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反应过来的还是那妇女,她胸脯剧烈起伏,这几天来受到的打击一茬接着一茬,她试探性伸出手想去碰郭文军,一个手臂甩手,男人竟是将她拍出去几米远。
湿漉漉的青石板砖上倒映着几人的影子,妇女坐在湿地上双手撑地,泥星子溅了一身,脸上除却无尽的绝望便是心灰意冷……
“娘!娘!”大毛越哭越伤心,迈着小短腿朝妇女跑去,却因为慌乱一把扑进了小水坑。
“啊!”
“呜呜呜……娘!娘——!”
温黎咯噔,门口站着的漂亮女人见状先一步上前半抱起他,轻声温柔安慰道:“别哭别哭。”
温黎握紧忍不住想抽人的冲动,另一边匆匆赶来的袁丽个郭大姐急得不行,跑过来才发现这里不止是两个小年轻,还有这瘫坐地上的母子俩。
“郭文军…”
妇女撑在地上失神呢喃。
“你不要我了?……”
郭家堂屋,安静地一颗针掉地上都能听见。
郭文军他爸听见消息正从厂里赶回来,他姐还在厂里有事情没能回来,小妹也在亲戚家玩耍,屋里除了郭家三口和那对母子外,便是温黎跟她妈,还有…她大嫂。
“唉。”
郭大姐已经叹了不知多少口气,她望望局促地坐在凳子上的母子两,再看看一脸不耐烦的温黎,直摇头。
这下才是好了,被人看了笑话不说,儿子还挨了一巴掌,那巴掌打得重,红通通的印子到现在都没消。
大过年的,这都是什么事!
没多久,等到气氛凝固成冰,大门才被急促推开,郭文军他爸郭建栋步履匆匆进了屋,看见一屋子的人后皱眉,语气焦急。
“你让人给我传信的那小孩话都没说清楚,到底咋回事?”
由于太过着急,郭建栋一路赶回来呼吸着冷寒的空气,喉咙间干渴得不行,随意拿了桌上的搪瓷杯猛灌了一大口水。
那杯子好像是大毛方才喝过的……不过没人敢提醒他。
袁丽见状连忙起身,顺带把坐她旁边的温黎拖了起来,她对着郭大姐讪讪一笑,才道:“那个,我们就先走了,改明儿见哈!”
“欸好!”郭大姐是巴不得这几人赶紧走,他们也好马上处理家务事。
温黎早就想走了,现在终于可以离开立马几个大步子迈出了门,临走前她往母子俩那边望了两眼,大毛正干巴巴盯着她,眼睛一片通红,小手紧紧揪住板凳底下的毛垫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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