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则天正自高兴,见王及善这么一说,当时脸就拉下来了,冷冷地说:&ldo;卿既年高,不宜更侍游宴,但检校阁中可也。&rdo;
王及善一听,脾气也上来了,说:&ldo;臣最近身体不好,请准假一月养病。&rdo;
&ldo;准请。&rdo;武则天说。
王及善当即回转身,拄着手杖下堂去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正谏大夫、兼右控鹤监内奉员半千,蹬蹬蹬走上前,拱手道:&ldo;臣请辞去右控鹤监内奉一职。&rdo;
武则天有些诧异,问:&ldo;为何?&rdo;
员半千正色答道:&ldo;控鹤监古无此官,且所聚多轻薄之士,非朝廷进德之选,臣由是耻于为伍。且请皇上下诏,撤除控鹤监。&rdo;
武则天一听来了气,说:&ldo;控鹤监多聚一些文学之士,怎可言轻薄,卿所言南辕北辙,不堪为谏议大夫,可为水部郎中。&rdo;
员半千私毫没有为贬官而感到一丝沮丧,反而神色轻松地向女皇拱手道:&ldo;谢皇上,臣这就赴水部任职。&rdo;
说完,员半千从座位上拿起自己的外套,下堂扬长而去。女皇看着这些衣着鲜亮的供奉们,气不打一处来,怒道:&ldo;你们这个控鹤监都干了些啥?&rdo;
张易之慌忙答道:&ldo;没干什么坏事,平时大家在一块吟吟诗,写写字,画些画什么的。&rdo;
&ldo;员半千乃饱学之士,连他都不愿充控鹤之职,可见你们平时没干什么好事。&rdo;武则天训道。
&ldo;好事没干,可也没干坏事。&rdo;张易之咕哝道。
&ldo;还敢多嘴?&rdo;女皇一拍桌子说:&ldo;你这个控鹤监我看已经臭了名了。从明天起,改为奉宸府。另外,一个月之内,给我编两个集子出来。&rdo;
&ldo;遵旨。&rdo;张易之拉着长腔说。
&ldo;摆驾回宫!&rdo;说着,女皇一扭头走了。
宰相王及善在家称病月余,眼看一月的病假超了,也不见皇上派人来看看他。王及善沉不住气了,这天主动前来上朝。午门外碰见狄仁杰,说起这事,王宰相叹道:&ldo;岂有中书令而天子可一日不见乎,事可知矣。我老了,不如干脆告老还乡算了。&rdo;
狄仁杰劝道:&ldo;能干还是再干二年,国家如今正是用人之际。&rdo;
朝上,王及善果然向女皇揖手说:&ldo;臣年老多病,已无力再为皇上效劳,臣请乞骸骨回邯郸老家。&rdo;
武则天知道王及善心里有气,自己也不想落一个亲小人、远君子的恶名,于是说:&ldo;卿年事已高,可改为文昌左相,仍同凤阁鸾台三品,告老还乡一事,不准。&rdo;
王及善无奈,只得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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