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人见来人满身是血,更是手持长刀,却未被近旁任何一个千牛卫阻拦,便猜到这满长安,乃至太极宫中,太子到底已经手握了多少他不知道的兵权。他朝座下看去,提声向今日前来赴宴的朝中重臣,问道:“这可如何是好?”然满座之人面面相觑,却无一人应声。圣人低笑一声,自知大势已去,没有任何拖延,便当即下令:“自今军国庶事,无大小悉委,太子处决,然后闻奏。”今日所谓的「叛乱」,显然亦被包含在内。与此同时,遵照殿下吩咐,已经将浑身上下能看得到的所有血迹全部冲洗干净的长赢,匆匆赶回了东宫。崔稚晚此刻正立于被兵卫围得密不透风的承恩殿廊下。雪花一片片飘落,她伸手接住了一朵,而后,静静看着它在手心之中慢慢融化。“娘子,殿下无事,晋王已伏诛。”“伏诛?”崔稚晚下意识重复了一遍,而后才开口问道:“是……殿下?”到底是亲兄弟,若是李暻亲手做了如此血腥的了断,不知此后是否会如她一般,日日被噩梦侵扰。崔稚晚不由担忧起来。长赢却摇头,回禀道:“是薛良娣。”闻言,太子妃愣了一瞬。她忽然想起,从前良娣「犯错」被关禁闭之时,李暻曾同她说:“薛玉珂不是宫中养着的狸奴,她是藏着獠牙的狼崽,时刻在找寻着可以撕咬的机会。”彼时,崔稚晚笑着回答:“我知道她是在试探我的底线。“可是,阿善,我以为,她并没有企图将我玩弄于股掌之间,更不会轻易便来伤害我。“更何况,若有一日东宫之中能有人踩在我作乱,那只会是因为,你默许了。”眼下的事实已经证明,她与李暻都对了,却又皆没有全对。薛玉珂哪里是狼崽,她分明是一只小心翼翼藏着却又在不停打磨爪子的幼虎。崔稚晚能感觉的到,以玉娘的心胸,她想要的绝不仅仅只是天下女子能够得到的最高的那个位置。她的服从、挑衅,甚至出其不意的出击,皆是在为自己寻一个有朝一日能够与至尊并驾齐驱的机会。“竟是小瞧她了。”崔稚晚垂眸片刻,而后轻声叹道。她的语调虽是清淡,仍有病音,可只要细听,便不难分辨出,太子妃的话里藏着的对这个从来心比天高的小娘子的几分赞许。半晌后,崔稚晚再次抬眼。透过殿檐,穿过宫墙,看向不远处的太极宫,更看向了无边的苍穹。一切好似都已结束,一切又才刚刚开始。-全文终-番外壹?帝后往事李峘记得,上官令仪第一次至晋阳之时,还是长安城里最负盛名、人人追捧的贵女,可不过短短三个月之后,便骤然成了无依无靠,且正被朝廷通缉的阶下囚。可,若非如此,他与她之间,恐怕早就停在了十一月初八的那场于马球场上,众目睽睽下的剖白示爱被拒之中,哪里还会有「后来」可言。而那一年,正是前朝大兴十二年。月前,上官太傅劝诫圣人反遭奸佞侮辱,一时不忿,为证清白,当堂自戕而死后。不过半月,整个上官府便因被构陷与一桩「谋逆案」有牵连,满门上下,死的死,逐的逐。唯有家中幺女上官令仪,销声匿迹在了从晋阳返回长安的路上,成了这张要人性命的铺天盖地的大网之下,漏掉的一条小鱼。而她的「失踪」,与彼时的梁国公二子李峘脱不了干系。精心谋划的告白,惨遭上官令仪毫不遮掩的鄙夷和以自愧为表,转着弯的挖苦之后,李峘当日便发誓,再也不会成为那些做小伏低讨好于她的众多郎君中的一个。可谁曾想,她刚离开晋阳三天,「上官一家不日恐惨遭灭族之祸」的密报,便呈放在了梁国公的案头。更意料之外的是,不久前还信誓旦旦的李峘却在仅扫了一个开头之后,当即冷着脸大步跨出自家阿耶的书房,马不停蹄的沿着朝长安而去的官道追去。那个整日心高气傲的小娘子,要摔倒泥潭里了。而李峘满脑满心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他决不允许。也许没有李峘,注定要被抓回而后充入掖庭的上官令仪极有可能会因「复仇」二字,拥有另一段同样跌宕起伏,却又截然不同的人生。可是没有这个「如果」。李峘一寻到上官家的马车,便不由分说的胁迫马夫回程,将她「抓」回了晋阳。上官令仪本就极为讨厌这个嚣张跋扈、容不得任何你违逆的梁国公二子,所以,当即便以为是自己的拒绝激怒了他,使他到了此刻还不得消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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