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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第1页）

他于圣诞节抵达沃洛格达，依然穿着黑色大衣、戴着软呢帽的他在大街上寻找住所。这一次，他的新房东是个退休的宪兵。此人&ldo;不喜欢约瑟夫&iddot;维萨里奥诺维奇&rdo;‐‐并非出于政治原因，而是因为斯大林把他们的家庭搞得一团糟。这位老宪兵和他的妻子有个已离婚的女儿‐‐玛利亚&iddot;博戈斯洛夫斯卡娅，还带着三个孩子。他们家还有一个名为索菲亚&iddot;克留科娃的16岁女佣。索索住在厨房炉子后面的一张小床上，中间只有一层帘子隔断。有证据表明，他很快便和离婚的玛利亚打得火热。女佣索菲亚的回忆录写于1936年，那时，她不可能有胆量提及苏联领袖的私生活。但是，她依然暗示这位流放者和离婚女子的关系非同一般。&ldo;他和玛利亚经常吵架，而她会哭起来。他们对彼此嘶声大吼，几乎快要动手把对方给掐死。他们吵架时总是会提及其他的女人。&rdo;

斯大林根本不顾及宪兵女儿的嫉妒，还和女佣调情。&ldo;有一次，在节假日后，&rdo;女佣索菲亚回忆说，&ldo;我看到约瑟夫&iddot;维萨里奥诺维奇正在帘子后偷看我。当时，我有一头黑黝黝的长发，穿着一身漂亮的衣服，长裙上是日本的碎花图案。&rdo;

&ldo;这身衣服真适合你，&rdo;斯大林说，&ldo;在我的家乡格鲁吉亚，像你这个年纪的女孩都这样穿。&rdo;1936年的索菲亚明白她不能写明两人之间的关系，但他们明显有段时间待在一起，因为她带着他去见了她父亲，而她那位酗酒的父亲则让她感到难堪。

&ldo;别担心，&rdo;斯大林安慰她说，&ldo;我父亲也是个醉汉，我是被我母亲带大的。&rdo;他显然乐于炫耀自己所受的教育和掌握的外语。他会为她朗读《明星报》（布尔什维克的党报）以及其他外文报纸，他会直接把报刊文章翻译成俄文。这让索菲亚印象深刻。&ldo;这总是会让我大笑起来。&rdo;

斯大林经常很晚才回家。只有一个又高又黑的人造访过他。此人也许是斯潘达良，抑或是雅科夫&iddot;斯维尔德洛夫‐‐一个正在崛起的布尔什维克党年轻党员。他再一次见到了被他抢了女友的奇日科夫。他们的三角恋关系没有继续，因为&ldo;万人迷&rdo;已经重回校园了。但斯大林依然想念着她。他一到沃洛格达便给这位身在托季马的年轻女神寄了一张颇具示爱意味的爱神明信片，上面写道：&ldo;我的热烈的波丽娅，我身在沃洛格达，刚刚才拥抱了你那位&lso;亲爱的&rso;&lso;好心肠的&rso;帕坚卡（奇日科夫）。我们为你那位著名的&lso;古怪的奥斯普&rso;的身体健康而举杯共饮。&rdo;[2]

斯大林一边和房东的女儿及女佣保持暧昧，一边等待着布拉格的消息。布拉格代表大会仅有18位代表参加，这显示了当时的布尔什维克党已严重缩水。然而，本次大会首次选举产生了真正的布尔什维克党中央委员会。塞尔戈和斯潘达良入选了，但会上真正的明星是个口才极佳的工人阶级代表：罗曼&iddot;马林诺夫斯基。列宁对这位真正的无产阶级所具有的才华着实吃了一惊。&ldo;他给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rdo;他兴奋地说，&ldo;革命后辈大有人在！&rdo;马林诺夫斯基长得也颇具明星潜质：&ldo;高大威猛，穿着时尚&rdo;，&ldo;有一头浓密的红头发，一双黄色的眼睛&rdo;。他脸上的痘疮给人一种&ldo;凶恶的印象，仿佛他已然历经炼狱，浴火重生&rdo;。然而，他却有不为人知的那一面：他曾在早些时间被逮捕过，并被以强奸和盗窃定罪。他被奥克瑞纳招募了，代号为&ldo;裁缝&rdo;。他是奥克瑞纳最高薪的间谍。

在第一次中央委员会大会上，列宁和季诺维也夫提议与斯大林展开合作。[3]他在处理民族问题上的经验让列宁发现了他的新价值。在列宁看来，斯大林是少数几个支持他的民族策略的布尔什维克党人：他想赢得沙俄帝国中那些少数民族的人心，但又不想许诺他们独立。马林诺夫斯基负责任地向他的奥克瑞纳老板汇报道，斯大林、斯潘达良和塞尔戈&ldo;被选举为俄国中央局委员，每月收入50卢布&rdo;。斯大林比奥克瑞纳晚一步得知布拉格大会的消息，他写信给克鲁普斯卡娅，表示想要了解更多。&ldo;我收到了一封来自伊万诺维奇（斯大林在党内的代号）的信，&rdo;克鲁普斯卡娅对塞尔戈说，&ldo;很明显，他一头雾水，根本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他不能前来参加会议实在太可惜了。&rdo;斯大林还给施韦策写了一封密码信，请求她把布拉格大会的消息带给他。

斯大林很快就要和同志们团聚了。塞尔戈业已踏上了前往沃洛格达的旅程。

1912年2月18日，沃洛格达的警察间谍报告称，&ldo;高加索人&rdo;接见了一个&ldo;陌生人&rdo;‐‐此人肯定就是塞尔戈。后者向斯大林宣布，他被选举为中央委员会‐‐党内最高机构‐‐委员。从那以后，斯大林再也没有从这个职位上退下来过。塞尔戈还把他的工资、秘密据点的地址和代号交给了他。也许就是从那一刻开始，斯大林和克鲁普斯卡娅‐‐列宁的妻子以及主要密码制定者‐‐约定了，他们会使用高尔基的诗歌《奥尔特尼亚传奇》（oltenianlegand）作为密码本。他曾手抄过这首诗，其拷贝留存至今。

与此同时，回到巴黎的列宁因为没有收到斯大林的消息而倍感焦虑：&ldo;没有听到一丝关于伊万诺维奇的消息。他到底怎么了？他在哪里？他怎样了？&rdo;最终，塞尔戈向列宁汇报自己已经见过索索了：&ldo;我和他达成了共识。他很满意。&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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