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初凝惊讶于小姑娘的示好,微一挑眉,笑着接过:“谢啦。”
无定正与宴清霜商议巨瀛海上的阵法部署,瞥见这一幕,忽地顿住话头,打趣道:“小叶子忒不厚道,我的呢?”
玉叶面上一红,赶忙道:“我只摘了两个,后山的树上还有呢!但别的我够不着……”
“早说啊。”无定抱臂靠在檐下,喟然摇头,“仙山上的果子,凡人吃了能延年益寿,改明儿我多给你摘些。下回有什么好东西,你倒是也想着我点儿。”
玉叶捧着手里的半大梨子,欲言又止,最终却只垂下眼睫咕哝道:“知道了。”
雪初凝几乎未曾与凡人小丫头打过交道,此时瞧见玉叶怯生生的模样,却也知晓她独自来到仙山,许是还不大适应。她觉着同为女子,自己合该对这小姑娘多些关心。
“不用理他,他这厮就是欠收拾。要是他敢欺负你,你且尽管来找我。”
她咬了一口脆生生的梨子,又道:“倘若有何不便之处,也可以同我说,我定会帮你。“
玉叶闻言受宠若惊地抬头,微讶之后,连忙弯唇同她道谢。
甘甜的梨汁浸润入口,雪初凝也不禁心情愉悦,好似不曾听到无定方才所说之事。
但这愉悦仅存片刻,便被她指尖传来的轻微灼热感打破。
徐宥的传音随后而至。
雪初凝皱了皱眉,翻过掌心,一尾小巧的无色灵鱼便显露了踪迹,在她食指指尖翻腾跳跃,不住闪着莹白的光。
她转头看向宴清霜,为难地问:“现在怎么办?”
宴清霜未假思索:“壶中境再次开启还需两日有余,让他等着便是。”
说着,他抬手覆上她的手,顺势将那尾灵鱼取下,收入自己的灵墟戒中。不待她开口,便解释道:“眼不见为净。”
雪初凝哑然失笑,又无可奈何,“你也太霸道了吧,我还没应允呢。”
宴清霜面不改色地收回视线,端起手旁的茶盏浅啜。
只雪初凝一眼便瞧出,他眸中流露出的一丝狡黠,分明像是计谋得逞一般,隐隐透着欢喜。
事情到了此处,实则已没有继续试探徐宥的意义。
无论他是否便是魆,他的立场终究都已偏向了太玄宗。
但雪初凝仍是希望亲身确认一番。
毕竟兄妹一场——至少她心中一向这么认为。
即便当初十余载的情分,在徐宥眼里,不过是以另一种方式弥补他那枉死的妹妹。
即便到了如今,徐宥对她的情意,早已不复当年那般纯粹。
凡世常说,长兄如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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