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住口!住口!&rdo;父亲用力拍着桌子,站起身来朝威廉大喊:&ldo;给我滚!滚!今天我不想看到你!&rdo;
&ldo;我不滚,要滚也是她们滚!&rdo;威廉瞪着眼睛跟他硬抗,两人的大战似乎又要一触即发。
管家西蒙终于来救场了,老管家拉着威廉的胳膊,一直安抚了他许久,才终于把哥哥拉出了餐厅。而珍妮夫人则终于支撑不住,柔弱的昏倒了,父亲急急忙忙把娇妻搀扶去卧室,珍妮夫人的两个儿女匆忙跟去看母亲的情况。一顿好好的晚餐又变成了闹剧,餐桌上只剩我和妹妹安娜,她看上去害怕极了,如同一只惴惴的小兔子。
这样的场景其实经常会上演,威廉为此已经跟父亲吵过好多次了,珍妮夫人每次都被吓昏,我严重怀疑她的神经是否当真如此纤细。毕竟她当人情妇,未婚生育,这些事普通小姐可做不出来,恐怕听听都会昏倒,她这个身体力行的,只怕没有看上去那么娇柔。况且明知道会惹威廉和父亲吵架,她还不厌其烦的把自己的女儿带上餐桌,如果她不是故意要磨练自己的神经,那么真要仔细想想她的动机了。
我不想饿肚子,于是咳嗽了一声,对身边的妹妹安娜说:&ldo;别害怕,继续用餐吧。&rdo;
周围没有一个仆人,连照顾妹妹的女仆都去围着昏倒的夫人团团转了,安娜看了看成块的火腿和鸡肉,怯怯的望了望我。安娜是个胆子很小的姑娘,上一世在父亲的安排下嫁给了一个不学无术的商人子弟,婚后经常被暴打,我这个做哥哥的却眼睁睁的看着一切发生,简直无用之极,这辈子我决不重复前世的命运。
我站起来动手切割火腿肉和面包,把食物盛在盘子里递给她:&ldo;不想用刀叉,就直接用手抓着吃吧。&rdo;
妹妹小小的点点头,把手伸进盘子。
&ldo;哥哥和父亲为什么总是吵架?&rdo;小女孩抓着一块面包边啃边问,声音怯怯的。
&ldo;因为哥哥讨厌珍妮夫人和她的儿女。&rdo;我对小女孩实话实说。
安娜扁了扁嘴说:&ldo;可是父亲说,珍妮夫人是我们的母亲,要我尊敬母亲和伊丽莎白姐姐。&rdo;
我把黄油涂在面包上,告诉她:&ldo;表面上当然要尊敬,不过不用太放在心上,伊丽莎白是个私生女,就算她母亲嫁给了父亲,她也终身是个私生女,没什么前途。至于珍妮夫人,你离她远远的,看到她就躲开,她是个老巫婆,会吃小孩。&rdo;
&ldo;啊!&rdo;安娜吓得张大了嘴巴,小女孩紧张的小声问:&ldo;父亲为什么要娶个巫婆?&rdo;
&ldo;因为父亲被她迷住了,所以你离父亲也远远的。&rdo;
小女孩已经被吓得脸色惨白,我给她擦了擦嘴边的果酱:&ldo;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好吗?&rdo;
&ldo;嗯。&rdo;安娜用力点点头。
&ldo;我的亚当小少爷,请您不要说这些故事惊吓安娜小姐,她会做噩梦的,小姐们的心房都很脆弱,您要记住这点。&rdo;老管家西蒙走进来,不满的望着我们。
&ldo;结束了吗?&rdo;我问。
&ldo;是的,威廉少爷不应当总是热衷于惹老爷生气,这对他很不利。&rdo;西蒙说。
&ldo;威廉觉得自己的后盾很硬,因为父亲无法剥夺他的继承权。&rdo;我说。
&ldo;少爷,这不是您可以探讨的话题。&rdo;西蒙警告我。
&ldo;我知道了。&rdo;我起身对安娜说:&ldo;走吧,哥哥送你回房间。&rdo;
我的爷爷查尔斯&iddot;康斯坦丁先生是位老派绅士,他永远也不会允许自己的儿子娶一个没有嫁妆又没有身份的女人,所以在得知大儿子爱上了这样一个女人后,老康斯坦丁就用极快的速度给他找了门体面的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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