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里的灯很亮，瓷砖反射的灯光晃得沈絮有些睁不开眼。

就在她感觉自己马上就要把钥匙插进去时——

“咔嗒”

一声，门开了。

沈絮皱着眉头，迷迷糊糊抬地起头缓慢地看过去，甚至连身体都没有站直，整个人弯着腰头抬着，样子要多滑稽就有多滑稽。

她掀开沉重的眼皮看着眼前有些模糊的人，慢慢站直身体：“你——”

周珩愣了下：“沈絮？你怎么来了？”

沈絮眨了眨眼，眼前的好几个影子慢慢重合：“你……好眼熟啊……”

闻着空气中漂浮着的淡淡的酒味，周珩皱了下眉，太阳穴突突地跳着：“又喝酒了？这次又是谁送你回来的？”

回应他的是沈絮整个人摇摇晃晃地扑进他怀里，两条纤细的手臂环着他的脖子，嘟嘟囔囔在他耳边说：“我不告诉你。”

“行啊。”

周珩冷哼着把人从身上扯下来：“不说别抱。”

沈絮瓷白的小脸上透着红，双眼微醺迷离，却不忘皱着眉头可怜兮兮地瞪他。

僵持几秒，沈絮一边重新往他身上挂一边口齿不清地说：“是……赵晚乔。”

周珩这次没再把她扯下来，任由她整个人都挂在自己身上，他伸手关上房门，嗓音也温和了许多：“你还真会挑时候。”

幸好他今天提前回来了。

“挑……什么时候？”

沈絮像是好不容易为摇摇晃晃的身体找到了支撑点，紧紧地抱着周珩的脖子。

感受到她的力道，周珩反问：“这次不亲，改抱了？”

沈絮趴在他肩膀上没说话，也不知道听没听见。

僵持几秒，周珩轻轻叹了口气。

罢了，问了也没用，反正明天一醒就又忘光了。

他一边把她的胳膊从自己身上轻轻拉下来，一边伸手扶着她的背替她稳住身形：“走吧，我先扶你进去。”

沈絮迷迷糊糊跟着他往客厅里走，里面灯光比门口亮视野也更开阔，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抬头看周珩。

看清他的一瞬间，沈絮愣了一下，紧接着像是突然发现了什么似的，探出头盯着周珩仔细看着他的脸。

见状，周珩看着她轻笑了声：“看什么？”

沈絮：“看你有点……眼熟……”

周珩挑眉：“是吗？”

沈絮点头：“是。”

她紧盯着周珩的脸像是要再仔细确认一遍似的。

周珩也没动，就站在原地任由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