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抱的手臂表现了蔡忠的态度,古年闻着蔡忠身上的味道,古英的来去可能也引发了叔叔的一些担心。他的叔叔年纪大了,开始跟所有的中年人一样,展现出一种消极的情绪,他必须学着去接受那些。
&ldo;叔叔,抱歉,那个时候把你推下河,但是我很高兴,很高兴你能回来。&rdo;无论这件事是多么超出常规,多么的匪夷所思。古年都没有质疑蔡忠的话。&ldo;以前是你来引导我,现在,轮到我来引导你,所以,我们不会走错路的。即便走错了,我们都是两个人。&rdo;
&ldo;你能带着我回家吗?&rdo;蔡忠将头埋在古年怀里。
&ldo;我,能。&rdo;古年保证,将蔡忠紧紧的搂在怀里。他们在一起很多年,不同于其他伴侣一样,经历恋爱磨合然后结婚,再继续磨合。他们走着不同于别人的道路。但心情是一样的,他们害怕与对方分离,他们害怕会有突然的阻力树立在他们面前,让他们寸步难行。
他们的一开始并不是因为爱情而在一起,而是一种牵扯不清楚的羁绊,那种丝丝缕缕的关系,不清不楚的感情,将他们越绕越紧,直到他们的心脏相贴,感受着对方的悸动。
62
62、62后继有人…
那夜将心底的担忧一箩筐的说出来,蔡忠觉得轻松多了。一大早,就彻底不承认自己的软弱,说自己那是睡迷糊了,说梦话。对于蔡忠的赖皮,古年表示忽略。那是叔叔第一次如此软弱的靠在自己怀里,似乎把未来交到他的手中。脆弱的叔叔分外惹人怜爱。
&ldo;小年,我想回老家住几天,刚好有年假,就用上,就待一个星期再回来。&rdo;蔡忠跟古年商量着说。
&ldo;怎么突然想回老家?是不是还没有放心?&rdo;古年搂着他。
拍了拍他的头,&ldo;不是,年纪大了,念旧,回去看看老屋,看看乡亲。&rdo;
&ldo;你还年轻,年纪大了这个词离你还远。&rdo;古年反驳。
&ldo;嗯,成,我年纪不大,你也不老。好了,你去上班吧。我去收拾些东西。&rdo;
简单了收拾了几件衣服,又去礼品店买些烟酒,保健品。蔡忠回乡了。
人其实是一种越老越念旧的动物,一旦踏着的脚步慢了,你会开始思考着很多事情,那些似乎埋藏在自己记忆深处的感情就会涌现出来,骚动着你的心,让你去感受一下最初的那种情境。
在路上,修好的公路两边,庄稼长势非常旺盛,也是最近几年风调雨顺的福,蔡国富说,要是这会儿他们仍旧在老家,这会儿也饿不着。随着社会的进步,大量的农民工涌向城市,为了保护粮食的产量,天朝颁布了许多政策。多年来他们靠天靠地吃饭,现在,守着自己农田的乡亲还是一样,靠着天地吃饭,似乎他们身上的时间从来没有改变过。
他刚到村子口那边就迎来了许多人,多是老人孩子,都冲着他手里提的东西。蔡家村里的人年轻人多数去了城里打工,也只有少数人留在家里种地。
&ldo;蔡三宝!好小子!你有多久没有回来了。还认得我吗?&rdo;一个滚圆肥胖的大个子朝他走了过来,脖子上还挂着一条脏兮兮的毛巾。
蔡忠真是记不得他是谁了,每年回来村里,也只是去爷的坟前看看,没怎么跟乡亲打招呼。
&ldo;不记得了?&rdo;那人拿下毛巾,蹭了蹭自己的脏手,&ldo;我是黄小胖,以前你坐在墙头上讲那些吃的东西的时候,我老馋来着。&rdo;
这一提,蔡忠终于记起了,面前这个脸色黝黑的汉子,就是从前那么跟在他屁股后边找吃的那个黄小胖。&ldo;黄小胖,你现在真壮实哈!&rdo;蔡忠用拳头捶了捶他的胸膛。
黄小胖搔了搔头,从上到下打量了蔡忠一番,一看就知道蔡忠现在生活挺好的,衣服一丝一毫的褶皱都没有,手上那些礼品盒子,加起来少说得有五百大票。倒是他现在这副模样,怪不得蔡忠认不出来。
&ldo;走,咱家坐坐去。&rdo;黄小胖扯着蔡忠的胳膊,也不管他愿不愿意。
蔡忠回来就是想看看乡亲的,去哪儿都一样,就跟着他去了。
黄小胖其实算是个本分的庄稼人,别的人都去城里打工了,就他还守着,说自家的地怎么也不能糟蹋了。头几年的时候娶了媳妇,盖了新房,现在家里俩娃子早就会打酱油了。
一进屋黄小胖就说今天在家吃饭,絮叨着城里的馒头不结实,一捏都是虚的,不如自家的馒头实在。一边催促着媳妇儿去准备点好的,又拿出了以前一直舍不得喝的好酒。
&ldo;最近怎么样?这还盖起了两层小楼了,日子不错啊。&rdo;蔡忠说着客套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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