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元赐娴和郑濯的木舟渐渐行远,他咬咬牙:&ldo;不必。&rdo;又吩咐艄公,&ldo;赶紧跟上!&rdo;
湖面宽阔,水芙蓉袅袅亭亭,碧叶红花铺了大半池,木舟在其间须得缓行。好在撑篙的艄公功夫娴熟,轻轻巧巧几避几绕,便叫船悠悠往前驶了去。
只是对郑沛而言,这几番晃荡就不大轻巧了。不一会儿,他便因接连弯绕脑袋发晕,胃腹翻腾,一股酸气渐渐上涌到了喉咙口。
他竭力按捺,不料前头又逢一大片水芙蓉。艄公的长篙一撑,木舟一晃,他便再憋不住,&ldo;哇&rdo;地一口,眼看就要吐出来。
对头陆时卿脸色大变,慌忙起身退开,因木舟狭窄,避无可避,情急之下,只得&ldo;噗通&rdo;一声跃下了水。
与此同时,郑沛呕出了一大滩脏污。恰逢风过,汁液飞溅一船。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了。
元赐娴和郑濯闻声蓦然回首,双双错愕。
见心上人望过来,满身污秽的郑沛恨不能昏死过去,偏吐完了一身舒畅,想晕还晕不了。
艄公大惊,慌忙抛下长篙,向他请罪。
陆时卿也不比郑沛好几分。他人在池中,浑身湿透,满面泥渍,鬓角还往下淌着水珠子,一只手如攥救命稻糙般,紧紧攥着杆碧绿的莲枝,周身团簇了一圈红艳的水芙蓉。
这场面,真当得起香艳二字。
一片死寂里,响起个脆生生的笑声。
他一听便知是谁,回头狠狠剜了元赐娴一眼,不料这下剜在她帷帽垂落的白纱上,倒叫她不疼也不痒。
岸上仆役已朝这向赶来。郑濯也吩咐艄公往回撑去。
等到了陆时卿跟前,元赐娴撩起白纱,低头望着他解释:&ldo;陆侍郎莫怪,方才失笑,实是为您出淤泥而不染的风华所折。&rdo;
陆时卿浑身一抖。
他已是两害相较取其轻,这丫头何必提醒他,池子里满是淤泥,实则也不比郑沛的秽物好上多少!
郑濯失笑,吩咐岸上人去照管郑沛,随即起身伸手向陆时卿道:&ldo;来。&rdo;
元赐娴见状,赶紧叫拾翠走去船头稳稳,以免两人动静太大叫这不靠谱的木舟翻了,却见郑濯一把拉起了陆时卿,而脚下的船依旧十分稳当,几乎连晃都没晃。
她看了眼他发力的胳膊。
能如此轻松拽起一名与自己身板差不离的男子,必是底子深厚的练家子。郑濯此人,兴许的确并非面上瞧来这般文气。
陆时卿抖得浑身上下每一处骨节都在打架,刚缩着手脚在船尾坐下,泥水便从头到脚缓缓淋淌了下来。
元赐娴忍笑递去一方锦帕:&ldo;陆侍郎,您擦擦?&rdo;见他面露嫌恶,她补充道,&ldo;想来这帕子比眼下的您干净一点。&rdo;说完,笑着拿指头比了个&ldo;一点&rdo;的手势。
陆时卿咬牙,死盯着她不动。
郑濯朗声大笑,吩咐了艄公回岸去,见元赐娴还伸着手,便接过她的帕子塞进陆时卿手心,替他收了,道:&ldo;回头我替你收拾九弟,你且回府好生沐浴歇息,今日就莫去教十三弟学问了。&rdo;
陆时卿终于&ldo;嗯&rdo;了一声。
元赐娴闻言笑意微滞,问:&ldo;陆侍郎平日都教十三殿下做学问吗?&rdo;
郑濯见他约莫吐不出话来,替他答了句&ldo;是&rdo;。
三人一道上了岸。
郑沛颜面尽失,早已落荒而逃。陆时卿这般模样,自然也被仆役送回了府。岸上只剩了元赐娴和郑濯。
两人本是心照不宣,预备趁泛舟独处说话的,这下倒得来全不费功夫了。
郑濯开门见山地问:&ldo;县主方才何故与我共舟?&rdo;
元赐娴示意拾翠退远一些,莫叫旁人靠近,完了答:&ldo;殿下,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您大费周章与家兄串通,辗转来见我,应是有话与我说。而我欲与您共舟,自然是想听听您的话。&rdo;
元钰那个蹩脚的演技可谓漏洞百出,元赐娴早便猜到了究竟。想来是郑濯与兄长商量好了见她一面,然后蹭了个郑沛的方便。
她语出直接,郑濯眼底微露讶异,道:&ldo;县主直慡,我也不兜圈子。我此番前来,是想求娶县主。&rdo;
元赐娴觉得,这一句求娶,就像在说&ldo;要不今儿个午膳吃馄饨&rdo;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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