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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2页）

第9章

♂承信：你是天上的星！

假期回到家，亲旧围在客厅里搓牌，我将鞋脱在玄关，打算悄悄上楼，不想惊动牌桌上的人。

妈眼尖，瞧见了我。

&ldo;承信，你要何时才要让妈抱孙？&rdo;

&ldo;妈还年轻，不用急。&rdo;我忙应承。

&ldo;承信，你中意什么样的女孩，姑妈替你牵个线如何？&rdo;

&ldo;不敢烦劳，怕姑妈白忙。&rdo;我诚惶诚恐。

&ldo;承信，你老大不小了。&rdo;

&ldo;谢谢关照，我忙于研究，晚几年成家也是好的。&rdo;我笑道。

&ldo;承信，你是不是不打算结婚了？&rdo;

我说：&ldo;怎么会？大概是缘分还没到吧。&rdo;

&ldo;这孩子老实得不像话，都快三十了，不见有来往对象，真令人着急呀……&rdo;家人常这样说。

&ldo;不怕不怕，好酒沉瓮底嘛。&rdo;善心的邻居说。

愧不敢当，还是悄悄退到一边，免得逢人再问起，让人为我婚事操心。

我陆承信不过是一名大学副教授，即使明年升了等，仍只是一个再平凡不过的男人。联考、甄试；助教、讲师……一路走来，从读书到就业，每一个步骤无不按照规矩。像我这样的男人，街上一把捉，要将我这个人&ldo;推销&rdo;出去，肯定要费一番大工程，劳民伤财，不如还是躲回研究室，整理未完成的研究计画来得实际许多。其实我不真如他人说的那样老实。旁人雾里看花，总不比本人亲自现身说法来得清楚。

我不是没有遇见过喜欢的女孩。

曾有一个女孩子，笑起来时，两颊露出一对小酒窝，煞是可爱，让人瞧了心情愉快，没有负担。

我看着看着，看了许久，不知不觉就喜欢上她的笑。

时历多年，我一直以为我忘了她，直到前阵子一个高中同学联络到我，提起她的事，我才发现原来我从不曾将她自记忆里抹除。

多少年来，她的笑容就在脑海中伴着我，日日夜夜。

这女孩有个好名，她叫双喜。

双喜临门，喜气洋洋的，当时班上同学多如此叫她。

那时她坐在我斜前方一个座位，爱靠着窗，上课时常不专心，功课却名列前茅。

时常自书本中抬起头，静静看着她秀美的侧脸，恍恍惚惚宛如过了一世纪，又宛如方一觉晓，时间飞快。

她撑着肘时，像罗丹所塑的沉思者。

一张脸宜喜宜嗔，但笑的时候多，怒的时候极少，我不记得她有过什么悲戚的神色。她生性大方开朗，令人印象深刻。

回忆一被勾起，才知道原来记她那么深，记得她当年一颦一笑，记得她当年青春如花。

我深深切切记得她，但她已忘了我。

&ldo;承信，星期六的事，别忘了。&rdo;妈打电话到我研究室。

我满脑空白。&ldo;星期六……什么事？&rdo;

&ldo;你秋桂姨替你作媒，不要跟我说你忘了。&rdo;

有这回事？居然没半点印象！

翻到周六行事历，我忙道：&ldo;妈，星期六不行，我有一场演讲。&rdo;校外单位邀我在教师会馆主讲&ldo;社会大学与终身学习&rdo;。

&ldo;演讲？上回怎没听你说。&rdo;

&ldo;你没问啊。&rdo;

上回我们母子俩联络是什么时候？大抵是大半夜凌晨两点，家中牌友散去，妈才打电话来扰眠也许就是那时与母亲大人定下的不平等条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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