在他的头顶。天花板上本来就贴了软边,林鹤书又挡了一下,江屿眠倒是不疼,不过高度差了太多,没站稳,往后栽去,林鹤书也没站稳,两个人一块儿倒在地上。江屿眠其实还有点没反应过来,一时没什么动作,林鹤书似乎是笑了一下:“不是说会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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