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说着话,伸手碰触昭昭的额头。昭昭不大习惯被不熟的人碰,不准痕迹地往后躲了躲,又意识到自己这行为不好,道:&ldo;对不住娘娘,想来是我自己身子弱的缘故。&rdo;
云芽打圆场:&ldo;太后娘娘恕罪,我们小姐今儿一大早便有些不舒服。奴婢本想劝她别来,可小姐说,娘娘难得想找人说说话,只是说话,不碍事,这才……&rdo;
太后看她脸色实在难看,笑道:&ldo;什么恕罪不恕罪的,昭昭身子弱,若真是因为哀家,哀家倒真是……快,扶住你家小姐,去后殿躺会儿。来人,去请太医。&rdo;
请了太医来,事情势必要闹大。昭昭赶紧道:&ldo;不碍事,不用劳烦太医了。臣女只是有些气短,缓缓便好了,只怕会扫了娘娘兴致,还请太后娘娘准许臣女先行回府。&rdo;她站起身来。
她都这么说了,太后自然不阻拦,命人送她回去。
前脚人才刚走,后脚贺芝芝便阴阳怪气道:&ldo;还请太后娘娘恕罪,我这妹妹金尊玉贵的。&rdo;
金尊玉贵,难道再尊贵还能越过皇室不成?尽管如今皇室空有其名,这大家都晓得,可这么大摇大摆说出来,还是太过放肆。
秦氏拿胳膊肘撞了撞贺芝芝,示意她闭嘴。贺芝芝自觉失言,闭上嘴不再说话,秦氏打圆场,其他人也跟着转移话题。
梁氏听着她们的话,顺着翻篇,只是心里难免有些旁的想法。金尊玉贵,她也想金尊玉贵。不是指像一个囚笼里的鸟似的那种金尊玉贵,而是真正的、自由的金尊玉贵。
&ldo;好了好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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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芽扶着昭昭,有些担忧:&ldo;小姐这是怎么了?瞧着比出门前还不好。&rdo;
昭昭心里揣着事儿,只觉得脑子昏沉,身子也如心一般重,摆摆手。待上了马车,马车往宫门驶去,没想到半道上遇上人。
刘原认得云芽,拦下了马车,颇为关切地问:&ldo;可是小姑姑来了?&rdo;
云芽将前因后果道尽,刘原皱眉:&ldo;小姑姑病了?怎么不请太医瞧瞧?&rdo;
昭昭听见了这话,掀开帘子回话:&ldo;多谢陛下,不用了。&rdo;
她垂着眼,话音刚落的下一瞬,却有一双宽大的手落在她额上。微微的凉意,贴在她脑门,昭昭一时没反应过来。
但鼻子已然嗅到了熟悉的气息,身体于是跟着做出反应,眼眶、鼻头齐齐发酸,涌出热泪。
贺容予带着笑意的嗓音传入耳畔:&ldo;昭昭,只有小孩子才会一生病就哭。&rdo;
他不说还好,听他一说,昭昭下意识哭得更凶。
她其实不想哭,可无奈停不下来。她胡乱地抬手擦着,哽咽抬头:&ldo;二哥,我已经长大了。&rdo;
长大到他都意想不到的程度。
贺容予嗯了声,显然像在哄小孩儿,他回头冲刘原说了句:&ldo;今日臣要说的,都已经差不多了,臣先告退了。&rdo;
贺容予矮身进马车,搂着昭昭肩膀,指腹抚去她的眼泪,&ldo;前些日子还嘱咐你。&rdo;他笑了声,&ldo;怪我这乌鸦嘴。&rdo;
昭昭眷恋地在他手心里蹭了蹭脸颊,不曾言语。
过了会儿,她才低声开口:&ldo;二哥……&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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