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是见不得光的肮脏东西躲在顾景南的身后裹着衣裳瑟瑟发抖,曾经骄傲的睥睨大齐群雄百官,而今连头都不敢抬了。她怎么会落魄成这样?她不知道。汹涌的泪水顺着蓝连枝毫无血色的小脸流下。围观在四周的百姓们窃窃私语,指指点点,“哪有什么婢子,你看那衣裳料子,是婢子有资格穿的吗?明明就是大齐的那位公主嘛。”“大齐民风彪悍,着实让我燕京群人,为之惊叹。”“连狗都看不下去了,啧。”“放肆——”燕云澈薄唇微掀,嗓音不怒自威,让人如雷贯耳般。周围的声音全部止住,死寂一片,都不敢看向燕云澈的眼睛,俱都惴惴不安的低头看着地面。蓝连枝微微抬起挂着泪珠的眼睫,从顾景南的背后朝燕云澈悄悄看去。顾景南满心都是对燕云澈此刻为他解围的感激。只见燕云澈继而喝道:“顾将军是劳苦功高之人,莫说在马车里冲动了一回,就算在大街上,诸位受其庇佑,也得多加理解顾将军。”顾景南:“……”百姓:“……”这说的,是人话吗?但从燕云澈这般王爷嘴里说出来,越不是人说的话,越是合理。“顾将军,莫要窘迫,整个燕京都是你的支柱。”燕云澈又说:“日后,谁敢讨论顾将军在马车混乱之事,休怪本王不讲情面了。”顾景南:“……”这位爷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他顾景南在马车做了些什么啊。不说还好,这么一说,不出半日就能如秋风卷落叶般刮遍全城。“顾将军,莫被那蠢狗扰了雅兴,还请继续。”燕云澈优雅的微笑,似个斯文败类般。顾景南:“……”他感觉自己得被这一人一狗给吓得终生不举了,哪还有继续下去的雅兴啊啊啊?那个女孩,充满了野性燕云澈仿佛察觉不到顾景南的郁闷,还冷睨了眼十七在内的几个侍卫,喝道:“顾将军马车秽乱之事,你们几个,切莫传出去,知道吗?”十七是个机灵的,当即昂首挺胸,气沉丹田,夹紧屁股,猛地嗷了一嗓子:“王爷放心,我们绝不会把顾将军私下淫乱的事传出去。”顾景南:“……”此时此刻,他望着燕云澈极其妖孽的面庞,俨然怀疑自己上辈子是不是欠这位王爷的。眼见着燕云澈又要“为他着想”,把他吓得脊椎骨一凉,连忙讪讪笑了几声在马车遥遥行礼,“王爷,下官家中母亲体弱受伤,就不陪王爷了,下官告辞。”车夫驾着马儿,在燕京上街一路狂奔。那遮羞的帘子被白毛大狗扯掉。顾景南只好用外袍裹着蓝连枝,自己只能护住下三寸的关键部位。几条街的百姓平民都好奇的看过去。年幼的稚童刚探出个脑袋眨眨眼睛,就被长辈给捂着眼睛拽了回去。可以说,顾景南时隔半月前的被休之辱,又上演了一场震惊整座上京城的闹剧。燕云澈望着远去的马车,唇角绽入了极致好看的笑容。十七顿感凉飕飕的,冷的缩了缩脖子。不知怎的。看到王爷的这个笑,回回都瘆得慌。……子衿武堂。西演武场正欲进行第二场的定力考核。因为顾主考官的离去,赫连远山、邓泊斐几位当即焦头烂额了。现在重新去找一位主考官也来不及。子衿武堂就算排在末流,主考官的身份,那也得是在上京德高望重的才行。只有如此,武堂才有威慑力和公信力。“远山先生。”邓泊斐说:“不如你同时兼任主考官吧。”“岂非胡闹?”赫连远山皱眉:“考官哪有兼任之说,一个主考官,三个副考官,六个临场旁观的核官,一个都不能少,这是老祖宗开创武堂时定下的规矩,历代武堂皆是如此,绝不能随意更改。”