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不知道。你总一个接一个地跟一些莫名其妙的男人往来。&rdo;
&ldo;如果你的意思是说我在暗地里等着克里弗兰先生,&rdo;梅德琳用她父亲那样明快的语气说,&ldo;那你是大错特错了。他是个大腹便便、粉头发、满脸雀斑的男人,比我大十岁。我个人是把他看作一条蛇的。&rdo;
&ldo;亲爱的,蛇会催眠术啊。&rdo;
&ldo;对,它只能催兔子和鸟儿,我两者都不是。&rdo;罗达走到一张中国式的小桌跟前去接电话。&ldo;喂,你呀,&rdo;她说。&ldo;你在哪儿?……哎呀,我的天……好,自然,好吧。我把票给你留在售票处。好,好,他们已经等了好几个钟头啦。好,回头见,亲爱的。&rdo;她挂上电话,对客人们摆动着那双又长又苍白的手。&ldo;哦,咱们把酒喝干吧。帕格来电话表示抱歉。他正在白宫,也说不准什么时候能够脱身。&rdo;
在华盛顿,一个在宴会上缺席的人如果正在白宫,他那张空着的椅子并不使客人们感到难堪。正相反,谁也不问维克多&iddot;亨利在那座行政大楼里正干着什么,甚至也没人对罗达的话议论什么。她把勃纳‐沃克安置在她的右首,把参议员放在她的左首,说:&ldo;经过这么些年,我还是掌握不好这些礼数。一位是美国参议员,一位是英国贵族,上下怎么摆呢?参议员,我就把咱们这位外宾放在上座了。&rdo;
&ldo;绝对恰当,&rdo;拉古秋说。
埃里斯特&iddot;塔茨伯利说:&ldo;参议员,表决《租借法案》的时候如果你能把席位让给他,勃纳‐沃克勋爵这回一定欣然把上座让给你。&rdo;
&ldo;噢,成交,成交。&rdo;这位空军准将大声说,他那挂满了勋章的军服使罗达眼花缭乱。人人都笑起来了,塔茨伯利笑的声音最大。&ldo;哈哈哈!&rdo;这位记者的肚皮在他那横挂着一道大金链、皱皱囊囊的背心的广阔空间下面颤动。罗达说:&ldo;哦,这种精神真好!我正有点儿担心我们这些英国朋友会把拉古秋参议员活活吞下去呢!&rdo;
参议员眯起眼睛来。&ldo;你们英国人缺肉不至于缺到那种程度吧,对吗?&rdo;一阵笑声过去以后,他又接着说下去。&ldo;不,说真的,罗达,我很高兴你使我们聚在一起。也许我已经使咱们这位朋友相信我并不是喜爱纳粹的人。我只不过是九十六个人中间的一个,我有我自己的观点。我当然不赞成惠勒参议员那个发言。说什么《租借法案》将要把美国男儿葬送掉四分之一。那话讲得没边儿了。不过要是罗斯福有意向英国
免费赠送军火,他为什么不干脆站出来直说,何必拿这个《租借法案》来哄骗我们?这简直是把我们当成了傻瓜!&rdo;
&ldo;我去参加了一次纽约的反战集会,&rdo;梅德琳插嘴说,&ldo;一个演讲人说了个有趣的故事:一个流浪汉在街头拦住个阔佬说:&lso;先生,我都快饿死啦,请您给我两毛五。&rso;那个阔佬说:&lso;亲爱的伙计,我不能给你两毛五,我可以借给或者租给你两毛五。&rso;&rdo;
拉古秋参议员大笑起来。&ldo;妙极啦。我一定把它用在我下次的发言稿里。&rdo;
巴穆&iddot;柯比从餐桌对面说:&ldo;你真的愿意从共产党方面搜集材料吗?&rdo;
&ldo;那是个共产党召集的会吗?不过,故事总是故事。&rdo;
&ldo;这种集会真是发疯,&rdo;杰妮丝说。&ldo;今天下午我坐出租汽车经过宾夕法尼亚大街的时候,在白宫前面给卡住了,简直寸步难移。新闻摄影记者也在那儿,给纠察队拍照。共产党举着标语牌围成个圆圈走着,齐声唱着&lso;美国兵不去&rso;。他们旁边有一群女人‐‐美国基督徒母亲协会的‐‐就跪在人行道的积雪里祈祷。那个司机告诉我说,她们要二十四小时不停地祷告下去,直到把《租借法案》击败或者否定掉为止。说实在的,从夏威夷来到这儿,我觉得这个国家简直发疯了!&rdo;
&ldo;这就正好说明反对这个法案的运动有多么广泛,&rdo;参议员说。&ldo;各方面的人都有。&rdo;
&ldo;正相反,&rdo;柯比插嘴说,&ldo;两边的极端派似乎都反对援英,可是中间的群众是赞成的。&rdo;
拉古秋参议员朝空中挥了挥手说:&ldo;不是这样,先生。我一辈子走的都是中间道路。你们应该听一听参议院餐厅里那些静悄悄的交谈。对你们说,要是他们不必担心大城市里的犹太人的话(我也不怪犹太人有那样的感觉,不过这个问题不能在狭隘的基础上来决定),马上就还会有二十票投到我这方面来。我仍然认为不会再多了。票数天天都有变化。要是这风浪再继续一个星期的话,这个法案就吹了。&rdo;
临街的大门打开又关上了。维克多&iddot;亨利走进餐室,一面掸着他那件蓝色军大衣上的雪花。&ldo;向各位道歉,&rdo;他一边脱大衣一边说。&ldo;不必,不必,不必站起来,我就来参加,等会儿再换衣服。&rdo;
可是男客都站在那里。维克多&iddot;亨利围着桌子走了一遭,和客人们一一握手‐‐最后握手的是巴穆&iddot;柯比。&ldo;哦,&rdo;他说,&ldo;可好些日子没见啦。&rdo;
&ldo;确实很久了,太久啦。&rdo;
只有对这位科学家最熟悉的罗达领会到他那副笑容是尴尬和做作的。她为这一瞬间担了两个星期的心,可是现在有的却是一种意想不到的感觉‐‐想到两个这样的男人都爱着她,她感到既愉快又骄傲。当她的情夫握住与她结婚二十五年的丈夫的手时,她丝毫也没有犯罪的感觉。柯比要比亨利上校高出不止一头。他穿着一身黑白条纹的礼服,看来是个满神气的家伙。可是帕格也是神采奕奕:他腰身笔直,身材不高,但很结实,深陷的眼眶里那双疲倦的眼睛显得十分锐利,生气勃勃。他的整个仪表都显示着活力‐‐这是她自己的丈夫,刚从白宫回来。罗达感到自己幸运、美丽、受到宠爱。她的思绪混乱而愉快,但处境十分保险。这实际上是她一生中最惬意的一刹那,而它象梦一般转瞬就逝去了。帕格在他的座位上坐了下来,开始吃他的冷盘鲜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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