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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薇中文网>南禅全文阅读 > 第82章（第2页）

乐言略显雀跃，又极快地变作萎靡。他俯首贴着两人交握的手，说:&ldo;可我心里忐忑，总觉得不妙。&rdo;

楚纶指尖轻拨过乐言的发，说:&ldo;你分明是为我的改命，却让自己日夜煎熬。&rdo;

&ldo;你的愁便是我的愁。&rdo;乐言说，&ldo;只是我还是很怕。分界司把守中渡各地，我忧心他们迟早会察觉你我结缘一事。&rdo;

楚纶说:&ldo;不论如何，你我总要在一起。&rdo;

乐言惴惴不安，只点了点头。

正听屋顶掉下个石子，滚砸出一串碎音，最终融在一尾笑声里。

苍霁叩了叩门，说:&ldo;这回可在了吧?&rdo;

乐言大惊失色，回头见净霖已立在门边。他登时起身，说:&ldo;君上何苦纠缠不放!&rdo;

&ldo;谁纠缠你?&rdo;苍霁提壶倒茶，说，&ldo;讲明白些，分明是你们何苦绕圈诓人，劳累我跟净霖四处奔波。&rdo;

&ldo;我&rdo;乐言撑着床沿，说，&ldo;我已如实相告&rdo;

&ldo;此话有待商榷。&rdo;净霖冷冷地说道。

乐言咬牙凝泪，说:&ldo;左清昼已死!此事已无力回天，纵使君上追查，也救不回他!&rdo;

净霖伞搁一旁，说:&ldo;所以如何?&rdo;

乐言挡着楚纶，终于哭道:&ldo;所以恳请君上，放我们一马!&rdo;

净霖沉默不答，看他哭得双目通红，楚纶咳声不止。比起第一次见，楚纶病气已深入骨髓，若非乐言改命那一茬，只怕他早该入土。

苍霁却将茶杯一掷，坐在桌上遥看乐言，说:&ldo;放你一马?你是救了心上人，却叫那狐狸痛不欲生。&rdo;

&ldo;人命谱生死有数，救一个，便定要死一个。我也是被逼无奈才出此下策，可我绝非蓄意谋害左清昼。&rdo;乐言说，&ldo;我愿一命抵一命。&rdo;

&ldo;人已凉透了。&rdo;苍霁淡淡，&ldo;现下再谈抵命未免太迟。&rdo;

&ldo;此事因我而起。&rdo;楚纶强撑起身，&ldo;若说抵命，也该是我求请&rdo;

净霖抬指，楚纶的声音戛然而止。乐言见他动手，不禁踉跄后退，看着他紧张不已。净霖却未靠近，只是站在原地，待他俩人安静下来后，才道:&ldo;闲话休提。&rdo;

&ldo;我问你。&rdo;净霖目光锐利，&ldo;你是怎么死的。&rdo;

楚纶觉得室内陡然变寒，他忍不住打起寒颤。窗外的雨声缥缈远离，周遭什么都没有，只留下净霖毫无波澜的问话。楚纶垂眸，见自己手背已现青色，便顿了片刻，方才开口。

&ldo;我死在天嘉十二年。&rdo;他沉郁地说，&ldo;秋时。&rdo;

楚纶并非如乐言所言，孤苦伶仃，死在小舟之上。相反，他命谱间记载，他本该于十二年考中探花，与左清昼一同登入翰林，在秋时佳宴上因大胆直谏惹怒皇帝，被抄押下狱，旧疾加身，不日便死了。

&ldo;乐言不忍如此，便为我提笔改命。&rdo;楚纶侧目，&ldo;只是我们谁也不曾料得，为我抵命的人会是曦景。&rdo;

&ldo;是不曾料得。&rdo;净霖直言不讳，&ldo;还是心照不宣。&rdo;

楚纶咳声，乐言搀着他，他以帕拭血，对净霖说:&ldo;我与曦景，虽相隔甚远，却情同手足。我们既无宿怨，也无腌臜。我为何要害他?&rdo;

净霖并不理会，只是待他继续。

楚纶歇了半晌，说:&ldo;若是早知今日，我必不会让乐言为我奔波一趟。&rdo;他目中潮红，&ldo;害了曦景，我真该死。&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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