“距离第二场的时间,已经超时了很久,再超时下去,明日清晨都不一定能够结束。”另一位同样是白发老者的副考官如是说道。“实在不行,放到明日再比?”赫连远山问:“一晚上的时间,足够我们找到新的主考官。”话说出口,赫连远山又后悔了。所谓的定力,必须紧跟在第一场之后,才能充分的发挥出考核者的潜能。等考核者吃饱喝足睡一觉后再来比试什么劳什子的定力,效果岂不是要减半了?每个武堂的考核之事都至关重要。武堂与武堂之间就像一座金字塔,燕京学宫就在这金字塔的最上方,形成了一条根深蒂固的鄙视链。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暗处盯着,就是为了找到些许的错处去小题大做。“这考核,还要不要继续了?”有人小声叨叨。“不知道,先等着吧。”“这得等到猴年马月,顾主考官也真是的,就非要这么血气方刚?忍一会儿都不行?”“谁说顾主考官不能忍的?”最后说话的是一名容貌清丽的女子,穿着胭脂色的罗裙,张嘴出声有意无意的看了眼沈宁,带着几分嘲讽的说:“听说,当初顾主考官新婚的当天,还在青烟楼听小曲儿呢,还喝了一晚上的酒,成亲不久,就请命去边境,这不是挺能忍的吗?”话里话外都是对沈宁嘲讽的女子叫做顾烟萝,是上京本地人,家里算不得什么名门望族,乃是商贾之后。数年前,顾烟萝流落贼寇之手,被路过的顾景南搭救,从此情根深种,悄悄爱慕。由于女儿家的矜持与害羞,她久久没能袒露心声。当她酝酿许久准备鼓足勇气,却被沈宁半路截胡了。顾烟萝如今特地参加武考,就是得知沈宁会来。倒也不是为了其他,就是想看看昔日高高在上的沈小姐,而今是怎样的落魄罢了。毕竟数年过去,她早已对顾景南没了爱慕之情,但沈宁的存在,就像是一根刺,卡在她的咽喉,上不去,也下不来。沈宁安然的坐在石墩,缓慢地擦拭着手里的破云枪。顾烟萝见她不痛不痒,咽喉的那一根刺,愈发的疼痛难耐。“诶。”顾烟萝叹了口气。旁人问:“顾小姐何故叹气?”顾烟萝又叹气一声,才放软了语调,绵声说:“也没什么,就是想起了我远方的小姑,诶,罢了,不提也罢。”这话算是吊足了胃口。其他人都围聚过来,催着顾烟萝说说那远方小姑的具体情况。顾烟萝不经意的看了眼沈宁,便道:“是这样的,我那远方小姑,不听父母劝阻,嫁给了个穷书生,还是私奔去那穷乡僻壤的。小姑以为往后的生活会是风花雪月处处诗情画意,哪知婚后那穷书生就翻了脸,不仅好赌,还嗜酒,回回喝醉了都对我小姑一顿毒打,我小姑忍不住以死相逼,才讨来一封休书,回到娘家,家里嫌她丢脸,地位连婢子都不如,娘家觉得脸上无光呢。”说至此,顿了顿,喝了口水壶的凉开水,才接着说:“你们也知道,这嫁出去的女儿,孤身回娘家是多晦气的事情。她娘家找媒婆再说个婚事,但是啊,谁看得上呢,拖了三四年都没人要,可怜啊,这辈子得孤独终老了。这不,前不久,我得到了消息。”顾烟萝卖了个关子。其他人急道:“是什么消息?”“小姑不想拖累娘家,跳井死了。”“……”众人陡然沉默。这是个沉重复杂的故事,令人不禁唏嘘顾家小姑悲剧的人生。而与此同时,更多的人是看向了沈宁。沈宁和顾家小姑,又有什么区别呢?顾烟萝目的达成,笑意从眼睛里跑出来。她初次来上京城的时候,只有七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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