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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子坐在我身边,笑得直咳嗽,&ldo;拉弦了,这回我拉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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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头看了看我们曾血战的山顶,硝烟在散,站的,躺的,坐的,像我一样刚放弃追击的,还有一些气喘吁吁一直在爬山刚爬入我们中间的,像阿译豆饼郝兽医这一拔子‐‐那一批刚进入就有好多栽倒的,趴在地上呕吐。
死啦死啦把他们踢起来,而迷龙把一面日本军旗拔下来扔了。
我呆呆看着他们。
与死啦死啦为伍就得预备好在谎言中生活‐‐被我们从山顶撞下去的日军足一百多人,两个加强小队,斥候绝没有这么大规模‐‐他们甚至已经在峰顶插上了军旗。
没死的人傻呵呵地乐,十五分钟,我们把占绝对制高点的敌军赶回林里吃草,干掉他们三分之二。
我们冲向一条巨大的恶犬,龇出我们以为早已经退化没了的獠牙,吼着。
我咬死你。
死啦死啦在交叉挥动着他的双手,&ldo;筑防!
没死的都起来筑防!
&rdo;
我在他看到我之前就躺倒了,呵呵地乐。
康丫对我说:&ldo;想逃工啊?又偷懒?&rdo;
我有点儿歇斯底里地轻笑,并擞着他发出他不明其意的吠声,&ldo;汪汪。
&rdo;
&ldo;别碰我的伤啊。
&rdo;康丫说。
我拨拉开康丫那条炫耀般横在我旁边的腿,它中了跳弹,&ldo;贱人贱命,一个找死货打这种仗才被啃到一口。
你爹妈还真给你改了个好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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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丫居然笑得颇有豪气,一边带着咳嗽,&ldo;贱?老子有汽车开那会,油门一响黄金万两,你们这帮路边蹭的才贱过灰老鼠。
&rdo;
我忽然愣了,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我瞪着康丫,康丫轻轻地压抑着他的咳嗽。
我沉默着在他身上寻找,我找到了,日军的第一枪就击中了他的肺部,伤口冒着血泡,而我一直以为他仅仅被跳弹啃掉了腿上的皮肉。
康丫咳着,给我一个苍白而无奈的表情,&ldo;有绷带的没?&rdo;
&ldo;……兽医!
!
&rdo;我大叫。
我从望远镜里看着。
死啦死啦在一个遥远之极的距离喝叱着‐‐阿译带着帮身上没有硝烟痕迹的人在挖散兵坑,用少得可怜的一点儿工兵工具,他们连刺刀和饭盆都用上了‐‐距离很远,叱声却就在耳边,&ldo;林营座,这是你们为弟兄们挖的坑,你自己蹲下试试。
&rdo;
阿译只好蹲了,那坑又窄又浅,阿译只好抱了膝,像极了拉屎,而且整个脑袋很无辜地露在外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