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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张保昌,热河赤峰来的,很远呢,很远很远的地方。
他一准儿不想埋在这,这太湿了,也没羊。
我是西安人,在西安生到四十六岁,想儿子才搬来中原地方。
可我想能埋在西安郊外。
你呢,烦啦?&rdo;
我开始往张保昌身上盖土,这至少可以缭乱老头的思维,&ldo;我还没想死呢。
&rdo;
郝兽医爬开,避开我抛的土,&ldo;二十四的人是不好想这个。
想什么吧?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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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想上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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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谁头三周就给父母乡亲写了遗书寄回去呢?明明就在收容站里耗太阳耗月亮,倒跟爹妈说大战在即,铁定成仁。
这么个上进。
&rdo;老头子在乐,他在惹我,并且他成功了,我再无法装得阳光,我带一张阴郁的脸,愤愤往张保昌身上抛洒湿土。
写遗书,是全军尽墨后我在愤世嫉俗中干的傻事,一封千秋英烈杀身成仁的遗书甩回去,省得再听到来自父母、来自未婚妻文黛、来自校友们的勉励和鞭策。
被他们站着说话不腰痛地称为国之脊梁,我宁可做足死人。
我阴郁甚至是暴戾地说:&ldo;就想他妈上进。
&rdo;
郝兽医毫不客气地赏我一句军骂,&ldo;你妈拉个巴子。
&rdo;
我平静地还击,&ldo;妈拉你个巴子。
&rdo;
&ldo;我知道,你明天还会来,来了还是这套死鬼都不信的话。
我也跟你说,病人跟医生捣鬼,你只好烂死在收容站。
你不说真话。
&rdo;他说的是实情。
我尽量收拢我的戾气,&ldo;想跟小日本再打一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