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陈故说这话的时候,江眠总有种他在试探他愿不愿意跟他过一辈子的感觉。江眠忽视掉,算了一下菜单上列出了多少菜,语气诚恳:“就我俩的话,这能吃一百多年了。”陈故弯眼,环着他似是玩笑,却又无比郑重:“嗯,我身体还行,以后应该就算是变成了老头子也能给你做饭。”江眠说不出来为什么,但他就是跟着勾了下唇,眉眼有着淡淡的暖意。江眠和陈故是在春节前几天去置办年货的,这时候很多单位都放了假,所以人很多。商场也很有过年节的氛围,到处挂着红色,就连音乐都不再是一些当红丨歌手的曲目,而是各种喜气洋洋的歌曲。“好热闹。”“嗯。”江眠应声,又瞥了一眼陈故垂放在身侧的手,没有说话。其实他也觉得在外面牵手不太好,他俩的长相,尤其是陈故近乎完美的身材比例,本来就惹眼了,要是他俩再黏腻在一起,会更加显眼。江眠刚这么想完,就忽然感觉到自己垂在身侧的手被人勾了起来。他微怔,偏头看过去,就见陈故眼巴巴地望着他,轻声问:“不可以吗?”江眠动了动唇:“可以。”于是陈故就干脆和他十指紧扣了。陈故对于和江眠逛超市,保持着极高的热情,他一手牵着江眠,一手推着购物车,看到什么都想买,看得江眠无奈极了:“陈故。”他喊他,陈故就跟狗狗一样回头看着他,水汪汪的大眼睛直勾勾的,像是在等待着什么命令。江眠默了两秒,告诉自己陈故是人,才忍住想要像挠狗狗一样去摸摸陈故的头和下巴的冲动:“你冷静一点。”“好吧。”陈故幽幽叹气:“我第一次和人逛超市,还是你,真的太高兴了。”这个句式江眠不是第一次听。他原本有点松松垮垮搭在陈故五指间的手指没忍住紧了紧,握住了陈故的手。陈故勾勾唇,就听江眠道:“你想买的可以买,但是没必要买太多。”江眠认真道:“就我们两个人,会吃不完。”陈故更加开心了。他喜欢江眠那句「就我们两个人」。他们买了一些散装的零食,又因为陈故实在是好奇,所以买了个新年大礼包,准备回去拆盲盒看看有些什么。江聊一之前收到过这种礼盒,江眠就跟着拆了很多,也不是说礼盒不好,只是因为是礼盒装,所以总有江眠不喜欢吃的东西。但是江眠没有说。因为这种新年的快乐,陈故可以体验一下。只是陈故真的很敢尝试,他买了好多新牌子新产品,江眠望着一些奇奇怪怪的零食,觉得自己已经看见浪费食物的未来了:“要是不喜欢吃,怎么办?”陈故想了想:“给陈易深吧。”江眠:“……”陈故极其淡定:“就当送他的订婚礼物了。”江眠:“?”他打问号不是问陈故为什么给陈易深啊!不过说起来,这还是陈故第一次跟他提陈易深订婚的事。陈易深和周雨慧的订婚宴定在了年后,请帖已经发到江眠手里了,制作精美漂亮,一看就是出自专业团队的手,上头写的地址也是南界一个有名的酒店,贵且贵。陈易深的后爸唐禄吉虽然在南界做了点生意,买了两套房,但在这个酒店办婚宴,也还是下了血本的。可以看出他对陈易深的重视程度。江眠:“那是你弟。”陈故嗯了声,轻轻捏了捏自己扣着的手:“我知道。”他全然一副不是很在意的模样,甚至聊起了别的:“到时候一起去?”江眠这下就确定陈故是收到请帖了:“我还要看我爸回不回来。”陈故扬眉:“叔叔回来的话会和你一起去?”“嗯。”江眠迟疑了一下,还是说:“唐叔和我爸是同学,之前也请我爸打过官司。”江聊一为什么在业内的名声那么响亮?无非就是因为他无论什么官司都能打,而且都打得很漂亮。和大多数主打什么的律师不一样,他做律师,就真的是「律师」,而不是什么离婚律师、诉讼律师。当然,江聊一能有这么光鲜亮丽的外表,背地里也是付出了很多努力。他们都说江眠和江聊一很像,就是像在了满心满眼都扑在学业和事业上这一点。陈故登时蔫了:“好吧。”江眠看他一眼,纠结了好久,还是问:“你打算去?”“你肯定会去。”陈故说:“所以我就会去。”江眠微愣。