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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第1页）

派普点点头，等医务官离开后，叫格鲁勒开始呼叫师部的无线电。&ldo;告诉他们，如果蒙克不和我通话，就别想再有通话机会了。&rdo;

蒙克居然很快接过了话筒。&ldo;派普，好消息！集团军参谋部同意你的突围请求，但你必须把装备和车辆带回来。&rdo;

眉头刚刚舒展开的派普顿时觉得两耳发烧：&ldo;我没有燃料了，让我把坦克推回去吗？&rdo;

&ldo;那么伤员呢？你有多少伤员，能把他们全部送回来吗？&rdo;

&ldo;所有能走的我都可以带上，但我没有燃料，懂吗？没有车辆可以运输重伤员！&rdo;派普显然有些失去耐心了。

&ldo;总部要确认我们的伤员不会受到美国人的虐待…&rdo;

&ldo;长官，&rdo;派普一只胳膊支在无线电上，手摸着额头，似乎在调整自己的呼吸：&ldo;你要不要我按照俄国的规矩办事？&rdo;

几个营长都不约而同的互相对视了一眼。东线的规矩他们都或多或少知道。斯大林格勒之后，当重伤员实在逃脱不了作战俘的命运时，大家都宁愿选择手枪或者氰化物。这种事情不是每天都有，但确实非常让人心寒。虽然知道他是一时气昏了头，但派普的话一出口，几个人还是暗自吃了一惊。

蒙克没有计较：&ldo;好吧，你尽最大努力，能带回多少人就带回多少人。汉森的第一装甲掷弹兵团在萨姆河以东，距离安姆布列夫河交界处大约50公里的位置…&rdo;

格鲁勒飞快的记下几行字，波舍克则展开地图，俯身寻找定位点。

&ldo;…你们沿途可能会碰上美军第82空降师，所以情报部建议不要沿着河岸南行…&rdo;

&ldo;我有第150装甲旅的两个侦察兵。&rdo;

&ldo;好，那么小心谨慎，祝你顺利。&rdo;

靠着无线电的派普难得的露出了笑容，伸出手和身后的眉开眼笑的迪芬塔轻轻一击：这就好办了！

&ldo;派普?&rdo;蒙克友善的声音再次传来。

心情大好的派普突然觉得自己对这个顶头上司的看法未免有些偏裨。

&ldo;你知道这次是虎王第一次露面，元首为之非常骄傲。虽然是撤退，你务必不能让它落到美国人手里－－－－－无论如何，至少把虎王给我带回来……&rdo;

&ldo;我倒是有个更好的主意，&rdo;派普回答。

&ldo;乒&rdo;的一声，步话器在地上被摔了个粉碎。他转头对格鲁勒大吼一声：&ldo;给我炸了那些垃圾！&rdo;

可怜的副官目瞪口呆。他看看波舍克，后者给了他一个眼色，不易察觉的摇了摇头。迪芬塔的手依然尴尬而僵硬的悬在半空中。

有那么几秒钟，地下室里如同死一样沉寂。不一会儿蒙克的声音打破了沉默：&ldo;派普回话。&rdo;

波舍克上前一步，拿起备用的步话器，递给派普。

&ldo;我在。&rdo;他接过步话器，用尽全身力气才压制住颤抖的声音。

&ldo;通话中断，再重复一遍你上一次回话？&rdo;

&ldo;我没办法带回伤员和车辆，&rdo;他的太阳穴依然在突突乱跳，&ldo;计划今晨零点徒步突围，完毕！&rdo;

几个军官同时看了一下手表，还有7个小时。

第八章

更新时间2008-7-2312:52:10字数：3021

12月底的夜晚来的尤其早，7点钟左右已经是漆黑一片。波舍克和他的副官巡视了装甲团第一营的驻地，确认所有士官都清楚行动计划的细节。

墙角里，一个二等兵正在仔细的检查着手里的步枪。他脖子上的g34子弹在黑暗中反射着微光。波舍克走过时，一个士官长正在依次询问：&ldo;重复一遍口令，快！&rdo;

&ldo;圣诞他妈的快乐。&rdo;那个二等兵不耐烦的回答。

&ldo;胡说甚么。&rdo;那个士官在对方脑袋后面一拍。

波舍克俯身拿起二等兵脖子上的子弹夹的一头，掂了掂重量，然后也拍了他脑袋一下：&ldo;放心，我们明天晚上在自己人的营地里过圣诞，知道吗？&rdo;

&ldo;是，长官。&rdo;那个家伙嘟囔了一声，摸了摸脑袋。

没错，明天就是圣诞前夜了。在拉格雷茨坚守了这么几天，搞得士气很低落。不用挂作战参谋的头衔，每个人都知道，缪斯河是毫无指望了，但今年的圣诞会在哪里过?

波舍克已经在前线过了4个圣诞节了，还不包括42年破天荒的那次假期。39年的时侯有派发传统的水果蛋糕，40年好像是红酒，41年就变成很寒酸的几盒烟了，因为所有的运输机都派往了斯大林格勒…波舍克盘算着，今年应该比去年好过些。去年的圣诞节，他是在瓦图丁的战地医院过的。他自己没有受伤，而是他的司机：俄国人的手榴弹炸断了他半条腿。

也许是吗啡的副作用，那个顶着一头乱糟糟黄毛儿的孩子在昏过去之前止不住浑身发抖，话也很多：&ldo;我有一双意大利皮靴，穿了很长时间！真的，长官！&rdo;

波舍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有紧紧抓住他的手。

他一路努力回忆着不太让人丧气的事，径直来到团部的地下室。

几个参谋和副官正在收拾行装。派普独自一人占用了一根蜡烛，正在进行一件难度很高的工程：他在刮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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