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宁饶有兴味地望着纳兰晴。比起纳兰晴的死乞白赖,她更好奇,纳兰晴破罐子破摔的底气从何而来。沈宁自知,做的这个局,不算什么高明之局,对付纳兰晴却绰绰有余。但纳兰晴既然这么不堪一击,那当年之事,又岂是纳兰晴一人就能搞定的?是有纳兰府的人出谋划策,还是背后另有其人在暗中指点?若事情真如她所想这般,背后之人,把纳兰晴送来沈府的意义何在又何在呢?沈宁思乱如麻,总觉得这桩桩件件看似混乱的事,抽丝剥茧后实际上是一条线的。“纳兰晴!”沈宁为母亲按摩太阳穴的长指略微顿住。她居高临下地睥睨着瘫坐在休书碎纸当中的纳兰晴,嗤之以鼻的笑了声,便讽刺挖苦道:“魏老医师的医术,岂容你来污蔑?你若不信,我大可去请旁的医师给再给你医治。京中医师,任你挑选,你大可心服口服。”纳兰晴像是找到了一丝希望,“沈宁,这可是你说的?!你得发誓!”“我发誓,绝不骗你。”“好,我要……”刚想指名道姓的说出哪家医师,话到一半却是戛然而止。纳兰晴虽不够聪明,但还不至于是个蠢货,多多少少有点敏锐性。只见话锋一转后说道:“还请你转告家兄纳兰城,让他去帮我找信得过的医师,你们放心,绝不会是江湖郎中,更不会是坑蒙拐骗之人。”听到这里,沈家众人的表情都不对劲了。足以见得纳兰府必是有人里应外合,那人还是位高权贵之人,以至于让纳兰晴看见了希望,笃定只要把消息传到纳兰府,就能保她无忧,稳住她在沈家的位置。郑蔷薇满面愠怒之色,堪堪隐忍下去。最后,长叹了一声。“知道了。”沈宁摆了摆手,“来人,把她带下去,锁着吧,此事且不惊动沈家内外的任何人,还请每个人都守口如瓶。”纳兰晴瞪大了眼睛,“沈宁,你发过誓的,你要给我找医师的,你凭什么关我?”“发誓?发什么誓?”沈宁两眼茫然地望着纳兰晴,“我怎么不知道?”说罢,看向郑蔷薇等人,“母亲,阿兄,你们知道吗?”众人:“…………”策马扬鞭,直出东城门“咳。”郑蔷薇以拳抵唇,轻轻地咳了声。纳兰晴瞪大了双目,难以置信地望着厚颜无耻的沈宁。若非亲眼目睹,实难想象这般地皮无赖般的话语,会从沈宁口中说出,言而无信之人,竟也能这般理直气壮,还是什么劳什子的镇南将军,叫纳兰晴恼怒地指着沈宁半晌,颤了半天都说不出什么话。沈宁示意了眼,沈家护卫就把纳兰晴拖拽下去。“沈宁,你这个毒妇,你害人不浅,你会有报应的。”“你害了三十九麒麟军,害了两堂百姓,你该死啊……唔。”话还没说完,就被护卫捂住了嘴。“阿宁。”母亲忧心忡忡,试探性地喊了一声。沈宁勾着唇浅浅一笑,“母亲,无妨,浅薄言语不过是恼羞成怒,比不得刀枪剑戟,伤害不了人。”“那便好。”郑蔷薇说到这里,皱眉问了声:“夜已经深了,国山还没回来吗?”沈国山跟着影卫,亲自出府调查。按理来说,这个时间段应当回来了才是。“大哥,你知道爹今日出府调查,去的是何处吗?”“东城外,丰元坡。”“带了多少影卫?”“三百。”“丰元坡,距离东城门不远,如今城门已关,爹若还未回府的……”沈宁蓦地与沈惊风对视了眼,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腾腾杀气。“爹有危险!”沈宁眼眸微红,后知后觉反应了过来。红梅园狼群失控不是重点,重点是在父亲那里。狼群之事,只怕是声东击西罢了,用来模糊沈家人的思想。