陈故又幽幽道:“不去跟在你身边守着,我怕。”至于怕什么,大家都是聪明人,不会听不懂。江眠有一瞬的无语。但这话是陈故说出来的,他就一点也不意外了。江眠曾经听人说,不信任是一段关系崩塌的开始,可到了陈故这儿,他大方展露出自己的极度没有安全感,反而成了坚定的基石撑起来。江眠没有拦着不让陈故去,他只是问:“那你要见我爸吗?”陈故点点头,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又把江眠逗得勾起唇:“总要见面的。”早点见,他就能早点努力挽回一下自己的形象。要现在的陈故会穿越,他一定会回去提溜起十八岁的自己,让人有多远滚多远。当一时的炮仗,影响了之后的太多。两人聊着,也推着购物车快到了收银台。自助收银台对面就是酸奶那些需要在冷藏柜里的食物。江眠路过时看了一眼乌冬面,陈故便停了下来:“想吃乌冬?”“昨天看见乌冬的广告了。”江眠抬眼:“确实有点想。”于是陈故就拿了两袋乌冬面放到购物车里,他还没问江眠想吃什么乌冬,就忽然有一道不和谐的声音打破了他俩之间的结界:“江眠?”江眠顺着声音回头,倒没有什么讶异的神色,只是礼貌地点点头:“李par,罗律。”李阅反而有几分诧异:“你这是……”他的视线落在了江眠和陈故十指相扣的手上。陈故扫了他们一眼,松了松手指,一副要松开的模样。江眠眼都不眨一下,就用力握住了他的手,显然不打算松:“这是我对象。”陈故稍顿,勾起嘴角,明显心情很好,也跟着打了声招呼。李阅不是没见过同性恋,毕竟南界这种还挺多,但还是有被冲击到:“啊、这样……”一旁本来就不是很情愿上来打招呼的罗律表情登时有点绷不住了。上次带着江眠跟陈故签合同时,他随口说了陈故一点不是,江眠当时还说他和陈故不熟。陈故可是大用户,要是陈故投诉他……罗律有点沉不住气了。李阅:“对了,法考成绩出了吧?考得怎么样?”“还行。”江眠实话实说,他确实不觉得自己拿这样的成绩有什么好骄傲的,毕竟他努力了这么久:“a证。”李阅眼中又浮现出浓浓的欣赏,他俩简单聊了两句,江眠才知道今天律所放春节假前最后一次团建,李阅和罗律是猜拳输了,负责跑腿来了。李阅还热情地要请他,问他要不要一起去玩。江眠还没说话,陈故就稍微用力捏了捏他的指骨,以示警告。江眠有些无奈地看了陈故一眼,陈故垂首对上他的视线,从容不迫。“我们不去了。”江眠本就想回绝李阅:“我不是律所的人了,去会有点尴尬。”李阅也不坚持,只说了句那你们玩,就带着全程没说过话的罗律走了。陈故倒是看了眼罗律,若有所思。上一回他就觉得,这人对他家江眠好像有点意见。陈故没有问江眠什么,免得他家江眠这聪明的脑袋一下子就能想到他这儿,他只是推着车,继续问江眠他们被打断了的话题。他们买的东西很多,最后分了两袋子,有一袋很重,陈故是打算两袋都自己提的,反正他左手牵江眠的手就行了,没什么关系。然而江眠却是径直提起了重的那一袋。他毕竟是个男人,力气是比不过陈故,但还没到那种手无缚鸡之力的地步。江眠之前还学过简单的擒拿术,就是那种陈故如果愿意给他放个海的话,他能很轻松地制服陈故的擒拿术。陈故:“?”江眠示意他:“你提那个。”陈故默了一下:“江眠,我伤的是左边。”江眠神色不解:“右手用力也会牵动左肩的,人一侧用力是需要全身来协助。”所以每次陈故抱他的时候他都会胆战心惊,每次被陈故亲得都感觉自己要死了他也不敢乱动,怕弄到陈故的伤口。陈故没跟他讨论这种生物学术,只直接伸手想要从他手里抢过,江眠也没多想,干脆换了一边手,然后用空的手主动牵住了陈故伸出来的手:“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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