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绡也不问原因,只点点头。
&ldo;唐德昨天晚上已经被处决了。&rdo;周问向她解释,&ldo;……修纳德亲手执行的。&rdo;
程绡沉默了下,再次点了点头。
她去送行,程露见她也没什么话说,程绡先道:&ldo;谢谢。&rdo;
程露笑了笑:&ldo;你已经说过了。&rdo;
程绡有些不好意思。
程露说了句&ldo;再见&rdo;准备走,但刚迈出一步就站住了。她回头看程绡,想了想还是伸手拍拍她的头:&ldo;小心点。别在被人这么算计了。&rdo;
程绡不是她真正的程绡,和她也并没有什么感情基础,可听她这么说,却莫名有种她就是她真正的妹妹的错觉。
程露转身走了,越夕和程绡抱了抱也一并离开。最后只剩下纪宣。
程绡抬头看着纪宣,可能是阳光有些刺眼的缘故,照得她有些睁不开眼:&ldo;真的不打算回蓝星了吗?&rdo;
&ldo;你要回去吗?&rdo;纪宣反问她。
&ldo;我当然不回去。&rdo;
纪宣笑了一下:&ldo;我也是。&rdo;
这是属于旧友的默契,这么久了也还未生疏。
程绡忍不住伤感起来。
送走了他们,程绡回头,发现修纳德还站在原地,似乎在等着她。
修纳德向她行了礼:&ldo;夫人。&rdo;
程绡还记着周问的话,对唐德的事只字不提。
然而修纳德却道:&ldo;很抱歉,为您和指挥官带来这么大的危险。&rdo;
看得出他是真的很自责。程绡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办。
&ldo;这也……不是你的错。&rdo;她道。
修纳德低着头不说话。他们的谅解并不能令他好受半分。这种良心上的折磨才是最为煎熬的,几年,十几年,几十年。活着一天就要为此痛苦一天。
程绡与他感同身受。
忽然她想起昨晚问陆时见的事,道:&ldo;对了,我有一件事想问你。&rdo;
&ldo;夫人请讲。&rdo;
&ldo;陆时见他……真的没有受伤吗?&rdo;
修纳德沉默了。
程绡现在最害怕这样的沉默,因为这往往预示着最不好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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