父亲年迈,又非宗师,身上多少处伤痕,都是年少征战始累积至今的,雄风早不如当年。“集结府兵,随我出城!”沈宁陡然道。“城门已关,若非必要,不可随意出城。”郑蔷薇皱了皱眉,“丰元坡,距离东城甚近,岂有歹徒敢在天子脚下对本朝唯一的战神出手?”对此,沈宁没有绝对的把握,只是一种猜测而已,但若真如她所想的那样,沈国山只怕是危在旦夕。沈宁不敢为了一份安稳,去赌父亲和三百影卫的安危。“爹面对的是躲在暗处见不得光的豺狼虎豹。”沈修白道:“想要他出事中断查案的人比比皆是,我同意阿宁所说的,即刻出城,去丰元坡。”“好。”郑蔷薇点头,自知年迈,便不给儿女添乱,只握着孩子的手说:“带着你们的父亲,平安归来,一个都不能少。”“是!”三千杀的府兵,都是上了年纪的人。但也是从尸山骨海走出来的铁血战士。虽因早年受创留下过后遗症,但集结在演武场的速度很快,且都是马背功夫了得的骑兵。“今夜已深,惊扰诸位前辈,实属不得已,还请诸位,助我一臂之力。”沈宁带着两位阿兄抱拳道。老兵笑了笑,“我们都是麒麟军的人,得沈府庇护方才有的今日,将军一句话,吾等自是赴汤蹈火,万死不辞。”沈宁眼眶微红,翻身上马。“你们去东城,我去皇宫见吾皇求出城令,北幽之事后,城门封锁得很紧。”沈修白道。“不用了。”沈宁手握长枪,勒紧了缰绳,“五哥,上马,东城门已开,我们去就是了。”“城门已开?”沈修白迷茫得很。沈惊风也有些不解,但都骑马出府,前往东城门了。一匹匹骏马疾驰而过,撕裂长空,迎寒风呼啸。沈国海双手拢袖,眯着眼睛看过去,边打哈欠喝着冷气便问:“这又是怎么了?”“不知道,估计是吃饱了撑的。”小女儿沈如花撇撇嘴。沈国海颇有感慨地叹道:“要为父说嘛,这女儿家的,就不该舞刀弄枪,看看那沈宁,把自己都当成个男子了,成何体统?这男人是天,女人是地,天生就不一样。诶,要想活得九十九,就不能碰刀和剑,这样下去会短命的。”沈如花听得耳朵都要起茧子了。沈家大伯一行人走了过来,望着三千府兵离开的方向。“出事了。”沈家大伯蹙眉道。“能出什么事?”沈国海不以为然。“国山出城,至今还没回城。”沈家大伯恼道:“我早跟他说了,不要参与这次的案子,他非是不听,一大把年纪了,多活几年比什么都好,还要那刚正之名做什么,纵然为此而死,到了九幽黄泉,也不会被阎王老爷封个一官半职,意义何在?”沈家大伯越说越气。他很少和沈国山说话。最近,自从沈国山毛遂自荐揽下了这个案子,他就劝解多次,奈何都是徒劳无果。“有人要害沈国山?”沈国海收起了不屑地笑,眉头皱得宛若打了死结,“那群该死的东西,沈国山上战场立功的时候,他们估计还在娘怀里吃奶,敢把主意打到沈国山身上,真是该死啊。”“想想办法吧。”沈家大伯沉声道。却见沈国海愤然甩袖,回寿天堂去。“你干什么?不管了?”沈家大伯恨铁不成钢地问。“管,当然要管,这不是想办法吗,我去佛前拜拜,让佛祖弄死那群人。”沈国海咬牙切齿:“实在不行,你去要来生辰八字,我扎小人,扎死他们。”沈家大伯:“………”他便知道,靠天靠地,都不能靠这个离谱的三弟。如若把沈国海的人生写成一本书的话,书名大概就叫《封建迷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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