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深连忙说:&ldo;召兄不要听张兄所言,我只是袁氏一个旁系子孙,和那些当大官的没有一点来往,要不然也不会当一个小小的属史了。经常听张兄提起召兄大名,这次冒失来访,还请召兄不要见怪才好。&rdo;
张景也说:&ldo;子渊和那些高门子弟可不一样,全凭自己的本事吃饭,一身的好功夫,为人也仗义,兄弟刚到京城时,多亏他照顾。&rdo;
召来听了二人的话,脸色缓和了一点,转身忙请二人入内。一面对着屋里叫道:&ldo;兰卿,猎犬兄弟来了,快把平儿带出来,见见他的猎犬叔叔。&rdo;随着屋里答应了一声,一个荆钗布裙的女子带着一个四、五岁的小儿从里屋走了出来,向着张景和袁深盈盈一拜,却看见袁深是个生人,不由得脸上一红,往后退了两步。
召来见了,对袁深笑道:&ldo;边区小民,没有太多讲究,我这妻子和猎犬兄弟是熟人,和袁兄却是初次见面,失礼之处,还请袁兄见谅。&rdo;袁深正惊讶于这女子的美丽,虽然衣服粗朴,却是干净整洁,也不象京城的女人那样涂朱着粉,却天生有一份平淡从容的风范,不由得心中暗叹,想不到这遥远的边城也有这样的女子。听召来如此说,连忙说:&ldo;召兄客气,是袁深来得冒昧,也未曾备得礼物,这位是公子吧,真是可爱。&rdo;
那小孩也对着二人施了一礼,口中说道:&ldo;召平见过二位叔叔。&rdo;张景哈哈大笑,摸着小孩的头,一边从怀里掏出一只玩具老虎递给召平:&ldo;来,叔叔在京城特为你买的,怎么样,喜欢吗?&rdo;
召平接过老虎,又施了一礼:&ldo;叔叔为平儿买的老虎,平儿自然是喜欢的。&rdo;
袁深一见,暗暗责备张景,这个小竖子,怎么不告诉我他家还有个小孩,来时只顾想着召来是何等样人,却忘了备份礼物,这可如何是好?忽然想起自己身上一柄防身用的短匕,是名匠所作,装饰也可一看,不如就送给召平好了。于是便从靴筒里抽出短匕,双手托着递到召平面前:&ldo;叔叔来得匆忙,也未曾准备,这把短匕就送给平儿玩吧。&rdo;
召来一见,忙拦住袁深说:&ldo;袁兄何必如此客气,你这把短匕做工精致,形制古雅,一看便是名师所作,必是袁兄防身的心爱之物。小孩儿家,怎能接受如此大礼,还请袁兄收回。&rdo;
袁深心中确实有些舍不得,但见召来一眼便识出这把短匕的不凡,倒也佩服他的眼力,更加坚定了要向他讨教的决心,当然更不能收回,连忙说:&ldo;召兄太见外了,我和张兄是兄弟,自然也就高攀召兄当了兄弟,见了召平,很是喜欢他,可能是我们天生有缘,这把短匕,虽然不差,却正好表示兄弟的一份心意,召兄就不要客气了吧。&rdo;
张景也说:&ldo;是啊,几年不见,平儿已经长这么大了,我刚离开安阳时,记得他还只有一点大,这次回来,长得越发惹人爱了。子渊见了,也必是和我一样喜欢他,召兄就不要客气了。&rdo;
召来听袁深说得真诚,没有一丝高门子弟的傲气,对他的感觉又好了一些,又听张景一说,便不再推辞,将短匕抽出一截,看了一眼,赞道:&ldo;好刀,怕是百炼才能如此。&rdo;
袁深一听,很是惊讶:&ldo;召兄高明,正是京城百炼坊的精品,想不到你一眼就能看得出来。&rdo;张景撇了撇嘴,&ldo;这算什么,什么刀剑兵器,到我这召兄眼里,没有看不准的时候。召兄,别光说话了,兄弟我的肚子饿了,咱们边吃边说吧,我可想嫂子做的饭有好长时间了。&rdo;
召来看了看张景说:&ldo;你在京城天天吃好的,还能吃得下你嫂子做的粗茶淡饭,再说,这岂不是委屈了子渊兄弟。&rdo;袁深忙说,&ldo;不会不会。&rdo;张景歪着头看看袁深,&ldo;他倒是敢!&rdo;
召来笑笑,便不再说什么,示意妻子兰卿去准备,然后和张景、袁深他分宾主跪坐在席上。然后对张景说:&ldo;这次到安阳来,是有什么公干?&rdo;
张景叹了口气说:&ldo;可不是,这次押解蔡大人到安阳来,因为想顺便来看看你,就托人求了这个差事,本来以为就是路途远点,谁知道差点把命送掉。&rdo;
&ldo;此话怎讲,难道遇上了什么危险?&rdo;
第一章第二节无名刺客
&ldo;可不是,我俩在路上经过太原时,居然遇上了刺客,要杀这个蔡大人,为了保护这个蔡大人,和那个刺客交了手,想不到以我们二人,居然差点……&rdo;
如来一听,皱起了眉头:&ldo;以你和袁兄的身手,以二敌一,居然失利,不知是这刺客太利害,还是你在京城花天酒地,荒废了拳脚,再说,这个蔡大人是个什么样的角色,居然有人要刺杀他。&rdo;
张景脸色一红,&ldo;兄弟在京城虽然玩得不少,却也不敢荒废,这是个保命的本事,岂敢放松,只是那个刺客身手太过怪异,一时大意,这才……至于那位蔡大人,我也说不清是怎么回事,子渊,你的人头熟,消息多,可知是怎么回事,快给召兄讲讲。&rdo;
袁深见平时大大咧咧的张景到了召来面前如此的扭捏,心中暗自发笑,见他转移话题,只好接着说:&ldo;我也只知道一些消息,说这位蔡大人是个有名的文人,学问自是好得不得了,曾经修定了六经,用三种文字写在碑上,立在了太学的门口,来看的人停的车子把路都堵住了。后来当今天子向他咨询灾异,他便上书说要黜退奸宦才可,偏偏他的上书又被那些宦官知道了,其中有一个叫程璜的,有个女婿叫阳球,便陷害这个蔡大人说是蔡大人曾经托他办事,因被拒绝,这才怀恨报复,趁着天子询问的机会诬陷同僚。结果那些阉竖没事,这位蔡大人倒是下了狱,判了死刑。亏得吕强大人求情,天子又念他的旧情,这才减死一等,流放到这安阳来。只不过这刺客是谁派来的,也说不清,有可能是阳球派来的,这阳球以前便是个心狠手辣的家伙,曾经被人弹劾丢了官,后来借助阉竖的势力,官做得更大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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