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立击案道:&ldo;好个贱人,满口狡辩,还敢教我怎么办案!看来你就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来人,用刑!我看你嘴犟到几时!&rdo;
用的是拶刑。
五根七寸长的圆木,径围各四分五厘,以牢固细绳相串,套入手指后收紧,圆木立时紧夹手指。
所谓十指连心,这般单单作用于指间的刑罚,看似寻常,最是煎心煎肺,痛不可耐。若是夹得狠了,骨裂指折,便是一世的伤残。
阿原虽是贵家小姐,但这一向经历的苦楚大约不少,对于疼痛的承受力比一般人强许多,却也已痛得冷汗涔涔,浑身发抖。
乔立见她居然不曾像别的人犯那般嚎哭求饶,大是诧异,斥喝道:&ldo;再夹,再夹!你们晚上没吃饭吗?&rdo;
---题外话---后天见!
第四卷蟠龙劫(二二八)
衙差慌忙加重力道时,忽听阿原闷哼一声,紧闭双目,口吐白沫,一头栽倒在地,竟已晕死过去。
乔立冷笑道:&ldo;我以为有多横,也就如此罢了!给我泼醒!撄&rdo;
冷水立时被提来,连着泼了几桶,阿原地颤栗,却不曾醒来,且白沫吐得愈多,不但面色煞白,连唇色都已泛出青紫。
乔立皱眉时,旁边那个大理寺丞已喝令旁边的书吏,&ldo;老田,你颇知医道,去把把脉,看她是不是装死!&rdo;
书吏应了,忙上前搭脉时,几疑自己诊错,忙凝神再细诊一回,慌忙回道:&ldo;回大人,人犯气息微弱,脉象沉迟,这是气血阻滞虚寒之症。她……她莫不是得了急病?&rdo;
乔立怒道:&ldo;胡扯!哪有这么巧,刚夹两下手指便得什么急病?偿&rdo;
大理寺丞忙道:&ldo;未必是巧。听闻原清离上次遭遇劫杀后就没痊愈过,看着比先前健壮,还会舞刀弄枪的,可一直在延医诊治,药都没停过。若她所说吐血之事为真,更见得早两日便有些症侯了,再受点惊怕,吃点苦头,引发急病倒也不奇。&rdo;
乔立犹自不信,亲自过去搭脉时,也觉其脉象极弱,几近于无。
大理寺丞低声道:&ldo;大人,即便她真是凶手,大人办案时闹出了人命,可就说不清是因为用刑还是急病了!原夫人和贺王都不是善茬儿,到时必定喊冤。皇上便是相信大人一心为国,也得给他们一个交待。依本朝例律,官员拷问人犯致死人命的,可是要按过失杀人罪论处的……&rdo;
大梁建国未久,基本沿用前朝律法。虽说前朝酷吏众多,很少有拷打犯人致死的官员被问罪。但原家大小姐显然不好和别的犯人相比。原夫人并未失宠,又有长乐公主、贺王等维护,即便乔立有乔贵嫔、郢王撑腰,也未必能抵得过这些人一齐发难……
何况,还有个态度不明的端侯,那才是梁帝如今最看重的……
大理寺丞窥他脸色,提醒道:&ldo;其实要定她罪也不是非她承认不可。现场不是还有其他目击者吗?若能拿到她的口供,原清离还怎么抵赖?便是抵死不认,皇上还会相信她是无辜的吗?&rdo;
乔立恍然大悟,拈须道:&ldo;是非曲折,到时皇上自有公断!来人,将她带下去,明天一早去找个大夫过来看看,别真的有个什么,一头栽到本官头上。&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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