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房中无人，沈泽棠起身坐至老夫人榻沿边椅上，吃口茶，才略蹙眉开口道：&ldo;荔荔慧根一般，灵性亦不够，况是个女孩儿，不必迫着她读书罢，寻些她愿意做的事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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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这不是想着你学识渊博，她娘梦笙往昔也是名动京城的才女，怎能让荔荔……！

&rdo;她看着沈二的眼神忽儿黯沉，一时说不下去，半晌才叹口气：&ldo;过去也有八年了，你何时才能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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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母亲想多了。

&rdo;沈泽棠不动声色的浅淡一笑：&ldo;我并不是个多情之人，否则那年怎会放她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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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老夫人瞧着自个儿子身材清梧，端端谦和的相貌，如此俊朗儒雅的男子，怎会有人狠心将他弃下呢！

梦笙，我待你可比亲闺女还疼。

三分气四分憾五分对往事不能回首，终从心头隐忍泯去，这世上原本就没有回头路可走。

她默了默，把佛珠颗颗拨动一圈，才开口道：&ldo;你有一月未曾归府，我也没得空问你，数日前梁国公夫人来寻我抹牌，说起满京城都在传，你钟情与兵部右侍郎夏大人的女儿，听闻名唤夏嫱的，可是真的？&rdo;

&ldo;满京城？有些浮夸了。

&rdo;沈泽棠摇摇头，见母亲双目瞪圆，噙起嘴角道：&ldo;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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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老夫人抚着胸口：&ldo;若真如此可就糟了，那姑娘是入了太子妃名册的，你可不能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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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又觉得自个糊涂，自个儿子当娘的还不晓么，沈二心思缜密如网，怎会惹下这种错情。

终是叹息一声：&ldo;岁月不留人，看来我真是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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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朝沈泽棠缓缓说：&ldo;还有慈云庵里那个梦清道姑，前阵我去祠堂诵经，略去她那里坐坐，吃茶间歇聊起，她姐姐梦笙即已不在了，我们还留她在家庙中，总觉诸多不妥。

反正她是带发修行，若愿意不如还俗，本就年纪轻，样貌又出众，寻个好人家嫁了未尝不可。

若不肯，不如送她去兴隆或通教寺，鸡鸣寺也可，皆是百年古刹，佛音旺盛，是清修戒省的好去处。

你看如何？&rdo;

沈泽棠未答，只问：&ldo;她如何说的？&rdo;

&ldo;她倒没有不肯，也没有肯。

&rdo;沈老夫人道：&ldo;只说随沈二你安排就是，她都愿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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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陆伍章无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